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現醜態高幹求饒 起流言天下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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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幹聽到問話,早已知道麵前之人便是如今名震天下的太傅大將軍武德侯何彧,也是天下士族中的一員,遂開聲回道:“陳留圉縣高幹,見過武德侯!縛太緊,還乞武德侯鬆一鬆。”
見高幹如此低聲下氣,何彧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縛太緊?高元才!你與審配謀劃引大河之水水淹平原、濟南、樂安三郡時,可有想到今日?三郡數十萬百姓死傷無數,流離失所,甚至一個處理不當,就將引起瘟疫蔓延!你現在覺得縛太緊?本將還覺得不夠緊!”
看著越說越憤怒的何彧,特別是聽到何彧說出可能引起瘟疫蔓延時,呂布、趙雲都是臉色一變,看向高幹的眼中滿是殺意。倒是高幹有些不自然的辯解道:“武德侯此言詫異,水淹之計非是某高幹所為,乃是審配執意如此,當時某也勸過審配,可惜審配不聽罷了。再說大河決堤,水淹三郡,大多都是賤民而已,死則死矣,若是真有瘟疫蔓延,武德侯隻需斷絕三郡外出道路,便可阻止瘟疫蔓延,有甚值得武德侯動怒?”
聽到高幹這話一出口,何彧便明白,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士族、貴族其實從來沒有將普通平民百姓當做“人”來看待,隻是像圈養牲畜一般,需要這些平民百姓來生產勞作,來為自己囤積財富,甚至用於鞏固手中權利和拔高社會地位。
一瞬間何彧便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因為這是思想根本上的認知衝突,絕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也不是靠他何彧一人之力所能扭轉的,隻能是全民讀書、識字逐漸覺醒思想才能徹底根治的。因為在這個時代普通百姓不讀書、不識字,認知的範圍甚至都難以出得了本縣地界,甚至大多數人一生的眼界見識都難出百裏,就連他們自己都會下意識的認可這些士族、貴族的認知。畢竟吃不飽,穿不暖,但成為了士族、貴族圈養的“牲畜”,還能有一口飯吃,有衣可穿。所以這也是漢末三國時代普通百姓都樂於成為士族、貴族家奴的原因。
想著這些,何彧煩悶的揮了揮手,兩名親衛便上前來將高幹押解著離開,這讓高幹隻覺得得心中一陣恐慌:莫不是說錯什麽讓何彧不喜,連話都不說了,準備將自己拖下去斬首?
於是被拖走的高幹稍稍一愣,便恐懼的叫喊起來:“武德侯!大將軍,大將軍!饒我性命!決堤水淹之計確不是某高幹所為啊~!還請看在你我皆為士族名門之後,饒某一命~!啊~!”
看著被拖走的高幹,聽著高幹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哀嚎,何彧眉頭高高皺起,怒喝出聲:“高元才,閉嘴!你之罪孽本將會當麵稟明陛下,再定其罪!別說本將今日不殺你,就算殺你,也別像婦人一般哀嚎求饒,還自稱士族名門之後,真是給你祖上丟臉!”
何彧此言一出,哀嚎求饒的高幹才止住聲,被兩名親衛拖走。然後何彧看向呂布、趙雲二人道:“當先災情緊急,稍後本將會派人教授你們救災規程,然後你們各自率領麾下人馬,按照救災規程營救落難百姓,記住!一定要按照救災規程救援,萬不可行冒險之事!”
“喏!”呂布、趙雲抱拳應喏,然後在何彧親衛帶領下,去開始學習救災規程。小半天後,二人便領著各自麾下人馬匆匆離開了此處。
...就在何彧全身心投入到救災工作中的時候,“洛陽遭難,三日大火不絕,將京師燒成一片白地”的消息也漸漸向著天下傳開,除了何彧掌控的幽、並、涼、冀、司隸和被掌控的兗州部分相對還算安定外,其餘各州皆是震蕩不已。
尤其是益州、揚州和交州兩漢時期大多稱交趾或交址,其中交趾、九真、日南三郡覆蓋了今越南大部分國土),因山越、南蠻等異族聚居,加之遠離大漢中央,不少當地異族和士族、豪強心中野心漸起,就連以往象征性的納貢、征稅也徹底斷絕。尤其是以交趾士燮為代表的士家,斬斷了與中原的聯係,將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徹底納入家族掌控,除了沒有打起旗號,儼然一副土皇帝的架勢。有史料可查,士燮所在士家主要掌控的就是交趾、九真、日南三郡)
隨著時間推移,高唐大河決堤導致三郡受災的消息也傳了出去,在民間更是越傳越走樣,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一番引導之後,什麽大漢失德,以致京師失火,平原大水,天下不安等等。
而這些消息傳到黑山秘穀之中,秘穀深處一間簡陋屋舍中,一名青年有些唏噓的的歎了口氣,然後看著守在門口充當護衛的鐵塔一般的大漢道:“華雄將軍,既然你舊主已死,你現在可願為朝廷效命?”
華雄聞言沉默了半晌,然後搖了搖頭,甕聲甕氣的回道:“某已不是將軍,亦無官身,弘農王殿下不用如此稱呼。而且某在此數月生活,心中安寧,早厭倦了沙場廝殺,既然主公已逝,那某也再無什麽掛礙,若弘農王不棄,某願追隨左右,以護殿下安危!”
聽到華雄如此說,劉辨自嘲的笑了笑道:“那我可求之不得!不過,我現在可不是什麽弘農王殿下,我隻是劉辨,弘農王可是已經死在了這次洛陽大災之中咯!”說完劉辨微微一頓,接著道:“既然我不是王爺,你也不是將軍,那我們以後就以主仆相稱吧!”
華雄點點頭,甕聲甕氣的回答道:“喏!主公!”
劉辨點點頭,也不多說,然後在幾案上奮筆疾書,不多時便將一封書信寫好,遞給華雄道:“你將此信交於穀主常威先生,讓他轉呈大將軍,待大將軍回信之後,若無意外,你我主仆二人便可離開此處了!”說到這裏劉辨看著屋外的天空,又喃喃自語道:“以後,我也可以像普通百姓一般,四處看看,看看我大漢的萬裏江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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