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陸的劍第三次斬在那道灰紫色的壁壘上時，指節已經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混沌戰場的外層與中層之間，橫亙著一道被稱為“界膜”的能量屏障。它並非實體，卻比萬載玄冰更難撼動，表麵流轉的灰紫色光暈裏，能看到無數破碎的兵器與殘肢在其中沉浮——那是無數年來試圖闖入中層的修士留下的最後痕跡。
    “第七百三十九次衝擊。”王陸喘著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玄奇道袍的袖口已經被界膜逸散的混沌氣流撕裂出數道口子。他身後的靈根虛影忽明忽暗，那是連續高強度施法導致的靈力虧空，但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戲謔的桃花眼，此刻卻亮得驚人。
    就在王陸準備發起第七百四十次衝擊時，界膜突然泛起一陣劇烈的漣漪，一道巨大的灰紫色觸手從膜中探出，朝著王陸狠狠抽來。王陸反應極快，側身一閃，同時揮劍斬向觸手。劍刃與觸手相觸，卻如砍在棉花上，力量被盡數卸去。那觸手順勢一卷，將王陸緊緊纏住。王陸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束縛著自己，靈力運轉也變得艱難起來。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時，靈根虛影突然大放光芒，一股神秘的力量從靈根中湧出，瞬間衝散了觸手。王陸趁機再次凝聚靈力，施展出全力一劍。這一次，界膜上的灰紫色光暈劇烈閃爍，竟出現了一絲裂痕。王陸大喜，趁著這間隙，再度提劍衝擊。隨著一聲巨響，界膜上的裂痕越來越大，終於，他成功衝破了界膜，踏入了混沌戰場的中層。
    三天前，他在戰場外層斬殺了第七十二頭混沌領主時，終於觸碰到了這道傳說中的界膜。外層的混沌能量對金丹期修士而言已是劇毒，但對擁有空靈根的王陸來說，反倒是絕佳的養料。可眼前這道界膜完全不同，它像是活著的凶獸，每次攻擊都會引發強烈的反噬。
    “你這破膜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王陸突然收劍後退，望著界膜上翻湧的能量浪濤笑道，“我用劍砍你就炸得特別歡，換成丹火烤你就蔫了吧唧，難道是怕燙？”
    界膜似乎被這輕佻的話語激怒，灰紫色光暈驟然收縮，隨即猛地向外膨脹，數十道扭曲的能量觸須如毒蛇般竄出。這些觸須帶著能瞬間瓦解修士元神的混沌之力，換做尋常元嬰修士恐怕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但王陸的身影在觸須間鬼魅般閃爍，他手中的長劍不再硬碰硬，而是順著能量流的軌跡遊走。劍光時而化作繞指柔絲，纏住觸須的末梢；時而又化作驚雷，精準地斬在能量節點上。這是他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練就的“隨心劍法”，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每一招都暗合混沌能量的流動規律。
    “找到了。”當第七道觸須被他一劍釘在虛空時，王陸突然低喝一聲。他的指尖泛起晶瑩的靈光，那是將空靈根催動到極致的征兆，“原來你不是整體防禦，而是靠這些能量流循環補位。就像水桶，隻要找到最短板……”
    話音未落，他猛地將全身靈力灌注到劍尖。這一次，長劍沒有發出任何驚天動地的轟鳴，反而像一根細針般刺入了兩道能量流交匯的縫隙處。界膜劇烈震顫起來，灰紫色光暈如同沸騰的開水般翻滾，卻遲遲無法將那柄劍震開。
    “給我開！”王陸的額角青筋暴起，靈根虛影突然暴漲至數十丈高，周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是他耗費十年光陰從古籍中悟出的“破界符陣”。符文如同活過來一般，順著長劍的軌跡鑽進界膜的縫隙，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界膜上的灰紫色光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那些能量觸須像是斷了線的木偶般垂落。當最後一道符文爆裂時，一聲仿佛來自亙古的碎裂聲響起，界膜上終於出現了一道丈許寬的裂口。
    王陸來不及喘息，趁著裂口還未閉合，縱身一躍穿過了界膜。剛踏入混沌戰場中層，一股比外層更為濃鬱、狂暴的混沌能量撲麵而來，如同一頭洪荒猛獸般將他包裹。
    四周的景象讓王陸倒吸一口涼氣，這裏彌漫著濃稠得幾乎化不開的灰霧，隱約可見巨大的混沌巨獸在其中穿梭遊走，每一次移動都能引發大地的震顫。
