想來想去，肯特又搖了搖頭。
    “納布無法給出關於他的指引，真言套索也逼問不出他的真實身份。
    無法洞徹他真實背景的我們，很難針對性的處理他的問題。
    可我們總不能任由他繼續為所欲為，並逐漸將整個超凡世界暴露在普通人眼中。
    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尋找更多來自神秘測的朋友，對他進行更進一步的分析。”
    話音落下，肯特目光深沉的看向戴安娜。
    迎著肯特的眼神，戴安娜抿了抿嘴，接著點了點頭。
    “如果他隻是一個強大的對手，那我可不願意把他讓給別人，無論是被他殺死，又或者是成功討伐他，那都該是我畢生的追求。
    但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是一個混蛋，和他之間的戰鬥讓我沾不到半點廝殺的樂趣，我現在光是想著要和他打架就覺得頭疼！”
    說到這裏，戴安娜鬱悶的揉了揉腦門兒。
    即便現在，唐頓甩著大鳥和她戰鬥的畫麵，都還在她腦子裏陰魂不散！
    而且，哪有正經人打架的時候會襲胸啊！
    他他媽的實在是太不正經了！
    一邊想，戴安娜一邊拍了拍手。
    “所以我支持你的決定，讓更多來自神秘側的力量介入到亡魂的事件中吧。
    隻要我們一天找不到他的真實身份和確切的弱點，那以他如今表現出來的特質，我們壓根不會有真正阻止他的辦法。
    就像阿喀琉斯和他的腳踵，又像是巴德爾和他命運之中的榭寄生一樣。
    諸如他們這種機製幾乎接近完美的神明，在他們的弱點徹底被人們掌握之前，他們無論麵對再多的敵人，也至少會保持不敗的境地！”
    一邊說，戴安娜一邊煩惱的歎了口氣。
    “要是他不怎麽鬧事，那……我們或許不是不可以同他井水不犯河水。
    生活在人間的神明本就不少，你和我也各自認識一些。
    他們有好有壞，但總還願意遵守人類社會當前的傳統和習俗，最重要的是還會保持低調。
    可唐頓，僅僅三天時間，哥譚和大半個美國就傳遍了他的消息。
    如果再給他一個禮拜，說不定他都在人間升起他的神國，更把無數瘋子變成他的忠實信徒了！
    所以，讓更多人加入進來吧，希望大家湊在一起之後，可以找到這個混蛋的真實身份！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這裏似乎還有個線索！”
    說到這，戴安娜突然想起來什麽，於是她趕緊對提起興趣的肯特繼續說道。
    “在我審問唐頓手下的槍手時，那個槍手在真言套索的作用下，說出了一些比較有趣的話。
    那個槍手說唐頓曾經同上帝有過對話。而且上帝還給了他相應的回應！”
    至此，戴安娜停頓片刻，而聽到戴安娜話裏內容的肯特則瞬間套上了自己的頭盔。
    當金色的頭盔包裹了肯特的整個腦袋之後，伴著青金色戰衣和鬥篷的出現，肯特輕輕的甩了甩手。
    頓時，無數同唐頓有關的畫麵，全都好似監控畫麵一樣，憑空從空氣中浮現出來。
    片刻之後，那副畫麵停留在冰山俱樂部附近的空軌站台上。
    注意到站台上的戴安娜，肯特忍不住微微一愣。
    “伱今天上午還見過他？”
    “的確。”
    戴安娜點了點頭。
    “那時我剛來哥譚，所以覺得該親眼見見他，但他當時隻說我眼裏有歲月的痕跡。
    我以為那隻是因為他感官敏銳，可事到如今，他根本就是從那時起就認出了我！
    他……等等，他在對天豎中指？”
    就在戴安娜說到這裏時，她和肯特全都愣住了。
    下一刻，璀璨的雷霆轟然炸響！
    即便肯特隻是在觀察來自過去的那道雷霆，可現在的他卻依然被這道雷霆重創。
    命運畫麵中的雷霆居然硬生生衝出屏幕，狠狠砸在命運博士的頭盔上
    嘩啦！
    並不存在的命運的屏幕，轉眼就好像真正的玻璃一樣破碎開來，甚至連命運的碎片都朝四方迸濺出去，險些傷到沙發上的戴安娜！
    肯特則在雷霆降臨之後，重重的悶哼一聲，接著飛快撤掉了命運的畫麵。
    等房間終於風平浪靜之後，肯特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摸出自己的手機。
