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6章 成仙了,不用挨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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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隻能賭一把,贏了,大家繼續活下去,輸了,那就一起死。
燚翀被說服了,或者說,被勸開了。
期間,喬鶴為了不讓他們錯過惡念神與善念神交戰的進度,掏出了海量靈石,為他們轉播現場戰況。
好吧,其實喬鶴就是覺得這夥人一點都不靠譜,就用讓他們看戰況的名義實施實時監控。
聽聽他們剛剛所說的話,一個說不知道實情,覺得惡念神被解決了,所以沒開陣法,一個說,他們隻願意幫雲寒,不想幫善念神。
不知道實情,難道還不能聯係一下他問問情況嗎?
還隻願意幫助雲寒,你以為他難道就不想嗎?但前提是他們能幫得到啊!在此之前,活下去才是他們的目的。
喬鶴覺得,這些話,都是他們不想將自己的修為貢獻出去的借口!
他得看著他們才行。
仙界與神界的陣法一開,沈唯作為這場跨界傳功的唯一承載者,當然是第一時間感覺到的。
磅礴的仙力與神力順著係統搭建的光軌湧入沈唯四肢百骸,所過之處,原本凝滯的經脈仿佛被瞬間拓寬,骨骼劈啪作響,像是在為容納這股力量而重塑形態。
周身的氣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漲,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不過彈指一揮間,合體期巔峰那層如同天塹般的壁壘便應聲而破,大乘期的威壓如海嘯般向四周擴散。
“轟隆!”
頭頂的天空驟然變色,原本停滯了半個時辰的墨色烏雲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翻湧著旋轉成巨大的旋渦。
紫金色的雷光在雲層深處遊走,每一次閃爍都讓天地間的靈氣劇烈震顫,顯然那是雷劫降臨了。
然而,大乘初期的境界剛一穩固,便如乘上火箭般衝破中期關卡,靈力在丹田內凝聚成璀璨的液態光河,不過三四秒,後期的瓶頸又被輕易撕碎,周身開始縈繞起淡淡的法則光暈,修為瞬間步入了渡劫期。
“嘩——”
雷鳴聲陡然拔高了數個音階,像是有千萬麵戰鼓在雲端同時擂響,烏雲漩渦的中,一條條水桶粗的紫金色的雷蛇在雲層中穿梭,空氣被撕裂的尖嘯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感受著頭頂傳來的壓迫感,沈唯乖巧地問道【係統爸爸,你該不會在這個時候讓雷來劈我吧?】
係統聞言,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回道【境界提升就會渡雷劫,這是世界的基礎設定。】
說完,它一劍刺向沈唯的胸口,隨後表演一個被控製的僵硬姿態,讓沈唯躲過它的攻擊,繼續道【況且,這些雷又奈何不了宿主。】
就宿主身上的仙器神器之類的法器多得很,區區渡劫期的雷劫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沈唯身形如靈貓般向側後方滑出丈許,恰好避開這看似迅猛的一擊,語氣略帶抱怨地道【是奈何不了,但誰都不會喜歡被雷劈吧?】
語畢,便調轉體內的神力與仙力灌輸到劍內,隨後對著係統橫劈而去。
巨大的彎月形劍氣陡然成型,足有十餘丈長,邊緣泛著細碎的空間漣漪,所過之處,空氣被撕裂成齏粉,連穩固的空間壁壘都如薄紙般被劃開,露出一道漆黑深邃的長縫。
係統看著這毫不留情的一擊,果斷放棄了驅散雷劫,為他增加格調的打算。
都對它重拳出擊了,還指望它給特殊待遇?做夢也不是這麽做的。
見係統不開後門,對著係統大聲地說了句小氣後,便偷偷地將神界的那些防禦法器掛在身上,順便把衣服也偷偷換了。
這裏感謝一下當初創造出一件換裝術法的臨淵宗老祖們,這技能實在是太實用了,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體內的修為還在提升,與係統過了兩招之後,他的修為直接達到了渡劫期巔峰,因著他現在的體質是仙靈之體與神靈之體並存,所以修為無比絲滑地到達了人仙期。
也就是說,他成仙了。
成仙了,不用挨劈了吧?沈唯思索道。
隻是看著天空中已經進化成紫金色的雷龍的雷劫,此時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時,就知道,他的猜測不成立。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次元追星炮對準天上的雷龍,調整了下威力,開了一炮。
赤金色的光柱自炮口噴湧而出,帶著撕裂次元的威勢直衝天際。
光柱過處,空間再次扭曲成螺旋狀,瞬間將那條紫金色雷龍完全覆蓋,耀眼的光芒穿透厚重如墨的劫雲,如同破曉的第一縷天光,將漫天烏雲驅散得幹幹淨淨。
下一秒,另一道赤金色的光柱向著沈唯襲去。
正準備調轉炮台對著係統開一炮的沈唯,被打了個正著。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瞬間撕裂天地,光柱直接將沈唯的身影吞噬,光流並未停歇,拖著長長的焰尾墜向遠方,最終重重砸進一座連綿的山穀中。
“轟隆——!!”
