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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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

    和“上帝已死”打架很煩人,如果沒有能一擊將所有隊員殺死的能力,那麽這場戰役的勝利最終都會倒向組織。

    趙淵打的束手束腳,不敢讓其鏈錘接觸到自己,也不敢貿然殺死對方,擊暈一名成員,下一秒那個隊長就會把他引爆。

    鏈錘猛然砸向趙淵的身體,剛剛招架其他攻擊的趙淵無法躲閃,被打在了側腰。

    尖錐刺入皮膚,留下猙獰的痕跡,人類的典儀否定著來自神的力量。

    瘡疤無法愈合,除非將那塊肉整個切掉。

    趙淵握著陌刀有些決絕,他已經挨了四十錘了,隻差六十下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上帝已死”小隊也隻剩下五人,隊長一直未參與戰鬥,他始終手捧著典儀,安靜的旁觀著戰鬥。

    隻有隊員昏迷的時候,他才會有所動作——按下自爆鍵。

    他在等待著死亡,等待所有隊員的死亡,到那時他才能出手,這是束縛也是詛咒。

    “我願意這樣死去,以便你們這些朋友因我之故而更愛世人;我願意再變為泥土,讓我在誕生我的泥土中安息”

    持典者必將見證“人”之死,而赴死。

    趙淵還能打,但是這一場注定失敗的戰鬥難免讓他有些絕望。

    第六十四錘……

    “上帝已死”也隻剩下三人。

    快了,這場戰鬥快結束了……

    野獸和持典者都這樣想著。

    此刻異象突升,房間內的所有顏色就像是被抽幹了一樣,隻留下單調的黑與白。

    那些色彩匯聚成一個點,然後噴湧而出!

    色彩宛若糜爛的浪花,衝擊向“上帝已死”的所有隊員。

    隊員們在一接觸到“色彩巨浪”的一瞬間,就被同化,變成了像是兒童塗抹出的塗鴉,就連隊長也不例外。

    色彩的巨浪翻湧,鯨魚的頭顱從其中露出。

    “走。”

    鯨魚隻是簡短的說了兩個字,趙淵也不猶豫,縱身躍入色彩的浪潮。

    而一個扭曲的塗鴉上,隊長再次出現,見到趙淵要逃,翻動典儀,鏈錘搖晃。

    “哪有生命,哪裏便有意誌,但不是生存意誌,而是強力意誌。”

    隊長手中的鏈錘揮舞著發出恐怖的破空聲,突然鏈錘擲出,前端的流星錘筆直的朝著趙淵逃遁方向追去。

    沉重的流星錘跨越空間,無視時間,直接闖入了色彩的領域。

    奇怪的是,即便是浸入色彩世界,流星錘仍然沒有因為此間的規則而平麵化。

    它依舊保持原狀,追逐著趙淵。

    鏈錘像是裝了導航一樣,直奔趙淵。

    視覺的世界沒有聲音,鏈錘正中趙淵後背。

    暴擊!

    扁平化的趙淵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內髒絕對全都碎了。

    一擊的中,鏈錘被怪力拉扯著,從視覺世界收回。

    而暴食帶著趙淵飛快的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審訊室內的隊長歎了口氣,此刻房間內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暴食抽幹了色彩,這裏的一切都被世界排斥,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其中就包含著那些死去隊員的屍骨。

    小隊成員死後無法入殮也是常事,但是每一次發生這樣的事他總是無法釋懷。

    《查拉提斯特拉如是說》被收起,隊長踩在單調的無色的地板上,拖拽著鏈錘走出了審訊室。

    ——————————————

    “哇”

    出現在現實中的趙淵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

    大塊大塊的內髒碎片混雜著血液撒了一地。

    許都正坐在一張藤木的搖搖椅上,休閑的用指甲銼打磨著自己指甲的邊緣。

    看見趙淵這麽狼狽的裝飾撐地吐血,他吹了吹磨下來的指甲屑。

    “這是被誰揍了?這麽慘?”

    他長腿一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趙淵的麵前。

    趙淵剛想說話,就開始劇烈咳嗽,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再次咳出了兩大塊肺片。

    受傷的屠夫吃力的站起來,用傷痕累累的手掌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謝謝。”

    “不客氣,我應該做的。”許都打量著對方身上的傷痕。

    大部分是鈍器擊打造成的痕跡,在這些痕跡上還有大小不一的圓形傷口。

    帶尖刺的錘子?又或者流星錘?

    “你這是被誰揍了?竟然還有人能把你打的這麽慘。”

    許都是真的好奇,趙淵已經得到血肉的力量,竟然還能這麽慘。

    要知道血肉信徒突出的特點就是:耐揍。

    皮糙肉厚的身體和極強的恢複能力,讓血肉信徒成為了不折不扣的“坦克”。

    能把這個新晉的“坦克”砸成這個樣子,這戰鬥力不容小覷啊。

    “組織的機動特遣隊。”趙淵聲音虛弱,嘴角的鮮血不斷的外溢,傷口周邊的皮肉蠕動著卻始終無法愈合。

    “過來。”許都招招手,另一隻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小刀。

    趙淵沒有詢問過去幹什麽,安靜的走過去。

    許都手上的小刀快準狠,迅速將他手臂上的那一道傷口周邊的皮肉割了下來。

    趙淵似乎沒有料到許都會這麽做,下意識的將手臂往回縮了一下,當他意識到許都為何這麽做的時候,他又把手重新伸了出去。

    樂師哼著小曲,像是個熟練的外科醫生,用小刀剔除著那些阻礙傷口愈合的血肉。

    “是哪一支小隊啊。”許都哼著歌詢問著似乎有些困倦的趙淵。

    站著都快睡著的趙淵聽見他的聲音猛然驚醒:“‘上帝已死’。”

    許都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回答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這裏的剔完了,把上衣脫了,趴到椅子上去。”

    “奧。”屠夫木訥的回應,然後聽話的碎成布條,幾乎都不能稱之為衣服的上衣扯了下來,趴到了剛在許都躺著的那把藤椅上。

    趙淵背後的傷痕更是觸目驚心,許都嘖了一聲。

    “克製神性的攻擊手段?”鋒利的刀片在後背上最大的那個傷口周圍不斷遊走。

    邊緣的血肉就像是削蘋果時脫落的蘋果皮一樣,整齊的和完好的組織分離開。

    這次的詢問沒有得到回應,趴在椅子上的男人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都聳聳肩,隻能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他也需要盡快離開這裏,估計很快那群野狗就聞著腥味衝過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