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秘書。”
    “王科長，您叫我小孫就行了。”
    孫秘書表現出應有的謙虛和恭敬。
    “孫秘書，你也別叫我王科長，顯得生分，這會李場長不在，咱們就各論各的，我比你癡長幾歲，你喊我王哥得了。”
    “這！”
    “孫哥，你可能不了解我王哥，他這人就這脾氣，隻要多接觸，你就知道他這人有多好了。”
    “老六說得對。”
    王寶強眼神裏多了一抹讚許。
    論人際交往這塊，李有福也算在王寶強身上學到了點皮毛，但該說不說，方法真的很管用，幾句話的工夫，三人之間就拉近了距離。
    “小孫，你們對外打電話的地方在哪？”
    “王哥，我們接待室就有電話，可以打給外麵，我帶您去。”
    王寶強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個去就行了。”
    “老六，你不是對這邊感興趣嗎，多跟你孫哥聊聊，要不等咱們回去可就沒機會了。”
    李有福自然聽懂了王寶強的潛在台詞，“好的王哥，你去忙吧，用不用我幫忙。”
    “滾犢子，說得老子好像離不開你似的。”
    王寶強笑罵一句，李有福也不惱，看著王寶強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或者說……兩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打鬧方式。
    李有福和王寶強在北大荒的這段時間，別的沒學會，你瞅啥，滾犢子，這樣的方言卻學了真真的。
    可這一幕看在孫秘書眼裏，他人都快傻了。
    “小李，你平時就是這麽跟你領導說話？”
    那眼神，那語氣，李有福竟然從中感受到了一絲羨慕。
    李有福最近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孫哥，不是都跟你說了，王哥這人就這脾氣，你要跟說話打官腔，他反而還不樂意。”
    “真羨慕你能遇到這麽好的領導。”
    李有福笑了笑，“這有啥，關係不就是處著處就變得親密了嘛。”
    “孫哥，你也別喊我小李了，我在家裏排行老六，關係近點的都喊我老六，你直接叫我老六就成。”
    孫秘書默默記下李有福的話，他感覺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學習到了不少東西，起碼在厚臉皮這塊，李有福甩了他何止是八條街。
    他笑著點了點頭，“行，那我就喊你老六。”
    “這就對了，這稱呼聽著多親切。”
    孫秘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對了老六，王哥說你對這邊挺感興趣的，你想了解點啥，隻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訴你。”
    “噗！”
    李有福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怎麽了，是不是我哪裏說錯了。”
    看著一臉茫然的孫秘書，李有福隻好把準備換物資的事情說了出來，而且遊牧民族本來就有以物易物的傳統，這算不上投機倒把。
    “原來是這樣。”
    孫秘書不好意思笑了笑，緊接著微微蹙眉。
    “孫哥怎麽了？”
    “老六，交換物資應該沒問題，要是用錢買可能沒什麽人願意。”
    “牛羊馬被視為遊牧民族最寶貴的財富，在他們心中牛羊馬既是食物，也是對外換取物資的砝碼，就好比黃金，大黑拾，隻不過在遊牧民族心中，牛羊馬更好用，也更值得信賴。”
    “我當是什麽事呢，這點孫哥你可以放心。”
    “這次過來的時候，我特意準備些高沫。”
    “高沫？”孫秘書一臉驚訝。
    “對，高沫。”李有福肯定回答。
    孫秘書一副誇讚的眼神看著李有福，“老六，看來你是做足了功課，我倒顯得班門弄斧了。”
    “孫哥，你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對這裏兩眼一抹黑，說實話，你要不給弟弟我指條路，我就隻能帶著高沫灰溜溜回去。”
    這話既解釋了原因，還給孫秘書戴了一頂高帽，讓他覺得這事離開了他辦不了。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李有福從軍用斜挎包裏，拿出一個用報紙包裹住的高沫茶葉，不算多，加起來有個一兩的樣子，李有福直接放在孫秘書手裏。
    然後言辭鑿鑿，語氣充滿了誠意。
    “孫哥，這就是我帶過來的一點高沫，你拿回去嚐嚐味，後麵交換物資的事，還要麻煩孫哥給介紹條道。”
    “這！”
    “老六，你當我是朋友，給你幫忙我是願意的，這東西嘛……”
    沒等孫秘書說完，李有福裝出不悅的神情，“孫哥，你都說是我朋友了，一點高沫而已，你這是不拿我當朋友？”
    “不是……我收下還不行嘛。”
    “這就對了。”
    “老六，孫哥在這裏謝了。”
    “這有啥好謝的，咱們不是朋友嗎。”
    “對對對，是朋友。”
    兩人相視一笑，有那麽點一切盡在不言中，說白了，人際交往中能沒點好處。
    中午。
    李有福跟著王寶強混了一頓招待餐，按照他們這個級別，四菜一湯都屬於超標，但誰讓是李場子專門打過招呼。
    而且其他地方缺少肉食，毛烏素沙地牧場可不缺少葷腥。
    一頓飯結束。
    李有福彈了兩根煙給對方，“王哥，我們接下來去哪？”
    “臭小子，就知道惦記你那點事。”
    見被王寶強戳破，李有福尷尬的笑了笑，但他心裏卻不以為然，“要不是惦記那點事，誰願意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現在還不行，剛才我打電話跟廠裏那邊聯係了。”
    “後勤來的車，最遲明天晚上到這裏，咱們待會要去把羊挑好，公事辦好了，才能辦私事。”
    “王哥說得對，也不在乎這點時間。”
    孫秘書站出來打了個圓場，雖說王寶強和李有福關係好，但他也不能見著李有福這麽無理，而無動於衷。
    ……
    非常抱歉，家人病危到去世，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這些事，給大家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