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正午的陽光暖洋洋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可照在身上卻是實打實的舒服。
    顧斯在家無聊，於是便喊上約裏爾與齊影這兩個和他一樣“留守”在帝都的皇室親衛在家中後花園小聚。
    順帶一同觀看下午劉算易的比賽。
    ……
    “什麽？！齊硫城和那個新右相在比賽現場親嘴兒？！”
    聽聞此事的顧斯趕忙放下杯子，差點被水嗆死。
    “你這聽誰說的，真的假的？！”
    “我覺得肯定是謠言，但已經有不少人這麽說了，上午的比賽我是沒看，你看了嗎？”
    約裏爾表情勉強，看得出來他也覺得這事很炸裂。
    “發生什麽了？”
    此時，齊影現身於兩人麵前，顧斯覺得他來的時機實在太好了，不早不晚，正好聊到關鍵的部分。
    “你聽說了嗎？”
    顧斯故意問。
    “什麽？”
    齊影有些不太明白，他果然一無所知。
    “齊硫城和季雲澤……”
    顧斯努了努嘴。
    齊影：？
    “就是……嘬……”
    一旁的約裏爾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但顧及到兩個故事的主人公和齊影的關係，於是他試圖用聲音含蓄的向對方表達事情的嚴重性。
    “嘬？”
    “嗯，嘬……”
    “什麽意思？”
    或許是事情太過炸裂，齊影暫時沒想到關鍵點上。
    “親嘴的意思。”
    顧斯是懶得再賣關子，索性在一旁直接挑明了。
    “不可能。”
    齊影回答的迅速，約裏爾甚至都認為他根本沒思考。
    “我們也覺得不可能，但聽約裏爾說這件事傳播的速度很快，範圍很廣，正好再驗證一下，我們倆是沒看上午的比賽，齊影你看了嗎？”
    顧斯問道。
    “……沒有。”
    “沒關係，還有一個人肯定看了。”
    顧斯站起身，
    “正好今天中午我兒從學院請假回家拿東西，問問他就行了，他們學院裏的學生肯定看比賽了。”
    說罷，他消失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顧之安打開房門，從不遠處的房屋中走了出來，他看起來頗為局促，相當拘謹。
    顧斯緊隨其後出現在眾人眼前，隨即他問道：
    “之安，我問你，齊硫城和新右相親嘴的謠言具體是怎麽傳出來的？”
    “親……親嘴？”
    顧之安大抵也沒想到問題這麽尖銳，父親能問的這麽直接，但在短暫的頭腦斷片過後他也很快也反應了過來：
    “不是啊，其實伯爵大人隻是喝了右相大人杯子裏的水……”
    “原來是這麽傳出來的啊，我就說嘛，兩三個月前還吵的不可開交，這會兒怎麽就能親上了？”
    顧斯笑笑，到底是已婚人士，再者也到了一定年齡，見得東西也就多了也就不會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全當是飯後的趣味談資。
    但齊影和約裏爾就不一樣了。
    他們一個臉色沉悶，興致缺缺，一個若有所思，神情微妙。
    顧斯看著這倆年輕人，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隨意打發走了顧之安後，他不禁開口詢問兩人：
    “隻是喝錯了水而已，你們這是什麽情況？”
    “我先回去一趟，下午見。”
    不知怎麽的，齊影突然離開了，並且顧斯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說不出來好壞，但就像裝著心事一般。
    “真的就這麽簡單？總覺得他很有心機。”
    齊影走後，約裏爾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誰？”
    顧斯不解。
    “還能是誰，當然是齊硫城。”
    “何以見得？”
    “不知道，瞎想而已，不要告訴別人。”
    約裏爾垂下頭，一言不發的盯著地麵很長時間，末了又開口道：
    “主要是這位新右相大人可是個大美人，現在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齊硫城一個從沒聽說過有伴侶的人或許根本把持不住。”
    “嗯？”
    顧斯摸著下巴，表情既震驚又凝重。
    “這隻是我的推論，具體情況還不好說。”
    “但是……”
    雖然乍一聽這理由很扯，但顧斯細想了一會兒也覺得不無道理。
    屬於荒唐中又帶了那麽一點合理性。
    主要是這個新右相確實什麽都有，位高權重，天賦強悍，實力驚人。
    當然這幾點對於身為皇室親衛的齊硫城而言或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但那種讓人驚覺讚歎的美貌，與其獨特的發色瞳色……確實是如深海珠玉，萬年難尋，可遇不可求。