第二聲巨響接踵而至,山穀瞬間被夷為平地,掀起的氣浪形成環形衝擊波,向著四周瘋狂擴散。
天空中,原本還算穩固的空間壁壘像是被重錘砸過的琉璃,布滿了蛛網般的龜裂縫隙,深邃的黑色裂痕中隱約有混沌氣流翻湧,仿佛隨時會徹底崩塌。
地麵更是淒慘,數裏之內的土地被硬生生掀飛數丈高,裸露的岩層在能量衝擊下化為齏粉。
無數碎石與焦黑的泥土混著閃爍的能量碎屑衝天而起,掀起的滾滾灰塵如同千萬匹奔騰的黑色浪潮,轉瞬間便遮天蔽日。
遠處觀望的修士們隻覺得腳下大地劇烈震顫,仿佛有千萬頭巨獸在地下咆哮,不少人被氣浪掀得踉蹌後退,望著那片被煙塵吞噬的中心區域,滿眼擔憂與驚慌。
善念神不會就這麽死了吧?
死是不可能死的,畢竟他身上的那些仙器神器之類的也不是擺設。
熟悉的赤金色的光柱從灰塵中射向惡念神所在的方向,接著一道人影從灰塵中一躍而出。
【淦!你又偷襲!】沈唯強烈譴責係統。
隨後又掏出炮台,繼續對轟。
轟鳴聲再次響起,讓圍觀的神與仙一陣沉默。
“以祂們這種實力,真的需要我們幫忙嗎?”看著雙麵靈鏡投射出來的景象,戧驍滿眼疑惑。
這兩人中間隨便一個,幹掉他們所有人都不是問題,就這,還需要他們幫忙?
聞言,炙嬴麵無表情地道“你是在說廢話嗎?你難道沒看到祂被壓著打?”
沒傳修為之前,十招裏九招都挨上了,剩下一招,看那惡念神時不時僵硬一下的身體就能推測出,那沒挨上的一招,也是善念神強行控製神軀躲過的。
傳輸了修為後,十招裏就隻挨了七八招,這難道還看不出他們對善念神的幫助有多大?
“可這看上去也沒幫得上多少。”
看著投射出來的場景裏,再次被壓著打的人,戧驍真心覺得,就目前這情況,他們看上去真的不像是有救的樣子。
炙嬴聞言,剛想說既然知道,那就去監督底下的人,讓他們一人多奉獻點力量,不要耍滑頭,結果卻聽戧驍開口道“要不,我們直接用獻祭陣法,獻祭一些人吧!”
炙嬴等一眾神族……
他們該說不愧是魔神嗎?
然後拒絕了他的提議。
拒絕的理由很簡單,燚翀等人表示沈雲寒弄出這個計劃,是想讓所有人都能活下來,這會兒搞獻祭,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嗎?