    大概半分鍾之後，他拿著被人們當成是特效的空軌視頻對戴安娜說道。
    “真不愧是現代社會，社交網絡可比神力有用多了。
    女士你看，唐頓在被雷霆轟擊後不久，就再度被陽光包圍。”
    “最重要的是那道雷霆貨真價實，因為一道來自過去的，僅僅隻是被觀察的雷電居然硬生生跨越命運和時間傷到了現在的我們！”
    戴安娜接上一句之後，眼中露出點滴驚喜。
    “可想而知，上帝和唐頓的確有所溝通，而上帝的身份……也已經被剛剛的雷霆證實了！
    所以，搞不好唐頓真實的身份就在聖經之中！
    我們除了要深入研究聖經，最好還要找一個比較了解天使和惡魔的夥計過來！”
    說到這裏，戴安娜詭異的眯了眯眼，似乎已經找到了目標。
    而與此同時，肯特似乎也有了相應的目標，於是他們倆又忍不住對視起來。
    片刻之後，兩人各自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沒錯，這個人就是康斯坦丁。”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那個人就是喬瓦尼·紮塔拉！”
    話音齊齊落下之後，房間內再度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肯特無奈的抬起頭，讓頭盔看向天花板，而戴安娜則撇著嘴抱住雙腿。
    “肯特，我們看上去沒有半點默契，我突然有些慶幸我當初沒能幫你去打二戰了，因為我搞不好會幫倒忙的……”
    “呃，那倒不至於，不過我們看上去……確實一點默契都沒有！”
    肯特聳了聳肩之後，繼續對戴安娜說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康斯坦丁的故事，雖然他本人看起來不太靠譜，但在神秘圈裏，這家夥有著鼎鼎大名。
    因為他是繼浮士德之後，第二個有明確記載曾成功欺騙地獄之主的人。”
    說到這，就連肯特都忍不住停頓了一下。
    雖然每一個認識康斯坦丁的人都恨不得離他遠點，但也同樣沒人能阻止康斯坦丁的傳奇故事，和撒旦那破碎的名聲一起廣泛傳播。
    聽到肯特的介紹，戴安娜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原來是這樣，我近十年一直在倫敦和亞馬遜兩邊打轉，還真沒怎麽接觸新生的神秘界，不過聽起來，神秘界似乎後繼有人。
    至於喬瓦尼·紮塔拉，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個夥計，他幾乎是我眼裏的魔法之王。
    我相信隻要能把他找來，那就算我們沒法徹底解決唐頓，起碼也能把唐頓打發到地獄去和撒旦作伴！”
    說到這裏，戴安娜和肯特對視一眼之後，終於同時點了點頭。
    緊接著，肯特輕聲說道。
    “如果沒記錯，康斯坦丁此時的命運線正在倫敦打轉，我稍後就去倫敦找他。
    之所以我覺得你應該認識他，也是因為他總出沒在倫敦周圍，我以為你們至少會見過麵呢。”
    “哦？倫敦？”
    聞言，戴安娜著實有點好奇。
    “這麽說的話，我們真該認識的，但很顯然，他真的足夠神秘，起碼我從沒聽說過他。
    和他比起來，喬瓦尼先生反而很好找，他的魔術團就駐紮在紐約的遺忘酒吧裏，稍後我就啟程出發去見見他。
    話說回來，我已經快十六年沒再看過他的魔術表演了，這一次正好可以一飽眼福。”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去倫敦尋找約翰·康斯坦丁，女士你則去紐約尋找喬瓦尼·紮塔拉。
    希望我們彼此再見之後，可以給亡魂帶來一點小小的魔法震撼！”
    說到這，肯特轉過身去，徑直走向酒店的落地窗。
    當他來到窗前時，他就好像沒看到玻璃一樣，自然而然的走過窗子。
    下一瞬間，玻璃好似空氣一般允許了肯特的穿梭，而肯特則踩在窗外的空氣上對戴安娜擺了擺手。
    咻！
    點滴金光劃過夜空，肯特徹底消失不見，隻剩下戴安娜坐在沙發上，繼續查詢起去紐約的機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