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剛要下車，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如果針對的是秦斯喬，你也會這麽不講情？”
    “他不一樣。”
    “眼光真差。”
    對方輕輕一笑。
    如果宋悅笙回頭，便會看到賀煜城極冷的神色。
    但她沒有。
    “不是眼光，有緣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找到人後不能用私人手段把ta弄死。”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照做？”
    宋悅笙一腳踩在地上，然後回頭看著他。
    “合情合理，那就當我沒說。等我搜集資料後，上法院起訴，這樣你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了。”
    說完，她關上了車門。
    宋悅笙不是找不到，而是花費時間很多，要調查的事情很多。
    所以她才告訴賀煜城這個有關係卻沒嫌疑的人，讓他幫著找人。
    賀煜城的拒絕在她的預料之中。
    等明天堵到劉董，再整理要解決的問題。
    “宋悅笙。”
    她的目光穿透夜色，落在了幾步之外那道模糊的身影上。
    月光稀薄，卻恰好勾勒出對方輪廓。
    那人的麵容隱匿在陰影中，語氣裏帶著明顯的生氣。
    宋悅笙小跑著過去。
    “等多久了？我不是給你發了信息？”
    秦斯喬抿了抿唇。
    沉默片刻後，說出的話變成了：“你應該告訴我是和朋友去南濱聚會。你以為你是酒神轉世，六箱酒都喝完了？”
    “他們喝的多。我明天要去人協商，所以隻喝了一杯。”
    秦斯喬哼了聲，然後背對著她緩緩蹲下身子。
    “上來，背你回家。”
    宋悅笙趴在了他背上。
    她的雙手輕輕環住秦斯喬的脖子，臉頰緊貼著他寬厚的背脊。
    “剛才經過問話，雖然排除了賀煜城的嫌疑，但好像是針對他，才對我委托人動手的。”
    “我提出合作，他竟然拒絕。”
    “秦斯喬，如果你被牽涉進某件案子，有律師找你合作，你會拒絕嗎？”
    秦斯喬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聲音。
    宋悅笙的呼吸輕輕拂過他的頸間，帶著一絲酒後的微醺與特有的甜香。
    勾的他有些難受。
    “誒，你聽見沒？”
    秦斯喬緩緩開口：“如果是你，我不會拒絕。”
    宋悅笙戳了戳他的臉。
    “想什麽呢。律師不能接受親人的委托。”
    小區裏的梧桐樹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夜色溫柔地包裹著這對身影，街燈將他們的輪廓拉得長長的。
    回去後，秦斯喬非要煮醒酒湯。
    然而，宋悅笙看著臉頰泛紅，走路搖搖晃晃的秦斯喬，不禁問。
    “喝酒的是我，怎麽你現在昏昏沉沉？”
    “我醉你。”
    秦斯喬把醒酒湯放在餐桌上，雙手捧著宋悅笙的臉。
    身上的酒氣撲麵而來。
    就這麽煮湯的一會兒時間，他到底喝了多少？
    秦斯喬抵著她的額頭。
    聲音啞而帶著酒香。
    “笙笙，我還是很難受，快被醋淹死了。”
    “賀煜城也好，視頻下看熱鬧的網友也罷。我真的很想把你藏起來，隻有我們兩個人。”
    宋悅笙：“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執行？”
    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親昵。
    卻清醒。
    秦斯喬輕輕摸著她的臉頰。
    “永遠不會。我喜歡你在陽光下肆意的笑。”
    “但是笙笙，我沒有那麽大度。”
    “如果你因為這個離開，我、我……”
    “合法關係持續到喪偶，我能跑到哪兒去？”宋悅笙打斷他的話。
    “在意一個人才會想很多。”
    “如果你身邊美人環繞，我也會不高興。”
    誰知，秦斯喬立刻伸出手指，堅定地說。
    “我沒有。”
    緊接著，“咣當”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宋悅笙無奈地搖頭。
    哄他挺容易。
    就是不高興的原因千奇百怪。
    她把他拖進客房，到廚房一看。
    好家夥。
    白酒下去了半瓶。
    難怪會那樣。
    醒酒湯就留到明天給他了。
    次日一早。
    宋悅笙直接去了光纖傳媒的門前。
    真不知劉董為什麽非要和宋思然合作。
    反正，宋悅笙在十點堵到了人。
    “貴公司的業務能力非常強，昨日遞交名片，今天就在這裏巧遇了劉董。”
    劉董笑著說：“官司已經結束。宋律師還想做什麽？”
    “離婚案是結束了，但小豆子喝了劉董給的牛奶後，無緣無故發燒。劉董不應該好好解釋？給些賠償？”
    宋悅笙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劉董的表情。
    隻見他的眼睛往左瞟了一眼。
    秘書小姐立刻插話：“宋律師，劉董今日要談非常重要的合作。有什麽事我們約個時間，改日再說。”
    宋悅笙的嘴角揚起笑容。
    “好啊，那就請劉董當著高清攝像頭，說個具體的時間具體的地點。”
    “如果我們兩人有誰沒有按時出現，到了法庭，也不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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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秘書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劉董心裏親切地問候了她的全家。
    然後，他淡淡道：“那就請宋律師現在和我回公司細聊。”
    宋悅笙說著表麵話。
    “感謝劉董。您放心，如果和您無關，法律一定不會放過真凶。”
    與原主記憶裏第一次來的環境相比，現在的辦公室大變樣。
    裝修不凡。
    辦公桌上還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禮品袋。
    “昨天研發部門送來的樣品，讓宋律師見笑了。”
    劉董一邊說，一邊吩咐秘書把它們拿走。
    動作不緊張。
    但他的神色慌張。
    宋悅笙默默記下品牌名字，然後表示不介意。
    “宋律師，你剛才說小豆子發燒，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董麵露擔憂。
    宛如一個關心孩子的好父親。
    “經過上次，我想了很多，覺得法庭說得對。孩子是無辜的。宋律師，小豆子怎麽樣了？”
    宋悅笙：“劉董放心，小豆子目前無事。還請劉董說一說為什麽要給小豆子送牛奶？”
    “牛奶？”
    劉董非常疑惑，然後點開手機裏的購物app，把它放在了桌上。
    “宋律師，我在網上購買的商品還沒到呢。”
    “小豆子說的是哪一天？”
    宋悅笙看著購物頁麵，答非所問：“劉董昨天才下單？”
    “小豆子的生日在九月初，買太早的話，我每天要做很多事，容易忘記。”
    劉董說完，再次詢問宋悅笙時間。
    聽到她說八月十六日傍晚。
    他立刻出去喊了秘書。
    秘書翻著行程單，說：“那天和某某廣告公司談宣傳推廣的預算。如果要餐館用餐的票據，我也有保存。”
    劉董：“那還不快點兒給宋律師拿過來，別耽誤去餐館她求證。”
    說完，他不好意思地摸著腦袋。
    “宋律師，上次不好意思哈。請你一定要還我清白，讓王慧不要三番五次地來鬧了。”
    “如果你無辜，法律會還你清白。”
    一步套一步。
    如果一點兒問題沒有，她即刻改姓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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