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師兄。”
    燕紅菱看著大師兄的臉，認真的道。
    明亦謙喉嚨微動，想要說的話，也讓他壓了下去。
    他告訴自己，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日漸正午，三人肚子也餓了，遂點了一桌子招牌菜。
    “紅菱，你吃這個麻辣炒雞塊，這是你最愛吃的。”
    明亦謙用公筷，給燕紅菱夾了兩塊肉多的。
    又順手給小妹夾了塊無刺魚肉。
    燕紅菱看著碟中雞肉，心中不是滋味，大師兄依然記得她愛吃辣。
    可惜，她很快就要和別人成親了……
    她是從宗門中，偷偷跑出來的，就為了再見大師兄最後一眼。
    以後死也無憾了。
    她笑得露出酒窩，夾起一塊雞肉吃了一口，“謝謝大師兄。”
    “大師兄，如果…如果我以後再也不見大師兄，大師兄會恨我嗎？”
    她想知道答案。
    明亦謙愣了一下，沒想到紅菱會問出這個問題。
    她怎麽了？
    她以後不想見自己了嗎？
    “紅菱，你又開玩笑。”
    “就算你以後不見我了，那也一定是我惹你生氣了、或者做了錯事，我不會恨你。”
    “如果我做了錯事，紅菱你一定要提醒我。”
    他強笑著，拍了拍燕紅菱的頭。
    熟悉的動作、寵溺的語氣，燕紅菱差點落下淚來。
    心中隻恨自己沒用，著了熟悉之人的道，害宗門被奪、爹娘被困囚牢。
    “大師兄，我是開玩笑的。”
    她側過身，快速擦了擦眼睛，笑著說。
    明亦謙心不在焉點點頭，心中一陣陣不安。
    明馨埋頭吃飯，看這二人，肯定是有一方出現了什麽問題。
    真的是太不對勁了。
    一頓午飯很快吃完，三人出了芙蓉樓。
    明亦謙深吸一口氣，既然紅菱明日要走，那壓下心中不安，先帶她玩玩。
    等晚上，再找個機會問她。
    “紅菱，我帶你去湖心亭看看。”
    “那裏風景秀麗，荷香幽幽沁人心脾，你一定會喜歡。”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嬉笑著。
    隨後，三人去了湖心亭，顧名思義，湖中央有一個小亭子。
    從岸邊租了一條烏篷船，明亦謙帶著二人，在清澈的湖水中，劃了起來。
    來到湖中央，亭子中已有人了。
    兩名彈奏者，四名舞女穿著清涼的紗衣，正在亭子中舞動。
    周圍還有不少租船聽曲兒的遊人。
    倒是十分熱鬧。
    “大師兄，我們就在這看吧。”
    “看起來，還挺有趣的。”
    燕紅菱也壓下心中苦澀。
    聽著古箏曲子，臉上添了笑容。
    “好，都依你。”
    明亦謙笑笑，拍了拍她的頭。
    二人坐在一起，一對璧人般，共賞音舞。
    明馨在後頭，完全被忘了。
    她撇撇嘴，說什麽讓她來，給紅菱姐姐說說好話，全都是二哥哥在說話。
    她拔下旁邊的一個蓮蓬，揪出蓮蓬子，一個人吃了起來。
    清香撲鼻，苦中帶甜，味道不錯。
    這時。
    一條船靠了過來。
    一位年輕公子拿著一張紙，微笑道：“這位仁兄、小姐，打擾一下。”
    “我看你們實在登對，貿然做了一幅畫，送給你們，還望佳偶天成。”
    年輕公子將畫遞到明亦謙手中。
    明亦謙看著上麵的自己與紅菱，二人齊坐船頭，荷葉荷花隨風搖曳，美不自勝。
    他的身後，還畫了小妹。
    小妹探出頭來，正摳著鼻噶……
    明亦謙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畫的真是惟妙惟肖。
    “銀子給你。”
    “畫我買下了。”
    他掏出五十兩銀子，扔給了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捧著燙手的銀子，一陣臉紅，他不是衝著銀子才畫的，想還給明亦謙。
    可明亦謙揮了揮手，一身尊貴的氣質顯露，年輕公子隻好下去了。
    “哈哈哈，真是太逗了。”
    燕紅菱奪了過來，開心的笑了。
    那公子畫得真是不錯，尤其是馨寶，要逗死她了。
    明馨也看見了。
    她背對著二人，哼了哼。
    都怪那個小哥哥，幹嘛把她畫上去，畫上去也就算了，還畫她摳鼻子。
    她堂堂小霸王，被人看見，會被笑話死的。
    她不開心啦！
    “馨寶生氣啦？”
    “這不是畫得挺好嗎？多可愛啊。”
    明亦謙收回大牙，將小妹抱過來，又忍不住笑了。
    “二哥哥再笑，我…我就跳到湖裏。”
    明馨噘嘴，哼哼唧唧的。
    燕紅菱不笑了，趕忙拍了拍明亦謙。
    孩子長大了，知道要麵子了，要笑堅決不能當著她的麵笑。
    明亦謙自然懂的。
    “馨寶不跳，二哥哥不笑了。”
    他鼻孔張了張，扭過頭去，將畫拿在手中。
    “紅菱，這畫交由我保管吧。”
    “一段時間我還不能回去，等再過一兩個月，我和老三回東黎國，將畫帶給你。”
    “不見你的日子，我想，見畫如見你。”
    他輕聲說著。
    拿畫的手很溫柔，生怕弄壞了畫。
    一瞬間。
    燕紅菱眼裏的光暗了下去，她以後…以後再也不能親切的叫他大師兄了。
    這畫，就留給他吧。
    剩下的時間裏，隻要再多陪陪她就好。
    “好。”
    她囁嚅開口。
    明亦謙低頭收畫，沒注意她眼中的情緒。
    明馨在一旁，一陣無語。
    二哥哥這個粗心大意的，她看的都要急死了。
    “紅菱姐姐，你是不是不開心呀？”
    “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們大家呀，大家都會幫你的。”
    明馨拍拍胸脯，很是豪邁。
    燕紅菱看向馨寶，這個一見麵就親切喊她姐姐的小家夥，眼底閃過掙紮。
    那人說，她帶外援就立刻殺她父母。
    她不想拿父母冒險。
    萬一……就晚了！
    半晌，她搖搖頭笑道，“沒事，馨寶。”
    “許是一路趕來太累了，所以精神才差了點。”
    “等今晚休息一晚就好了。”
    明馨知道她自欺欺人，既然紅菱姐姐不願意說，那她自己查。
    她是二嫂嫂，就是一家人！
    明亦謙眼眸流光閃過，他了解紅菱，紅菱怎麽可能是沒休息好呢。
    一定是有事瞞著他。
    他必須要回一趟東黎國。
    “走吧。”
    “紅菱我帶你去買胭脂水粉和珠釵。”
    “上次讓驛使給你送的，也不知你收到了沒，大師兄再給你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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