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冷宮廢後的五種蔬菜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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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時三刻,宮門。
    聞彧走到宮門時,禦駕儀仗早已候下。
    禁軍肅立,火把在風中明滅不定,將雪幕映成血色。
    而在這一片肅殺中,一抹雪色身影格外醒目。
    何映雪披著雪狐裘立於階下,發間素銀步搖紋絲不動,脖頸間一枚翠色鑰匙形狀的玉佩在火光中泛著幽光。
    她垂首靜立,宛如一尊冰雕。
    聞彧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
    “怎麽在這兒?”他聲音比裹著冰碴的風更冷,“不是病著?”
    何映雪抬眸,蒼白的臉上浮現淺笑:“聞......”
    她倏地改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頸間玉佩。
    “回陛下,臣妾的風寒早好了。”
    何映雪側身時,那枚鑰匙玉佩輕輕晃動。
    “沈太醫也說,臣妾已無大礙。”
    她不知道怎麽突然回去的。
    但在現代社會,她去寺廟解惑,那裏的大師給了她一塊鑰匙玉佩,說過“緣起緣滅,自有定數”。
    結果剛戴上又回來了。
    而她從寒酥寒枝嘴裏,她知道了自己離開後的情形。
    想必是原主的魂魄尚未消散。
    “陛下。”沈棲鶴上前行禮,官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貴妃脈象平穩,確已痊愈。”
    聞彧目光在二人之間巡梭,最終定格在沈棲鶴低垂的眉眼上。
    他替端寧遮掩,是因為並非太後一黨,而是將軍府的眼線?
    聞彧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無事,那便去。”
    但將軍府選的這人……著實礙眼。
    何映雪領旨謝恩,去了轎子裏坐著。
    隊伍浩浩蕩蕩向太廟行進。
    蘇枕河跟在最末,眉頭緊鎖。
    他想破頭也不明白,太廟自有禦廚,陛下為何非要他一個尚膳司掌印隨行?
    昨夜那道突如其來的聖旨,簡直就是一塊燙手山芋。
    臘月三十日,太廟。
    雪後初霽,簷角的銅鈴在寒風中叮當作響。
    太廟正殿前的青銅鼎中已燃起三丈高的火焰。
    聞彧身著玄色祭服立於階上,腰間玉帶在火光映照下泛著青芒。
    文武百官分列兩側,何映雪站在命婦首位。
    沈棲鶴與蘇枕河則隱在人群之中。
    作為欽天監的監正藺無暇則是站在需要觀測天象,以便祈福的位置。
    “祭——”
    禮官長喝一聲,八名內侍抬著酒缸緩步上前。
    這是大周祖製。
    歲末祭祖時,帝王需與群臣共飲黃酒,以求來年風調雨順。
    聞彧接過青玉碗,冰水在碗中漾出細碎波紋。
    “飲——”
    禮官拖長的尾音在太廟上空回蕩,聞彧緩緩舉起青玉碗。
    冰黃色的酒液在陽光下泛著琥珀光澤,映出他冷峻的眉眼。
    碗沿抵唇的刹那,他瞳孔驟然緊縮——
    碗底有字。
    八個幽藍小字如鬼魅般漸漸浮現:
    畫皮易骨,終非本相。
    酒液在喉間凝成冰刃。
    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
    聞彧指節發白,麵上卻不露分毫。
    “啊!”
    何映雪突然尖叫出聲,青玉碗在她手中炸裂,碎片混著酒液飛濺。
    祭壇瞬間死寂。
    “暄貴妃太廟失儀,大不敬!”聞彧的聲音比碎冰還冷,“立刻拉出去。”
    燕無咎帶著禁軍疾步上前,鐵甲碰撞聲令人膽寒。
    何映雪卻踉蹌著撲到禦階前,顫抖的指尖指向碎片:“我不是故意惡……碗底...碗底有字!藍色的,我……”
    她的哭喊像一滴水落入油鍋。
    百官慌忙檢查自己的酒碗。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越來越多的藍字在碗底浮現。
    “護駕!”
    燕無咎的刀已出鞘三寸。
    聞彧抬手製止,玄色廣袖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看著碗底的藍字:“看來有人……想讓朕過個好年。燕無咎,即刻去查。”
    “是,陛下。”
    觀測台上,藺無暇的青玉杯“哢”地裂開一道細紋。
    參與祭典的文武官員少說有百名。
    每個碗底都有字。
    當真是有耐心得很啊。
    棋子……留不得了。
    此時的冷宮裏。
    院子裏的大火燒著。
    宋悅笙站在一旁,將最後一疊泛黃的紙頁投入火中。
    濃煙打著旋兒升起,在雪後澄澈的天空中劃出一道扭曲的痕跡。
    “阿嚏——”
    她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紅的鼻尖,仰頭望向太廟方向。
    這個時辰......祭祖大典該到飲酒環節了。
    “娘娘,您燒什麽呢?煙這麽大。”
    枕書抱著掃帚湊過來,卻被濃煙嗆得直咳嗽。
    宋悅笙眨了眨眼,火光映得她眸子亮晶晶的:“秘密。”
    她隨手將一撮灰燼揚進風中。
    “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為了今日這場“天罰”,她可是熬了好幾個通宵。
    紅薯土豆做出的透明澱粉溶液還算簡單。
    最麻煩的是從海帶中煮出碘水。
    熬煮、過濾、蒸餾除去異味和海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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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遍遍調試著溶液濃度,指尖被燙出好幾個水泡。
    試驗的過程堪稱慘烈。
    第一次,字跡太淡,根本看不清。
    第二次,溶液滲出碗底,把桌案染得一片藍。
    第三次......
    唉。
    提了都是淚。
    隻能說……幸虧在以前的任務裏學過類似的專業。
    枕書望著宋悅笙唇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識趣的沒再多問。
    娘娘這般神情,想必是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她抱著掃帚剛轉身要走,忽然“哎呀”一聲,急匆匆地折返回來,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瞧我這記性!差點兒把要緊事忘了。”
    “翊王殿下前些日子送來的東西有幾匹布。”
    枕書眼睛亮晶晶的,“執棋說,若是今日得空,就給娘娘裁兩身新衣裳,讓我來問問您喜歡什麽花樣。”
    宋悅笙失笑。
    “現在用不著。”
    見枕書還要開口,她溫聲勸道,“別總這麽操勞。你和執棋該歇的時候就歇著,學學吳公公,他做完分內的事,每日喝茶休息,不知多愜意。”
    枕書捏著掃帚柄的手指緊了緊。
    “可是......若我們不做些什麽,總覺得對不住娘娘待我們這般好......”
    “停!”
    宋悅笙豎起食指抵在唇前,佯裝板起臉,“不許煽情。”
    見小宮女眼眶發紅,她語氣放柔,“冷宮並非久居之地,日後有你們忙的時候,現在去休息。”
    枕書一愣:“娘娘,您……”
    宋悅笙將食指放在唇邊,輕聲說:“現在的休息是為了以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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