    還沒等他完全適應這新環境，一頭形似巨蟒的混沌巨獸發現了他，張開血盆大口，朝他撲來。王陸迅速提劍，靈力在劍身上流轉，準備迎敵。可就在這時，一道神秘的身影從灰霧中閃現而出，手中的武器與王陸的劍碰撞在一起，竟是要阻止他與巨獸戰鬥。王陸心中一驚，這突然出現的人究竟是誰？又為何要阻攔他？
    王陸沒有絲毫猶豫，縱身躍入裂口。穿過界膜的瞬間，他感覺像是跌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數龐雜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湧入腦海——那是混沌戰場中層誕生以來的所有記憶碎片，有星辰的生滅，有文明的興衰，甚至還有幾位上古大能在此隕落的最後畫麵。
    “好強的精神衝擊。”王陸強行穩住心神，運轉起《太虛心經》。這部功法最擅長的便是在混亂中保持本心，此刻他的識海如同平靜的湖麵，任憑外界驚濤駭浪，也無法掀起半分漣漪。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景象終於穩定下來。王陸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平原上，天空是詭異的暗紅色，看不到日月星辰，隻有無數道紫色的閃電在雲層中穿梭，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到化不開的混沌之氣，這種能量比外層要精純百倍，若是尋常修士吸入一口，恐怕瞬間就會被撐爆經脈。但王陸卻貪婪地深吸了一口，空靈根自動運轉起來，將混沌之氣中蘊含的雜質剔除，隻留下最純粹的靈力融入丹田。
    “果然和傳說中一樣，中層才是真正的修行寶地。”王陸感受著體內靈力的增長，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隻要在這裏修行三個月，突破元嬰期指日可待。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大地隨著腳步聲微微震顫，仿佛有一頭遠古巨獸正在靠近。王陸眼神一凜，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凝神望去。
    隻見地平線盡頭，出現了一個高達十丈的巨人。它通體由黑色的岩石構成，體表布滿了暗紅色的紋路，雙眼燃燒著熊熊烈火，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石斧。最詭異的是，它的胸口有一個空洞，裏麵不斷湧出灰色的霧氣。
    王陸心中暗忖，這巨人隻怕是混沌戰場中層的守護獸。還未等他多做思考，巨人已揮舞著石斧朝著他劈來，帶起的勁風讓王陸身形一晃。王陸側身躲過，提劍刺向巨人的腿部。劍刃砍在巨人身上，卻隻濺起幾點火星，並未造成實質性傷害。巨人吃痛，一腳朝著王陸踩去。王陸迅速騰空，在半空中施展出“隨心劍法”，一道道劍光朝著巨人射去。巨人胸口的灰色霧氣突然凝聚成一麵盾牌，擋住了劍光。
    王陸見狀，靈機一動，他將靈力灌注到劍上，然後朝著巨人胸口的空洞刺去。就在劍即將刺入空洞時，巨人突然發出一聲怒吼，一股強大的能量從空洞中爆發出來，將王陸震飛出去。王陸落地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凝聚靈力，準備發起新一輪的攻擊。此時，他發現巨人的攻擊似乎有些遲緩，難道是剛才自己的攻擊起到了作用？王陸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再次朝著巨人衝了過去。
    “混沌石魔，中層的守門人之一。”王陸認出了這個怪物。在進入戰場前，他曾翻閱過無數古籍，其中就有關於中層怪物的記載。混沌石魔力量無窮，刀槍不入，最擅長的是範圍攻擊，是許多修士的噩夢。
    王陸一邊躲避著巨人的攻擊，一邊思索對策。突然，他注意到巨人胸口空洞中湧出的灰色霧氣，每次攻擊時，霧氣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波動。王陸心中一動，決定再次攻擊空洞，同時釋放出一縷靈力，順著霧氣的波動反向探查。當靈力探入空洞深處，王陸驚喜地發現，那裏有一顆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核心，這或許就是石魔的弱點。
    王陸集中精力，再次施展出“隨心劍法”，引開巨人的注意力，然後找準時機，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空洞。在巨人再次怒吼發動攻擊前，他一劍刺向核心。劍刃穿透核心的瞬間，巨人身體一僵，體表的暗紅色紋路迅速黯淡，胸口的霧氣也不再湧出。緊接著，巨人轟然倒地，化作一堆黑色碎石。王陸鬆了口氣，剛準備休息一下，卻感覺到周圍的混沌之氣開始劇烈波動，似乎有更強大的存在正在靠近。他握緊手中的劍，警惕地望向四周，準備迎接新的挑戰。
