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冷宮廢後的五種蔬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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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映雪身形驟然僵住。
她緩緩回頭,妝容精致的臉上浮現出壓抑已久的怒意。
“宋悅笙,本宮從小到大最厭惡的就是你這副嘴臉。”
“自以為是的聰明。”
“你放心,本宮定會親眼看著你是怎麽在這冷宮裏苟延殘喘的。”
何映雪突然綻開一個豔麗至極的笑,“也讓你好好看著,本宮是如何獨占聖寵的。這件事,你贏不了。”
寒風灌入院落,何映雪的背影漸漸遠去。
“娘娘,陳皮已經放在廊下了,但您和暄貴妃從前相識?”
執棋輕聲稟報,卻忍不住追問。
“隻是……您與暄貴妃從前相識?”
宋悅笙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她彎腰拾起雪地上的錦盒遞給執棋。
“拿去給枕書熱一熱。”
待執棋退下,宋悅笙的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這個世界,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那個她隨口編來應付聞鬱的小名“阿蘅”,竟會從女主口中脫口而出。
寒風卷著碎雪掠過庭院,宋悅笙攏了攏衣袖。
從方才的對話來看,原主與何映雪分明是那種針鋒相對卻又惺惺相惜的關係。
不算摯友,卻也稱不上死敵。
最蹊蹺的是,原主的記憶裏,沒有半點關於她和何映雪有關係的痕跡。
而且,此刻的何映雪不是那個異世的魂魄。
但那個來自異世的靈魂,真的徹底消失了嗎?
女主名字是“何映雪”,但並沒有明說是誰,但萬一,那個異世的魂魄也叫這個名字呢?
宋悅笙不由得笑了起來。
魂魄一事必須要有專業的人來幫助。
準確來說,是……驅邪。
……
子時的更漏剛過,一道黑影掠過宮牆。
宋悅笙足尖點在琉璃瓦上,夜行衣與夜色融為一體。
因為積雪,她走得花費了很多時間。
最終落在欽天監的飛簷上。
她伏低身子,指尖輕扣瓦片,聽著下方傳來的細微動靜。
欽天監內,燭火幽微。
藺無暇獨坐案前,修長的手指正撥弄著一枚青銅星盤。
他似有所感,忽然抬眸望向窗欞,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宋悅笙眸光一凝,索性翻身而下,輕盈落地。
“藺大人好耳力。”
她輕笑,嗓音柔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藺無暇放下星盤,目光在她身上掃過,似笑非笑:“冷宮夜禁森嚴,宋姑娘倒是來去自如。”
宋悅笙抬手摘下麵巾,露出一張素淨卻隱含鋒芒的臉。
緊接著,她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冷宮日子難熬,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藺無暇指尖輕敲桌麵,語氣意味深長:“樂子?宋姑娘深夜造訪欽天監,總不會是為了觀星賞月吧?”
宋悅笙緩步走近,在他對麵的蒲團上坐下。
“藺大人說笑了。”
她單手托腮,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輕響。
燭火在她眸中跳動,映出一片狡黠的光。
“聽聞欽天監能窺天機……”她歪著頭,發間木簪的流蘇隨之晃動,“不知藺大人可會驅邪?”
藺無暇低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案上的星盤。
“若是在冷宮撞了邪……”他忽然抬眸,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宋姑娘該夜訪泰和殿才是。求陛下開恩接你出去,豈不一勞永逸?”
宋悅笙突然傾身向前,衣袖帶起一陣藥香。
“誰說中邪的是我了?”
藺無暇指尖一頓,星盤發出“哢”的輕響。
“哦?”
他眯起眼睛,目光掃過她腕上的繃帶,然後轉瞬即逝。
“那宋姑娘說的是誰?”
“藺大人不是會觀星象嗎?”
宋悅笙輕笑,指尖點了點窗外的夜空,“今夜星象如何,一看便知。”
燭火“劈啪”爆了個燈花。
藺無暇突然逼近,陰影完全籠罩住她。
“星象並非萬能。若宋姑娘隻是來消遣我,我不介意讓人知道,廢後私自逃離冷宮。”
燭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晦暗的陰影,顯得格外危險。
“到時候,宋姑娘就永遠別想踏出冷宮半步。”
宋悅笙卻突然重新戴上麵巾,語氣懊惱:“所以你是不會了?”
她作勢起身。
“早知如此,我就不白跑這一趟了。”
“慢著。”
藺無暇出聲阻攔。
棋子主動出現,勢必要說幾句讓她自己走到合適的位置。
“凡事都有代價。”
他緩緩起身,玄色官袍在燭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宋姑娘求我驅邪,能付出什麽?”
宋悅笙驀然轉身,麵紗被帶起的風吹得微微揚起。
她直視著藺無暇的眼睛,眸光比燭火更亮:“你想要什麽?”
藺無暇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作玩味的笑意。
“倒是爽快。”
他忽然逼近一步,“但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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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宋悅笙不退反進,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
“我要你一個承諾。”藺無暇的聲音陡然轉冷,“將來無論我提什麽條件,你都必須答應。”
“一個條件?”宋悅笙眉梢微挑。
“是。”
“除了離開後位,”宋悅笙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袖口,“其他都可商量。”
“嗬。”
藺無暇低笑出聲。
“宋姑娘就這麽自信能複位?”
宋悅笙抬眸,眼底寒光乍現:“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藺無暇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然撫掌輕笑:“那便……提前祝賀宋姑娘得償所願。”
真好。
這枚棋子不操控也能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他話鋒一轉,“所以,你看到的中邪之人是誰?”
宋悅笙無奈地看著他。
“藺大人。”她的呼吸幾乎噴灑在他臉上,“我何時說過是中邪之人?”
藺無暇瞳孔微縮,這才驚覺兩人的距離過於近了。
他連忙後退半步。
宋悅笙將他的動作收入眼底,“我隻是想請藺大人,在月末祭祖大典上好好驅邪祈福罷了。"”
“這是欽天監分內之事。”
藺無暇眯起眼睛,“宋姑娘何必深夜冒險前來?”
宋悅笙笑得眉眼彎彎:“自然是要讓文武百官看到的‘天象’,恰好是我希望的那樣。”
最後一句話落下時,窗外突然狂風大作,吹得燭火劇烈搖晃。
兩人的影子在牆上糾纏,如同即將交鋒的利劍。
藺無暇看著她:“你想以此複位?”
“或許吧。”
宋悅笙從袖中取出一張素箋,壓在青瓷茶壺下,“內容在此,還望藺大人言而有信。”
“殺人放火的事也做?”
見她要走,藺無暇突然問了句。
“是。”
她答得幹脆利落。
藺無暇望著她熟練地翻窗離開的背影,忽然低笑:“答應得……真快啊。”
笑聲在寂靜的室內回蕩,帶著幾分玩味。
轉念間,他又釋然。
將軍府出來的女子,哪個不是見慣了沙場生死?
這般果決,倒也不足為奇。
待腳步聲徹底消失,藺無暇才拿起茶壺。
素箋上隻有八個小字。
【畫皮易描,骨相難改。】
藺無暇的呼吸陡然急促,指節捏得發白,素箋在他掌心皺成一團。
是警告?
還是……挑釁?
火舌貪婪地舔舐紙角,瞬間吞噬了那八個字。
跳動的火光映照著他晦暗不明的麵容,在牆上投下扭曲的陰影。
是他眼拙。
如果不能把這枚棋子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反倒可能……反噬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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