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陸站在聽雨崖邊，墨色道袍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那枚刻著"淩塵"二字的玉簡。玉簡泛著溫潤的青光，那是雨仙界之主清瀾仙子所贈，此刻卻在他掌心燙得驚人。
    "真要走？"清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梅雨特有的潮濕。她素白的衣袂拂過青苔斑駁的石階，發間玉簪垂下的流蘇輕晃，"玉仙界不比這裏，人心如棋局，你這性子......"
    王陸轉過身，看著清瀾，眼中滿是堅定：“仙子，我心意已決。玉仙界雖險象環生，但我定要去探尋那上古仙法的奧秘，解開我身世之謎。”清瀾輕歎一聲，手中折扇輕合，“也罷，我便送你一程。”說著，她長袖一揮，一道絢麗的光芒將兩人籠罩。
    眨眼間，他們來到了玉仙界的邊界。這裏雲霧繚繞，隱隱有威嚴的氣息傳來。
    突然，一群身著黑衣的神秘人從雲霧中現身，為首之人冷笑道：“雨仙界的人，來我玉仙界作甚？”清瀾擋在王陸身前，折扇一揚，“我們隻是路過，並無惡意。”那神秘人卻不依不饒，正要動手，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且慢！”隻見一位白衣少年踏雲而來，他看了看王陸和清瀾，“他們是我請來的貴客，還請諸位給我個麵子。”神秘人見是白衣少年，便冷哼一聲，帶著手下消失在了雲霧中。白衣少年笑著走向王陸，“在下玉塵，歡迎來到玉仙界。”
    "我與她有約。"王陸轉身，目光穿過層層雨幕，落在遠處若隱若現的虹橋上。三百年前，玉女仙君任瑤在此處折柳贈別，柳枝化作玉簡，至今仍在他儲物袋裏泛著微光，"她說過，玉仙界第三千座仙山的桃花林下，等我。"
    清瀾輕歎一聲，指尖凝聚出一枚水珠，水珠在空中化作羅盤模樣，"此乃雨仙界至寶"觀潮鏡"，可照見玉仙界方位。但記住，每用一次，便損耗你三成修為。"
    羅盤剛觸到王陸掌心，遠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雲海翻湧處，一條渾身覆蓋冰晶的巨蟒破雲而出，蛇信吞吐間竟將方圓百裏的雨氣凝成冰棱。
    "是冰淵魔主座下寒螭！"清瀾袖中飛出十二道水符，在兩人周圍布下結界，"它定是感知到你要離開，想趁此機會除去心腹大患！"
    王陸指尖掐訣，淩塵劍應聲出鞘。劍身映出他倒映的眉眼，三分冷峻，七分決然。寒螭巨口合攏的瞬間，他突然將清瀾推向後方，自己則化作一道劍光，直直刺入巨蟒的咽喉。
    "王陸！"清瀾的驚呼被雨聲吞沒。
    就在淩塵劍即將貫穿寒螭咽喉時，寒螭猛地一甩頭，王陸被甩飛出去，重重地砸在結界上。清瀾急忙施展法術，將他拉到身邊。寒螭吃痛，更加瘋狂地攻擊結界，冰棱如箭般射來，結界上的光芒越來越黯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王陸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傷痛。他看了看手中的觀潮鏡，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運轉體內僅剩的靈力，激活觀潮鏡，一道光芒射出，照向寒螭。
    寒螭被光芒籠罩，身形瞬間凝固。王陸趁機施展全力，淩塵劍再次刺出，這一次，直接穿透了寒螭的腦袋。寒螭轟然倒地，化作一片冰晶消散。
    王陸因損耗過多修為，差點暈過去，清瀾趕忙扶住他。玉塵也趕到了，他看著王陸，眼中滿是敬佩：“王兄真是英勇！”王陸勉強笑了笑：“多謝相助，接下來，我便要去那第三千座仙山赴約了。”說罷，他在清瀾和玉塵的注視下，朝著目標堅定前行。
    劍芒閃過，寒螭發出震天怒吼，龐大的身軀砸向聽雨崖。王陸被餘波震得氣血翻湧，卻在墜落的瞬間抓住崖邊藤蔓。抬眼望去，清瀾正欲飛身下援，卻見他搖頭輕笑，指尖掐了個法訣——
    淩塵劍突然爆發出萬丈青光，如同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將整個雨仙界的雨幕都照得透亮。王陸借著力道騰空而起，劍指寒螭七寸："今日過後，雨仙界再無淩塵客，唯有尋道玉仙人。"
    劍光再閃，寒螭的冰晶鱗片紛紛碎裂。王陸腳踏劍身，在清瀾複雜的目光中飛向雲海深處。身後傳來她的傳音，混著風雨碎成細屑："若尋不到......便回來吧。"