    石魔顯然也發現了王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邁開大步衝了過來。它每一步落下，都會在平原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腳印，碎石飛濺。
    王陸沒有選擇後退。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瘋狂運轉，腳下一點，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迎了上去。在距離石魔還有三丈遠的時候，他突然騰空而起，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光弧。
    “太虛劍經第一式，流雲！”
    劍光如同天邊的雲彩，看似緩慢，卻帶著一股無可抵擋的威勢，朝著石魔的頭顱斬去。然而，當劍光斬在石魔身上時，隻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連一道白痕都沒有留下。
    王陸心中一凜，石魔趁勢一斧劈下，王陸急速側身，石斧擦著他的衣角斬下，地麵瞬間被劈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王陸落地後一個翻滾，拉開與石魔的距離。他眉頭緊皺，思索著破敵之法。突然，他注意到石魔移動時，腿部關節處的岩石有細微的鬆動。王陸眼睛一亮，再次衝向石魔。他避開石魔的正麵攻擊，靈活地繞到其身後，揮劍砍向石魔的腿部關節。劍刃砍入岩石，雖然沒有完全斬斷，但石魔的行動明顯變得遲緩。
    王陸乘勝追擊，不斷攻擊其關節處。石魔惱羞成怒，胸口的空洞中噴出大量灰色霧氣，將王陸包裹。王陸隻覺呼吸困難，靈力運轉也受到阻礙。他咬著牙，運轉《太虛心經》，淨化體內的混沌之氣。同時，他集中靈力於劍上，奮力一劍刺向石魔胸口的核心。這一次，石魔沒能及時防禦，核心被刺穿，轟然倒地。王陸剛鬆了口氣，又有幾頭混沌巨獸從灰霧中現身，朝著他圍了過來。王陸握緊劍，眼神堅定，準備迎接新的戰鬥。
    “果然硬得離譜。”王陸早有準備，借著反震之力在空中一個旋身，避開了石魔橫掃而來的石斧。石斧帶著呼嘯的風聲擦著他的衣角飛過，將地麵劈開一道數丈長的溝壑。
    落地的瞬間，王陸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剛才那一劍並非毫無意義，已經試探出石魔體表紋路的規律——那些暗紅色的紋路其實是它的能量循環通道，而胸口的空洞，就是能量的源頭。
    “既然外部打不破，那就直搗黃龍。”王陸心中有了計策。他再次衝向石魔，這一次卻沒有攻擊它的身體，而是圍繞著它快速遊走起來。劍光如同雨點般落在石魔的四肢關節處，雖然無法造成傷害，卻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石魔被王陸戲耍般的舉動激怒，揮舞著石斧瘋狂地劈砍著周圍的空氣，卻連王陸的衣角都碰不到。它的動作越來越慢，胸口的空洞中湧出的霧氣也變得不穩定起來。
    王陸看準時機，突然停下腳步，靈力如潮水般湧向劍尖，整把劍閃爍著刺目的光芒。他大喝一聲，朝著石魔胸口的空洞全力刺去。石魔似乎察覺到了危險，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劍刃順利刺入空洞，王陸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試圖將他的靈力吞噬。
    他咬緊牙關，運轉《太虛心經》，將自身靈力穩固住，同時順著劍傳遞出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石魔胸口的空洞劇烈震蕩，灰色霧氣瘋狂湧出又被反推回去。隨著一聲巨響，石魔的身體開始龜裂，暗紅色紋路中的能量四處亂竄。最終，石魔轟然崩塌，化作一地碎石。王陸剛鬆了口氣，卻發現周圍的混沌之氣愈發洶湧，像是有更強大的存在即將降臨。他警惕地握緊劍，目光在四周掃視，心中明白，這混沌戰場中層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就是現在！”王陸抓住石魔一個動作的間隙，猛地加速，如同一條泥鰍般鑽到了石魔的腳下。他腳尖在石魔的小腿上輕輕一點，借著反彈之力向上躍起，手中的長劍直指石魔胸口的空洞。
    “太虛劍經第二式，驚雷！”