“但要是不獻祭,隻憑他人自願的話,那個善念神根本就沒辦法打敗惡念神吧?”這次說話的是珈藍。
雖然連接祭壇的每個陣法裏都有修為傳輸過來,但這些修為多少有點少了,當然這個少是指這些陣法所在之地,每人貢獻出的力量總和沒能達到他們所預期的高度。
可見那些神和妖神以及魔神們都沒有出多少力。
再這樣下去,他們可能就真要死了,還不如獻祭一部分人出去,幫善念神提升實力,這樣才能保得住另一部分人。
“將雙麵靈鏡裏的景象全都轉到各地陣法所在之地,讓守陣的人將影像投射給陣法周圍的人看。”帝旭突然出聲提議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巶嫇應聲附和。
那些貢獻修為的人因為看不到戰況,因此感受不到危機感,要是讓他們看到善念神為了救他們被壓著打的場麵,不說感動,就算為了自己,也會多出一份力。
這個可行性很強的建議,立馬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讚同。
炙嬴倒是想唱反調,但燚翀的閉口咒與定身術比他開口的速度還要更快些。
提議全票通過,無人反對。
麵對危及性命的事,所有人都倒是非常積極地配合,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將下界善念神與惡念神大戰的影像轉投到了所有陣法所在之地。
事實證明,人在遇到危險時,求生的欲望還是很強的。
正當沈唯打算和係統演一場英雄不敵,被反派打敗,但依舊死守蒼生,接著為了打敗反派,用秘法將自己的影像與聲音傳遍整個世界,請求整個世界的生靈貢獻出自己的力量幫他一把的劇情時。
一股更加磅礴的神力突然湧入他的體內,步入天仙之境的他,再次突破了修為屏障,修為飛速升到了真仙之境。
【神界的那些神們,這是良心發現了?】沈唯感受著還在上漲的修為,分外疑惑。
說實話,這漲了又停,停了又漲的修為,他都打算在他喬師祖計劃完全實行後,直接找係統空間裏的那群幹爸幹媽們借個道具,將自己偽裝成神算了。
反正和他對演的是係統,而他也已經成仙了,下界的人,隻要他不去上界,誰也沒辦法拆穿他。
就是沒想到,神界那邊突然願意做慈善了。
聞言,係統回道【那倒不是,隻是神界的那些神,將宿主如今的對戰影像投放到所有陣法的附近,給那些捐修為的神看了。】
它的話說完,係統空間內正在監測神界情況的幾個係統們,也將神力的來源告知了沈唯。
【所以,這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前來奶一波是這個意思吧?】沈唯總結地問道。
係統……
【沒錯。】係統應聲。
這麽說,也確實沒錯。
【這樣啊。】聽到係統應聲,沈唯歎了口氣。
隨後捂住胸口,吐了一大口血,接著一臉不屈地看著係統道“這具身體可不會交給汝。”
係統……
係統看著又臨時加戲的沈唯,沉默了下,隨後問道【係統現在的劇本是什麽?】
【把我打個半死,然後試圖奪取我的身體,接著將我吞噬的惡念神。】沈唯將係統的新人設告知給它。
話音一落,係統果斷閃現到沈唯身後來了個連環踢,直接踢碎了沈唯身上的防禦法器。
沈唯看著身上破碎的防禦法器,給自己又套了幾層高級防護罩,接著忍不住爆粗口道【我日!我說的打個半死是演的!演的!】
這狗係統公報私仇連演都不演一下。
“吾與汝為一體,吾既是汝,汝既是吾,何談不會將身體交給吾?”係統跳過沈唯的控訴,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地演道。
“況且……”惡念神居高臨下地看著善念神。
“汝可不是吾的對手。”
語畢,抬起持著長劍的手,對著麵前的青年,蓄力一揮。
森然的劍氣從劍尖之處迸射而出,化為一道白色的流光,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撲青年麵門。
看著襲來的劍氣,青年半點不懼,眸中反而燃起更烈的戰意。
手腕翻轉間,長劍的劍身已帶起一道淩厲的弧光,迎著那道白色的劍氣狠狠地斬去。
兩道劍氣相撞,爆發出一道巨大的轟鳴聲,無形的氣浪爆發來,本就受了傷的善念神被這股蠻橫的氣浪狠狠一推,整個人如同被炮彈擊中一般,飛出去老遠,才穩住身形。
“咳咳……”善念神捂著胸口劇烈咳嗽,又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唇邊溢出,滴落在潔白的衣袍上,暈開一朵刺目的花。
隨著血液的湧出,青年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氣息也變得急促而微弱,顯然傷得很重。
但縱使如此,他那雙金色的眼眸裏,卻沒有任何退縮之勢。
抬手用袖口抹去唇邊的血跡,目光如炬地盯著對麵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的青年,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緩聲道“吾如今確實不是汝的對手,但吾可不是一人與爾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