    他沒有回頭。儲物袋裏的玉簡突然發燙，任瑤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閃過。三百年前那個桃花紛飛的春日，她站在玉仙界的桃樹下，白衣勝雪，遞給他一枚刻著"任瑤"二字的玉佩："待你修至化神，便來第三千座仙山尋我。"
    王陸在雲海中穿梭，周圍仙光閃爍，奇景不斷。可玉仙界廣闊無垠，第三千座仙山談何容易尋找。他一邊運轉靈力趕路，一邊思索著任瑤的模樣。
    不知飛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一片迷霧森林，林中隱隱有危險氣息傳來。王陸剛欲繞道，卻發現迷霧中竟有任瑤的幻影閃現。他心下一橫，踏入了森林。
    剛進去，無數藤蔓從地下鑽出，將他緊緊纏住。王陸運轉淩塵劍，劍光閃爍，斬斷藤蔓。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各種妖獸接連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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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應付得有些吃力時，突然聽到任瑤熟悉的聲音：“王郎，莫怕。”聲音剛落，迷霧消散，任瑤白衣飄飄站在不遠處。王陸驚喜交加，正要奔過去，任瑤卻突然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見。而此時，他竟已站在了第三千座仙山的桃花林下。桃花紛飛，任瑤的身影卻未再出現，隻留下那枚玉佩在他手中，散發著柔和光芒。
    此刻，觀潮鏡在掌心浮現，羅盤指針劇烈轉動，最終指向東北方那片被金色雲霧籠罩的區域。王陸深吸一口氣，任由淩塵劍劃破雨仙界的結界——
    刹那間，天旋地轉。等他穩住身形，眼前已是截然不同的景象：碧空如洗，萬裏無雲，腳下是一片漂浮在雲端的琉璃仙島，島上周遭繚繞著金色靈氣，遠處隱約可見連綿不絕的仙山，每一座都被不同顏色的祥雲籠罩。
    "這便是玉仙界？"王陸喃喃自語，忽覺丹田處一陣刺痛。觀潮鏡的光芒暗淡了幾分，掌心浮現出細密的血絲。他皺眉收起法寶，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最近的仙山飛去。
    這座名為"丹霞宗"的仙山腳下，正圍著一群神色匆匆的修士。
    "聽說了嗎？玉女仙君已經閉關百年，至今未出！"
    "可不是嘛，現在宗內大權都落在大長老雲霆手上，他那寶貝兒子雲昊最近越發跋扈了......"
    "噓！小聲點，雲昊少君的靈寵就在附近......"
    王陸混在人群中，不動聲色地釋放神識。丹霞宗的山門氣勢恢宏，朱紅色的牌坊上刻著"丹霞耀世"四個鎏金大字，卻掩不住門內隱隱透出的陰鬱氣息。他的目光落在山門前張貼的告示上，"招募靈植師"五個大字格外醒目。
    王陸心中一動，自己恰好懂些靈植之術，或許可以借此機會進入丹霞宗打探任瑤的消息。他上前揭下告示，被一名弟子帶進了山門。
    一路上，他留意到宗內弟子們神色各異，氣氛壓抑。來到議事廳，大長老雲霆坐在主位上，眼神陰鷙地打量著王陸。“你可真懂靈植之術？”雲霆問道。王陸不卑不亢地點頭：“略通一二。”雲霆冷笑一聲：“那便給你個機會，後山靈植園有一株千年靈花枯萎，若你能救活，便留你在宗內。”王陸領命前往後山。
    靈植園裏，靈花散發著微弱的死氣。他仔細查看，發現是被人暗中下了毒。就在他準備施救時，一道身影閃過，竟是雲昊。雲昊一臉不屑：“就憑你也想救這花？別白費力氣了。”王陸沒理會他，專心施展法術。
    可就在他快要成功時，雲昊突然出手幹擾，王陸能否順利救活靈花，又能否在這複雜的丹霞宗繼續探尋任瑤的蹤跡呢？
    "這位道友可是來應招的？"一個青衫小廝湊過來，上下打量著王陸，"我家少君正在搜羅稀世靈草，若能獻上極品，說不定能直接麵見少君呢。"
    王陸挑眉："麵見少君？不是說玉女仙君閉關了嗎？"
    小廝臉色一變，左右張望片刻才壓低聲音："仙君閉關後，宗內大小事務自然由少君做主。您要是聰明，就別在外麵亂問......"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女子的尖叫。王陸轉頭望去，隻見一名白衣女子被幾個壯漢拖向山門，女子手中緊抱著一個紫色花盆，正在拚命掙紮："這是我父親畢生心血！你們不能搶......"
