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徹底停了，但天卻依舊霧蒙蒙的。

    季雲澤輕輕歎了口氣，繼而上前一步打開窗子。

    “真好聞……”

    季雲澤鼻尖聳動，感受著陣陣寒風，心情卻是舒暢了不少。

    但不知為什麽，他的心卻始終沒有平穩下來。

    雖然他明麵上說不在意劉算易和於子，但這兩人到底算的上是帝國重器，於他而言更是完全可以利用的強者，若真是白白犧牲在他國……

    然而，就在季雲澤神遊之際，卻隻感到背後似有陰影將自己籠罩。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而後又若無其事的回過頭來。

    “怎麽，今天興致不高？”

    九首一把攬住季雲澤的肩膀，然後不顧對方掙紮強硬的將其擁在懷裏。

    “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你都不想我嗎？”

    九首死皮賴臉的將臉湊了上去，在對方的注視下不斷上前，似乎想強行逼迫對方就範。

    “滾。”

    季雲澤想都沒想就一腳踹了過去，隻是不知這一次對方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九首竟直接被這腳踹到了身後的床上。

    “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連**都不調嗎？”

    九首慢悠悠地坐起身，倒顯得有幾分隨意，前提是忽略他那如魔獸一般窺視著獵物的金色雙眸。

    見季雲澤不說話，九首哼笑了幾聲，繼而假惺惺開口道：

    “我相信我們每次見麵的不愉快，全然是因為你太過緊張了，你沒必要這麽緊張……真的。如果我要做些什麽的話一定會和你跟你打聲招呼的。”

    “你不是北慕辰的老師嗎，如果閑著沒事幹就去惡心北慕辰，別來找我。”

    季雲澤轉身就要走出房間，卻隻覺腰腹被一道看不見的力量所束縛，一時動彈不得。

    “哈？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他老師了？之前也隻是閑來無事，為了給歸墟神使點絆子才接近北慕辰，如此看來，倒也是收獲不小。”

    九首似乎話裏有話，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憑添一抹近乎挑釁般的笑容，不過他的視線始終沒有從季雲澤身上離開。

    “就像人類常說的一樣，我管這叫緣分。”

    “……”

    “要不是歸墟神和北慕辰，我也碰不到你，這麽說，還真該好好感謝他們呢。”

    “……”

    九首笑了笑，旋即揮揮手，季雲澤就這麽被那道力量強行拉進了九首的懷裏，而後者也順勢將其放在了腿上。

    “隻不過那時候你太不聽話了，一個不聽話的寵物，總是要給些教訓才能變乖，你說是不是？”

    九首在季雲澤的耳邊不斷廝磨著，惡魔般的低語隱隱帶著威脅的意味。

    “你……你管那叫教訓……或許你應該直接殺了我，那麽一切都不會再發生……”

    季雲澤咬著牙，極度的憤懣與恨意讓他的牙齒都在打顫。

    “可那樣的話豈不是很無趣？”

    九首用嘴唇輕輕蹭著懷裏人的耳廓，懷裏人越是顫抖的厲害，他便越是覺得興奮。

    “要吃點東西嗎？”

    看著懷裏人低垂著頭，一副遭受打擊的陰鬱模樣，倒是九首的心裏突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很好吃的。”

    他的話在季雲澤的耳邊不斷響起，可後者卻全然不理。

    ‘總有一天要殺了他……’

    就在季雲澤暗自發狠之時，隻覺一冰涼的物體突然碰觸到自己的嘴邊。

    他睜開眼，卻發現是一通體黑色的柱狀晶體。

    “要不要嚐嚐？”

    九首說著又將那晶體往季雲澤嘴裏戳了戳，見對方不張嘴，九首又不依不饒道：

    “嚐嚐吧，我特意給你帶的，黑曜石很好吃的。”

    “腦子有病……”

    季雲澤抬起頭，像看垃圾似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是這一眼，卻讓九首有些莫名的上頭。

