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冷宮廢後的五種蔬菜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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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酥的手猛地一顫,趕緊小心翼翼地扶起自家主子,卻發現何映雪的眼神渙散如霧,全然不似平日那個明豔張揚的貴妃。
    “娘娘,這裏是皇宮啊,您怎麽了?”
    她顫抖的手撫上何映雪額前的冷汗,“難道是頭疾又犯了?”
    何映雪隻覺得腦中似有千萬隻蜜蜂在嗡鳴。
    她強撐著站起身,卻在看到滿地積雪時僵住了。
    入宮時分明還是秋日,怎麽轉眼就......
    “頭疾......”
    她喃喃重複著,突然一把攥住寒酥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對方疼得倒抽冷氣。
    “對,本宮是犯了頭疾。”她聲音嘶啞,“寒酥,立刻回宮去請太醫。”
    回宮的路上,何映雪的腳步越來越慢。
    她望著沿途陌生的景致,明明兒時來過數次,此刻卻覺得陌生。
    朱牆金瓦在雪光中刺得眼睛生疼,連空氣都仿佛凝固成了實體,壓得她喘不過氣。
    踏入灼英宮正殿的刹那,何映雪雙腿一軟,險些栽倒。
    殿內陳設奢華得令人窒息。
    多寶閣上的紅珊瑚樹殷紅如血,鎏金香爐裏青煙嫋嫋,連腳踏都裹著雲錦。
    她明明最厭惡這些浮華之物,寒酥寒枝也知道,可為什麽……
    “娘娘先歇著。”寒酥捧來纏枝蓮紋茶盞,卻被何映雪突然抓住手腕。
    茶湯潑灑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燙出一片紅痕。
    “現在是什麽年月?”
    何映雪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咣當”一聲,茶盞砸在地上碎成幾瓣。
    寒酥嚇得結結巴巴:“明...明昭元年臘月二十啊......”
    臘月二十?
    何映雪眼前一黑。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冬月入的宮,怎麽一睜眼就過了一個月?
    妝台前的銅鏡映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何映雪盯著鏡中人額間的桃花花鈿。
    ——她不愛點這個。
    “娘娘。”寒枝輕手輕腳地走近,“安神香點好了。”
    “點香?”何映雪猛地轉頭,金步搖撞在鏡麵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本宮何時說過要點香?”
    寒枝困惑地眨眼:“是...是您親口吩咐的,說沉水香最能安神,讓奴婢日日都點著......”
    何映雪眸色一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鏡中人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本宮......知道了。”
    李太醫來得很快。
    他把脈時眉頭越皺越緊,最後開了副安神的方子。
    何映雪其實想問“若是中了邪祟該如何診治”,但眼下情況不明,不能這麽冒險。
    夜深人靜時,何映雪將兩個貼身宮女喚到跟前。
    隨著她們小心翼翼的講述,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這一個多月裏,“她”做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
    偷偷溜去尚膳司,被蘇掌印抓到,用一百兩銀子封口。
    主動接近聞彧。
    又去冷宮向廢後送東西。
    甚至……與太後交往密切。
    何映雪強自鎮定地揮手讓她們退下。
    燭火搖曳中,她獨自坐在窗前。
    院中那個陌生的秋千在風中輕輕搖晃——那是“她”命人搭建的。
    太荒謬了!
    “但願……”她對著輕聲呢喃,“別再發生這種古怪的事了。”
    可心底有個聲音在冷笑。
    既然能來第一次,為何不能來第二次?
    冷宮的院子裏熱氣蒸騰,與灼英宮凝重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
    銅鍋裏的紅湯翻滾著,辛辣的香氣驅散了冬夜的寒意。
    宋悅笙夾起一片薄如蟬翼的羊肉,在滾湯裏涮了三下,滿足地眯起眼睛。
    聞鬱夠意思。
    竟然拿來了不少肉。
    “娘娘……”枕書突然放下筷子,竹筷與瓷碗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欲言又止地望著宋悅笙,“翊王殿下被幽禁,您怎麽……”
    執棋在桌下輕輕踢了她一腳,但枕書還是把話說完。
    “您怎麽還吃得這麽開心?不該想辦法救他嗎?”
    冷宮偏僻,他們得知翊王因刺殺皇帝被幽禁的消息,還是半個時辰前從交班禁軍的閑談中偷聽來的。
    宋悅笙慢條斯理地蘸了蘸醬料,紅油順著筷尖滴落。
    “為何要救?”
    枕書瞪大眼睛,筷子“啪“地掉在桌上:“可翊王殿下和您不是......”
    “宮中人心難測。”
    執棋突然打斷,眼神銳利如刀,“表麵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院牆外晃動的燈籠光影,“枕書,你忘了自己怎麽進來這裏的嗎?”
    枕書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又轉向默默涮菜的吳公公。
    “小吳子,你也早就看明白了?”
    吳公公將燙好的青菜夾到碗裏,頭也不抬:“奴才隻明白,少言寡語方能活得長久。”
    “原來隻有我這麽傻......”
    枕書沮喪地戳著碗裏的肉片,醬汁濺到了衣袖上。
    宋悅笙輕笑一聲,掏出手帕替她擦拭:“心思單純是福氣。至少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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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最好了!”
    枕書破涕為笑,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
    執棋卻眉頭緊鎖:“可若翊王知道您對他隻是......”
    她斟酌著用詞。
    “隻是逢場作戲,恐怕......”
    “噓——”宋悅笙突然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迄今為止,都是他主動來找我。”
    她夾起一片肉片。
    紅湯翻滾,映得她麵容明滅不定。
    那句話輕飄飄地落在蒸汽裏:“他刺殺皇帝被幽禁……與我何幹?”
    夜風拂過,吹得燈籠劇烈搖晃。
    若真要較真,這事確實與她有那麽一絲......微妙的關係。
    是她為了試探聞鬱和聞彧的關係才拿梅花枝“不小心”劃傷他的。
    這是不浪費係統警報的最好方法。
    “嗬......”
    宋悅笙突然輕笑出聲,引得三人齊齊抬頭。
    雙生子再有心靈感應,也不可能同一天在左臉上有同樣的傷。
    所以,這世上根本沒有“聞鬱”這個人。
    就是說嘛。
    原主的記憶裏從未有過六皇子有什麽雙生弟弟的隻言片語,煌京城也從未流傳過這樣的傳聞。
    聞彧。
    聞鬱。
    不過是同音不同字罷了。
    先不論先帝是不是傻了,他們的生母容嬪明明在生產兩年後才病逝。
    一個母親怎麽可能給自己的孩子起這樣容易混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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