    "搶？"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錦衣華服的青年踱步而來，腰間玉佩刻著"雲"字，"本少君看上的東西，便是你的福氣。再說了，你父親私種禁藥，按宗規當廢去修為，你若識相，就把"紫心蘭"交出來，否則......"
    他抬手一揮，一道金光射向女子肩頭。女子痛呼一聲，跌倒在地，花盆摔碎，紫色的靈草瞬間枯萎。王陸瞳孔微縮，他認出那是百年難遇的"紫心蘭"，對突破化神境界有奇效——看來這雲昊，是在為衝擊化神期做準備。
    "住手。"王陸踏前一步，淩塵劍在袖中輕顫。
    雲昊挑眉："哪來的雜毛？也敢管本少君的事？"他揮手示意手下動手，卻見王陸指尖輕彈，一道清風卷起地上的殘花，竟在瞬間讓紫心蘭重新綻放。
    "你......你是靈植師？"雲昊臉色微變，"正好，本少君缺個打理靈田的......"
    "我要見玉女仙君。"王陸直視他的眼睛，"勞煩通傳。"
    周圍頓時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雲昊的臉色瞬間陰沉，袖中飛出一張符篆，化作火焰向王陸席卷而來："找死！竟敢直呼仙君名諱！"
    王陸不閃不避，淩塵劍出鞘三寸，劍氣所過之處，火焰紛紛熄滅。雲昊瞳孔驟縮，這才驚覺眼前之人的修為深不可測。就在此時，丹霞宗內突然飛出一道流光，一位灰袍老者落在眾人麵前："少君，長老院有請......"
    "算你走運。"雲昊甩袖而去，臨走前深深看了王陸一眼。
    灰袍老者轉向王陸，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道友既然能讓紫心蘭起死回生，必是靈植界高手。不知能否隨老夫去靈田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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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陸沉吟片刻，點頭同意。穿過山門時，他悄悄將神識探向宗內深處，卻在觸碰到某處禁製時被猛地彈回。抬眼望去，隻見最高處的丹霄峰被一層金色結界籠罩，隱約可見樓閣飛簷，卻看不清內裏景象。
    "那是仙君的閉關之地，等閑人不得靠近。"老者似乎察覺了他的目光，"近百年來，除了大長老，無人能進入結界半步。"
    王陸心中警鈴大作。任瑤性格素來平易，怎會突然斷絕與外界聯係？他跟著老者來到靈田，卻被眼前景象驚住：整片靈田死氣沉沉，靈草大多枯萎，唯有中間一株血色蓮花開得妖異，花瓣上還凝結著水珠，細看竟是血水。
    "這是......"老者欲言又止。
    "血靈花。"王陸皺眉，"用生魂澆灌才能生長的邪物。是誰讓種的？"
    老者渾身一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染紅了衣襟。王陸伸手欲扶，卻見老者指尖快速比劃，在他掌心寫下"雲霆"二字，隨即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竟是用燃燒精元的秘法傳訊。
    深夜，丹霞宗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靜謐中。
    王陸化作一道黑影，避開巡邏弟子，直奔丹霄峰。結界外，他取出任瑤所贈玉佩，玉佩剛貼近結界，便泛起層層漣漪。結界上浮現出複雜的符文，正是三百年前任瑤與他共同研究的"兩儀分光陣"。
    "果然是你設下的結界。"王陸低聲道，指尖按在符文上，"任瑤，我來了。"
    結界應聲而開。他閃身進入，眼前是一座空蕩蕩的樓閣，案幾上擺放著半涼的茶盞，窗台上的靈雀標本栩栩如生，卻透著幾分詭異——這分明是用禁術製成的"駐靈標本"，能將臨死前的瞬間永遠封存。
    內室傳來微弱的靈力波動。王陸推開門，隻見任瑤斜倚在玉榻上，白衣染血，發絲淩亂，胸前插著一把金色匕首，正是雲昊腰間所佩之物。她聞聲抬頭，眼中先是閃過驚喜，隨即化作驚恐："快走！他們在等你......"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無數藤蔓破土而出，將王陸捆了個結實。雲霆的身影從房梁躍下，身後跟著臉色陰沉的雲昊，兩人周身縈繞著黑霧，赫然是修煉了魔道功法。
    "不愧是雨仙界的淩塵劍仙。"雲霆冷笑，"為了引你上鉤，可是費了不少功夫。任瑤那丫頭死活不肯給你傳信，隻好用些手段讓她"閉關"了。"
    王陸運力掙紮，卻發現藤蔓上塗了能壓製修為的"蝕靈粉"。他抬眼看向任瑤，卻見她眼中滿是愧疚與痛楚："對不起......他們用宗內弟子的性命威脅我......"