    再加上這新右相是那麽的年輕，顧斯覺得這同樣也是個很關鍵的因素。
    季雲澤不過才年滿二十四，在這個老東西遍地走的大貴族裏的確是十分罕見，哪怕是平均年齡已經算得上年輕的皇室親衛裏都找不到這麽年輕的。
    帝都身居高位的貴族不少，即便是天縱奇才也能在皇室親衛中抓出許多。
    但要論“公爵之位”，“驚世之貌”，“天縱之才”這幾個字眼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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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確實隻能在夢裏找。
    可這現實裏偏偏就有一個。
    “嗯……”
    顧斯越想越覺得有些微妙。
    前右相齊哲修雖然不至於太老或者太醜，但也確實大差不差，平時看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現在冷不防的給齊硫城換了一個這麽好看的當家主，對他而言確實具有一定衝擊性。
    就像約裏爾所說，齊硫城這個年紀血氣方剛又一直單身，倆人又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或許是真的把持不住也難說。
    但若真是如此，就說明數月前和這新右相正麵硬剛的齊硫城也早已被其所迷惑……
    這個結論就有些太過可怕，先是皇帝，再是這位皇室親衛齊硫城……
    不過到目前為止，顧斯一直都不能確定季雲澤究竟是不是禍水……
    “不行。”
    顧斯下意識敲了下桌子，他覺得自己的思維確實有點太發散，也怪約裏爾的假設和這該死的謠言讓他多想。
    隻是喝錯了一杯水而已，他就覺得兩人有奸情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自己兒子在海上一事可全靠右相季雲澤才能擺平，他這樣在背後議論人家的私事未免也太不地道。
    再說這樣沒有依據的懷疑和誣陷有什麽區別？！
    “怎麽？”
    約裏爾見狀問道。
    “還是不能這樣想。”
    “我是隨口一說，當然不能當真，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就完了。”
    約裏爾笑容裏帶著歉意。
    “但這謠言確實有些難辦，一個中午而已就發酵成這樣，還是趕緊找人壓下去吧，不然右相他們回來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顧斯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據我所知左相那邊已經有行動了。”
    “是嗎？溫格動作這麽快的？這事和他有什麽關係？這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吧……他還挺閑，這事也管。”
    顧斯是沒想到左相會突然橫插一腳。
    到了下午，也是一天之中最溫暖的時候。
    在此之前，顧斯在花園裏搞了塊一人高的大鏡子，先是使用元魂力量連接上現場外圍的結界，而後又通過傳音聯係上比賽現場負責呈現映像的人，致使現場映像也能呈現在鏡子上。
    做完這一切，下午的比賽也差不多要開始了。
    加上已經回來的齊影，三個人一人一張桌，一人一張凳，愉快的在花園裏開啟了下午茶時間。
    “劉算易什麽時候出場？”
    “差不多還得半個時辰吧。”
    “那就是還有一小時。”
    約裏爾拿起桌上的薯幹咬了一口，大概是覺得有點噎，順帶又拿了塊哈密瓜。
    此時鏡子上的畫麵再次切向觀眾席，不久，季雲澤和齊硫城的映像出現在三人身前。
    “這樣看齊硫城左邊也沒人，他是怎麽能拿錯杯子的……”
    看著畫麵中兩人的位置，約裏爾似是欲言又止。
    “其實杯子擺放的位置也很有問題，很少見有把杯子統一放左邊的，習慣性右手的話確實有一定可能性會拿錯，而且我聽說齊硫城上午沒什麽精神，這樣會拿錯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見齊影臉色又變得有些不太對勁，顧斯連忙打起圓場，隻想趕緊終結這個根本沒必要的話題。
    “你們為什麽要糾結這個？”
    果不其然，從頭到尾一直皺著眉頭聽兩人談話的齊影終於忍不住出聲，見顧斯不說話便又轉頭看向約裏爾。
    “抱歉，是我多想了。”
    最終，約裏爾也隻是抿了抿嘴，刻意避開了對方的視線，撐著下巴將目光放至遠處的噴泉。
    午後天朗氣清，陽光正好，清澈的水流下倒映著撲朔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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