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
    “規矩都懂吧，交5分錢，進去不要發出聲響。”
    “知道了。”
    瘦弱青年壓低聲音叮囑，收完錢後就沒再管李有福。
    來黑市的人無非兩種情況，要麽買要麽賣，一般來說買家是不用承擔進場費用。
    當然，每個地方的黑市，有每個地方的規矩，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樣。
    李有福一進來就打開新能力，聽到有不少攤位正在小聲交談，不過可逃脫不了李有福的新能力。
    最讓李有福在意的，自然是有關糧食的價格。
    “真特麽黑，簡直黑到沒邊了。”
    1斤大米，0.138元，1斤白麵，0.126元。
    這裏直接翻了25倍，25倍是個啥概念，1斤大米要3.45元，然而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的居然是全國糧票。
    1市斤的全國糧票，竟然喊到4元錢。
    而且聽兩人的對話，那人嘴裏罵罵咧咧，但還是咬牙拿出12元，買了3斤全國糧票。
    這一幕，把李有福都給看傻了。
    等兩人交易完，票販子若無其事走到李有福旁邊，“兄弟，要買啥，我這裏各種票據都有。”
    “煙酒票，營養品票。”
    “兄弟你可算是問對人了，咱們上那邊去。”
    李有福點了點頭，票販子說的地方，離這邊十幾米遠，就是剛才他交易的地方。
    “營養品票可不便宜，要這個數。”
    票販子比了八的手勢。
    “這也太貴了吧？”
    這還隻是票據的價格，另外還要拿著票據和錢，才能在供銷社或藥店，買到相應的營養品。
    就比如，麥乳精，鐵盒包裝的餅幹，阿膠口服液，西洋參等滋補品。
    票販子咧著嘴一笑，“兄弟，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啥光景，再說了，能買的起營養品，你還在乎這點票據錢。”
    營養品票據一般人可拿不到。
    屬於中高級領導幹部，亦或是，對國家有傑出貢獻的科學家，科研工作者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將這些票據換成錢，再將換到的錢用到國防科研上，要知道，每一筆國研經費都彌足珍貴。
    國防科研人員恨不得將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說句不好聽的，很多項目研究到沒錢，他們就自籌經費繼續研究，國防科研能夠突飛猛進，這些人的功勞占據一大半。
    “那就給我來5張營養票據。”
    “另外，甲乙級煙票，甲乙級酒票各來20張。”
    票販子沒想到還是為大主顧，忍不住詢問，“兄弟，買這麽多，你是幹嘛的。”
    “不該問的別問，別忘了這的規矩。”
    “對不住，對不住兄弟，是我嘴欠。”
    “煙酒票沒問題，這段時間攢下來不少，不過營養品票就隻有3張，如果你還想要的話，就隻能等到下個月。”
    李有福點了點頭，營養品他是給三姐準備的，三姐前些年生孩子虧欠了身子，營養品加上靈泉水，平時再拿點好東西過去，希望三姐能把身子給養起來。
    說起來，這些是李有福這具身體所欠下的債，李來娣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將所有好東西，一股腦寄回娘家，最後便宜了誰，還不是便宜李有福。
    沒有娘家那個無底洞，李來娣又怎麽會虧錢身子。
    “行吧，3張就3張。”
    “幫我算一下，一共要多少錢。”
    “得嘞。”
    “3張營養品票24元，甲乙級煙票6元，甲乙級酒票30元，加起來一共是60元。”
    “我再多送你3尺布票，權當交個朋友，以後需要啥票據盡管來找我，就說找阿貴，像什麽自行車票據，手表票據啥的，我這裏都有辦法弄到。”
    李有福點了六張大黑拾交給對方，“這麽看來你的路子還蠻廣的嘛。”
    “你們連這些大件的票據都能弄到。”
    阿貴接過錢又點了一遍，“兄弟說笑了，我們能弄到這些票據，也是花了很大力氣，而且現在成本也高，最多就是賺個辛苦錢罷了。”
    李有福沒去爭辯這些，他向來信奉的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人家能弄到這些票據，那是人家的本事。
    “奶粉票有沒有？”
    李有福忽然想到，奶粉也是個好東西，不但小孩子能喝，大人同樣能喝。
    “這個還真沒有。”
    阿貴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剛剛吹的牛瞬間就被打了臉。
    “兄弟如果你要的話，這幾天我想想辦法，你過幾天再過來。”
    李有福這次出了黑市，短時間他是不會再過來，萬一惹出啥亂子就不好了，別的不說，一次性買了這麽多票據，他都有些後悔。
    這可是別的工人兩個月工資。
    至於奶粉票，李有福打算等過段時間再說，反正距離三姐生孩子，還要半年時間。
    李有福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就是聽其他人說奶粉不好買，就想著問問是不是這樣。”
    阿貴肯定道：“是，沒錯，奶粉票需要的人太多，一般沒等我們收，有票的就私下轉給其他人了，就算流出來，那也很快被其他人拿下。”
    “原來如此，那就這樣，以後有啥需要的票，我再來找你。”
    “好！”
    李有福將票據揣進兜裏，然後又去黑市其他攤位瞧了瞧，也許是不湊巧，李有福沒發現有啥價值的東西。
    有些大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得知糧食的價格比之前又貴了不少，這也是為什麽李有福幹脆沒有拿出糧食的原因。
    他怕這群人見到糧食，就真的跟瘋了似的。
    然而！
    李有福剛走出黑市沒多久，他臉上的神情驟然一變，“我都已經足夠低調了，卻還是被盯上了。”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
    李有福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
    既然你們都打算對付我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們講什麽規矩。
    就是不知道，跟蹤自己的人是什麽身份，到底是黑市的人，還是跟阿貴交易的時候被別的有心人給盯上了。
    如果是後者還好說。
    但如果對方是前者，李有福真不介意，回過頭給對方點教訓，要讓他們知道，選擇自己，他們打錯了算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