    "現在知道抱歉，晚了！"雲昊抬手射出數道金光，直取王陸咽喉。千鈞一發之際，任瑤突然掙開束縛，撲過去擋住攻擊。金色光芒穿透她的胸膛，鮮血濺在王陸臉上，溫熱而腥甜。
    "任瑤！"王陸怒吼，體內靈氣突然暴走，蝕靈粉被震得粉碎。淩塵劍破體而出，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道劍芒。雲霆臉色大變，欲要遁走，卻被劍芒追上，瞬間灰飛煙滅。
    雲昊驚恐跪地："饒命！一切都是父親主使，我隻是......"
    "殺了你，任瑤的仇就能報了嗎？"王陸握著任瑤逐漸冰冷的手，聲音沙啞。雲昊渾身顫抖，突然伸手扯下脖子上的玉佩，玉佩裂開，露出裏麵一枚刻著"魂"字的玉簡——正是控製任瑤的關鍵。
    王陸接過玉簡捏碎，任瑤的睫毛微微顫動，睜開眼睛："你......還是來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王陸輕輕擦去她嘴角的血跡，"以你的修為，怎會被他們困住？"
    任瑤苦笑："三百年前，我在玉仙界發現了一個秘密——所謂仙門，不過是更高位麵的養殖場。他們用修士的生魂喂養上古凶獸，以此維持玉仙界的靈氣......"她劇烈咳嗽起來，"雲霆他們發現了我在調查，便用"血契"控製了宗內弟子，我......不能讓他們死。"
    王陸心中震撼，忽覺地麵再次震動。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整座丹霄峰開始崩塌。任瑤指著窗外："看！那就是他們養在仙山底下的東西......"
    雲海翻湧處，一隻巨大的饕餮探出半個身子，它的身體由無數生魂組成，每一張麵孔都充滿痛苦與怨恨。王陸握緊淩塵劍，劍身上突然浮現出雨仙界的符文——清瀾竟在觀潮鏡中留下了後手。
    "任瑤，抓緊我。"他將她護在懷中，劍光化作一道橋梁，直通雲海之上。饕餮巨口咬來的瞬間，淩塵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將周圍的生魂盡數淨化，露出饕餮本體上的一道舊傷——那赫然是三百年前任瑤留下的劍痕。
    "原來......你早就知道。"任瑤靠在他肩頭，聲音越來越輕，"王陸，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麽玉女仙君......我是從更高位麵逃出來的......"
    她的聲音消失在風聲中。王陸低頭看去，隻見她的身體正在逐漸透明，化作點點星光融入他的體內。淩塵劍突然發出悲鳴，劍柄處浮現出任瑤的虛影，輕輕說道："去第三千座仙山......那裏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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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千座仙山，名為"歸墟"。
    王陸站在山腳下，看著眼前破敗的牌坊，心中百味雜陳。仙山荒蕪，桃花凋零，唯有一條布滿青苔的石階通向山頂。他一步步往上走，每走一步，體內的靈力便躁動幾分，仿佛有什麽在呼喚他。
    山頂是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倒映著無數個世界。王陸認出其中有雨仙界的梅雨，玉仙界的金雲，還有許多從未見過的位麵。漩渦深處，傳來任瑤的聲音："歡迎來到，萬界樞紐。"
    光影變幻，任瑤的身影出現在祭壇另一側，卻不再是白衣仙君的打扮，而是身著一襲黑裙，長發及腰，眼中流轉著星辰般的光芒："抱歉，用這種方式騙你過來。但隻有你的淩塵劍，才能斬斷維係萬界的"命運之線"。"
    "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王陸握緊劍柄。
    任瑤輕歎："玉仙界不過是更高位麵的"中轉站"，所謂仙君、魔主，都是被選中的"牧羊人"，負責收割低等位麵的靈氣與生魂。三百年前我逃到雨仙界，遇見你，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不按命運劇本活著。"
    她抬手一揮，漩渦中浮現出無數畫麵：清瀾在雨仙界獨自對抗魔修，泥盆紀的魚在現實世界敲擊鍵盤創作《剖天》，還有無數個平行宇宙中的"王陸"與"任瑤"，在不同的世界裏重複著相遇與離別。
    "你看，這就是所謂的"天道"。"任瑤指尖凝聚出一根發光的絲線，"每一個世界都是被線操控的傀儡，而我......是第一個掙脫絲線的傀儡師。"
    王陸終於明白為何任瑤的玉佩能穿越結界，為何清瀾的觀潮鏡能連通現實——原來他們所在的世界，不過是書中的世界，而他，是被作者創造出來的角色。
    "但你現在已經知道了真相。"任瑤將絲線遞給王陸，"淩塵劍是"變數之劍"，隻有你能斬斷這些線，讓所有世界獲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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