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陳家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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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陳家從來都沒給這賤人寫過和離書。”

    陳老夫人一口咬定,隨後道:“這和離書一定是假的。”

    陳老夫人撐著起身,恨不能跟上那拿著和離書的衙役,瞧瞧那和離書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她剛一動,就被人按倒在地。

    “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陳老夫人動彈不了,眸光卻死死跟著那和離書,一直到了嚴君逸手上,她仍是高呼:

    “我們陳家不可能給那賤人寫什麽和離書,那賤人生是我們陳家的人,死是我們陳家的死人。”

    陳家攤上那麽大的事情,那賤人一封和離書就想往外摘,怎麽可能?

    接過和離書,嚴君逸瞧了一眼,眸光似有似無掃過鳳心瑤,隨即看向陳夫人身上。

    “案發之前和離,按照本朝律令可分得婆家財產的三成。”

    聽到這話,不止一直叫囂的陳老夫人不幹了,一直趴在地上裝死的陳員外也奮力從地上爬起來道:

    “那可都是我們陳家的產業,憑什麽給那賤人分,再說我從來就沒有寫過和離書,那賤人生死都要跟我綁在一起,不能陳家的榮華富貴她享受了,到了大難臨頭她就想踹開我們母子保全自己,做夢!”

    “啪!”

    陳員外正振振有詞,陳夫人氣的受不住,一巴掌扇在那廢物臉上。

    厲喝道:“陳家有什麽榮華富貴?我娘家好歹是一方豪商,受你們陳家蒙蔽才將我嫁過來的,自我過門陳家就剩下一個空殼了。

    我用嫁妝苦苦支撐了兩年,才將敗落的陳家挽救回來,結果你們母子怕我失去控製給我下毒,不讓我有子嗣,你們多歹毒的心腸?這和離書也是一早就寫好的,你如今當著縣令大人和這麽多百姓的麵兒倒是不敢承認了?”

    “你個賤人!”

    陳員外氣的要死,陳老夫人也想撲過來廝打陳夫人。

    卻被她雙雙推開。

    “我原本以為嫁過來多年無子,哪怕將陳家打點的再好,也都是愧對陳家的,這才不耽誤你養小妾,娶外室。

    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還在外麵強搶民女,你造了這麽多孽,還想讓我這無辜女子陪你一起赴黃泉,我呸!”

    陳夫人說完,當真一口唾沫懟到了陳員外臉上。

    她說著帶著點倔強的擦了擦嘴,多了幾分難言的暢快。

    成親這麽多年,她為何沒早點看清楚這對母子的真麵目。

    她涼涼掃了陳家母子,雙膝跪地爬到縣令的桌前。

    “大人,民婦隻要和離自由身,什麽陳家的財產銀子,民婦通通不稀罕,如今地震受災,百姓饑寒交迫,大人焦頭爛額。

    民婦願意用自己那三成陳家財產,全部捐了用於賑災,隻求大人看在民婦苦於陳家多年折磨,還民婦自由。”

    說著,陳夫人一頭磕在地上。

    那台階上的血水,足矣看出她的決心。

    “賤人,你休想。”

    陳老夫人罵道:“你成親多年無子,罪犯七出,你想要拿我們陳家的銀子送人情也休想,我們陳家的媳婦要不抬出去,要不休出去,想和離,沒門!”

    “我去,這老太婆真是囂張。”

    “人家不能生是因為啥,這老虔婆心裏沒數嗎?還說人家犯了七出之條?”

    “大人明鑒呀,這陳夫人也是夠辛苦的。”

    “大人,草民能為陳夫人證明,她接手陳家以後兢兢業業,不曾違規經營,還請大人放陳夫人自由。”

    錦繡布莊的周掌櫃從人群後麵擠上前來。

    “草民是天水酒樓的東家,陳夫人雖然做生意手腕鐵血,但的確都是規範經營,還請縣令大人明察。”

    “大人,草民是聚財莊的掌櫃……”

    一群掌櫃出現,幫陳夫人作證。

    和離能讓她脫離陳家不假,但她畢竟曾是陳家人,若想真的脫罪,還得她自己手上沒沾血才行。

    那日,周掌櫃來村裏的時候,鳳心瑤就交代周掌櫃去調查陳夫人了。

    縣令公開說不與陳家合作的消息,也是她讓周掌櫃帶到縣城的。

    陳家第一首富之名,一旦動搖,一群餓狼等著分一杯羹,隻要大廈將傾,人證物證就會自己送上門來。

    看著曾合作過的商戶都這般為自己說話,陳夫人再鐵血一樣的人也不由紅了眼眶。

    但是她非常清楚,帶頭來的是周掌櫃,這一切是誰受益的不用說。

    她隻覺得自己先前在安慶叱吒風雲的時候,還好沒同鳳心瑤對上。

    以那姑娘的城府和能耐,她許是不能穩坐安慶首富幾年之久。

    聽著商戶的話,嚴君逸沒出聲,都說商人逐利,來作證隻能側麵證明,這陳夫人是個鐵血但不黑心的。

    但卻不得而知,陳員外做那些混賬事的時候,她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想來托腮,剛想擺手讓麵前的掌櫃們退開一些。

    就見後頭一直跪著,頭發花白衣衫襤褸的老者顫巍巍的向前爬了爬,小心翼翼道:“給縣令大人磕頭,老頭子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嚴君逸抬手,示意老者放心說。

    老者磕頭,歎氣道:“我原是想陳家人都死的,憑什麽我兒媳婦被搶了,兒子躺在床上三年跟個活死人一樣,可我又怕良心不安,大人,自從我兒子出事,陳夫人就一直有給我們家送錢。”

    “怎麽個送錢法?”

    嚴君逸問。

    事發後,送錢可分為許多情況,是用錢給陳家擦屁股,還是好心憐憫?

    老者不會說謊一五一十道:

    “我兒子出事,我就來縣衙擊鼓鳴冤,當時的曹縣令倒是將我們好言好語的請進去,可是進門我才發現,那個混賬東西就坐在曹縣令的官椅上喝著縣令的茶,問我多少錢才能賣我兒子的命。”

    老者說著氣的身子顫抖,抬手指了指遍體鱗傷的陳員外道:“畜生,你早就該死了,你就是個畜生。”

    老者哭,雙手捶地,忽而又抬手給了自己兩巴掌:

    “我是個傻子,我也是個沒用的父親,我……我當時選擇了要錢,大人我是個沒用的人,我不能保護我的孩子,我也該死。”

    老者說著嗚嗚的哭。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段話震撼到了,鳳心瑤心尖都開始發堵。

    沒人會譴責老者為何要的是銀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