    “好好好……不吃是吧……”

    九首壞笑著，在後者還在不明所以的時候，趁勢伸手對著對方的大腿內側狠狠一扭了一把。

    “唔……”

    季雲澤不由得吃痛出聲，而九首也趁著這個間隙將那黑曜石塞進了對方的嘴裏。

    “唔唔……”

    季雲澤極力掙紮起來，他拚命的想要伸出手將那黑曜石拽出，不曾想對方卻抱著他順勢一轉，即刻將人狠狠按在了床上。

    “放心，已經洗幹淨了。”

    九首惺惺作態的安慰著，但手上卻不鬆懈，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唔……唔唔……”

    ————（段評）

    “其實人類本身就遠比魔獸要有趣的多，雖然不願承認，但即便魔獸擁有智慧，也很難達到人類的成就。”

    不知為何，九首竟沒來由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其實兩萬年來，我也在期待著能有魔獸能升入神界，但他們大多卻是連修煉的能力都沒有，即便強大，也隻是靈獸，也不過是強大人類的機緣罷了，似乎天生就該被人類所奴役。”

    “無論魔獸是弱小還是強大，也總是逃不出吃與被吃兩者……而最為強大的，哪怕是靈獸，也是要麽被當成人類強者的坐騎，要麽被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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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唔唔唔……”

    季雲澤隻覺得嚴重呼吸不暢起來，他被折磨的兩眼泛紅，瑩瑩閃著淚光，他奮力反抗著，嚐試用牙齒將其咬斷，可卻依舊無濟於事。

    那石頭簡直不是人能吃的東西。

    “當然，這種事情即便說給人類或者神來聽他們也許會感歎，但並不會理解，不過我相信你能理解。”

    “因為你很特別……”

    九首說著，臉又離近了被壓在床上的季雲澤幾分，望著對方那不服氣卻又無計可施的模樣，九首的心情又愉悅了不少。

    “特別符合我的口味。”

    “唔唔！唔唔唔……”

    聽到這話，季雲澤原地撲騰的更厲害了。

    “所以我百分百希望你會贏。”

    季雲澤已經被九首這一通不合時宜的說教氣個半死。

    “但前提是在你贏北慕辰之前，我能忍住不吃掉你。”

    末了，九首也終於是發泄夠了，旋即他鬆開了手，像是沒事人般退至一旁，隻留下他折磨的淩亂無比的季雲澤趴在床上不停的喘著氣。

    “帶著你的破石頭滾！”

    終於喘過氣來的季雲澤抄起那黑曜石就向著九首砸去，卻是被後者一個側身躲開了。

    旋即，那黑曜石也重重跌落在地板上，碎了。

    “唉，你就不能柔順體貼一點嗎？或許我們真應該找個時間深度交流一下，說不定那時候你就會改變對我的看法了。”

    九首伸出手捏住季雲澤的下巴，卻是被後者抗拒的躲閃開來。

    “別碰我。”

    “我隻是想讓你正眼看看我。”

    九首旋即又“溫柔”下來，繼而摸了摸季雲澤的頭，卻是讓後者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嘖，你他媽……”

    季雲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後又撇過頭去。

    “神就站在你眼前，為什麽不跪下來向著神祈求些什麽呢？”

    九首扯了扯嘴角，依舊興致很高的模樣。

    “那你能殺了北慕辰嗎？”

    “你給我生個孩子我就答應你的請求。”

    “你……算了……”

    季雲澤隱忍住了上去揍他的衝動，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話說，那些人似乎打起來了，你不去看看？”

    隻見九首轉頭看向窗外，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麽。

    此時，天漸晴，雨後秋風也開始肆意的卷動起來，帶來陣陣寒意。

    “隻要你不在，他們便不會有事。”

    季雲澤站起身，不願再看對方一眼。

    “是嗎……”

    九首的笑容裏似乎暗含著其它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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