    這一劍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將所有的靈力都凝聚在劍尖，發出一聲仿佛天雷炸響的轟鳴。劍光化作一道金色的閃電，瞬間沒入了石魔胸口的空洞中。
    石魔胸口的空洞處光芒大作，原本穩定湧出的灰霧瞬間紊亂。它發出痛苦的咆哮，身體劇烈顫抖，試圖將王陸的劍震出。王陸死死握住劍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劍中。石魔的體表紋路開始閃爍不定，能量循環通道逐漸混亂。突然，石魔身上的一塊巨石剝落，緊接著是第二塊、第三塊……它的身體開始瓦解。王陸瞅準時機，再次加大靈力輸出，“給我碎！”隨著他一聲大喝，石魔胸口的空洞猛然炸裂，巨大的衝擊力將石魔的身體炸得粉碎。碎石如雨點般落下，王陸穩穩落地。他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石魔留下的一片殘骸，心中稍感欣慰。就在這時，從石魔殘骸中竟飛出一顆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珠子。王陸伸手接住，珠子入手溫潤，內部流轉著混沌之力。他意識到，這或許是石魔核心的能量結晶，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揣好珠子，王陸繼續朝著混沌戰場中層深處走去，未知的挑戰還在前方等待著他。
    石魔的動作猛地僵住，雙眼的火焰劇烈地跳動了幾下，隨後開始變得黯淡。它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龐大的身軀開始出現裂紋，暗紅色的紋路迅速褪去顏色。
    “轟隆！”
    一聲巨響，混沌石魔的身軀轟然倒塌，化作無數黑色的碎石。隻有胸口的空洞處，留下了一塊拳頭大小、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晶體。
    王陸落在地上，撿起那塊晶體。晶體入手溫潤，裏麵蘊含著極其精純的能量。
    “混沌核心，果然是好東西。”王陸將晶體收好，這東西不僅能快速恢複靈力，還是煉製高階法寶的主材。
    王陸剛把晶體收好，突然感覺到一股更為強大的氣息從遠處逼近。他警惕地注視著灰霧彌漫的遠方，隻見一個身形比混沌石魔還要巨大數倍的身影緩緩浮現。這是一隻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鱷，每一片鱗片上都閃爍著詭異的幽光，它的雙眼猶如燃燒的血燈籠，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王陸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劍，心中卻也不免有些緊張。這巨鱷的氣息比石魔強大太多，顯然是個更棘手的對手。巨鱷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怒吼，一道黑色的能量波朝著王陸席卷而來。
    王陸側身一閃，能量波擦著他的身邊飛過，將地麵轟出一個巨大的坑洞。王陸趁機衝了上去，施展出“隨心劍法”，劍光閃爍，朝著巨鱷的眼睛刺去。巨鱷反應極快，猛地一甩頭，避開了王陸的攻擊，同時尾巴一擺，朝著王陸掃來。
    王陸急忙向後退去，巨鱷的尾巴掃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王陸一邊躲避著巨鱷的攻擊，一邊觀察著它的弱點。突然，他發現巨鱷的腹部鱗片相對較薄，或許那裏就是它的弱點。王陸眼神一凜，再次衝向巨鱷，故意引開它的注意力，然後找準時機，一個翻滾鑽到了巨鱷的腹部下方，揮劍朝著那裏刺去。劍刃刺入鱗片，巨鱷吃痛，發出一聲咆哮，劇烈地扭動身體，想要把王陸甩出去。
    “混沌黑鱷，這可是中層深處的恐怖存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王陸心中一緊，他深知這隻黑鱷的厲害。黑鱷張開血盆大口，一道黑色的能量光束朝著王陸噴射而來。王陸迅速側身躲避，同時施展出“隨心劍法”，試圖尋找黑鱷的弱點。然而黑鱷的防禦極為嚴密，王陸的攻擊難以奏效。就在王陸思索對策時，黑鱷突然潛入地下，緊接著地麵開始劇烈震動，王陸腳下的土地裂開，他險些掉入裂縫之中。王陸咬了咬牙，決定主動出擊，他凝聚全身靈力，準備與黑鱷展開一場生死對決。
    解決了石魔，王陸繼續向中層深處走去。他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混沌戰場的中層，還有更多未知的危險在等待著他，但同時，也有更多的機遇在向他招手。
    王陸深吸一口氣，將全身靈力運轉至極致，雙腳猛地一蹬地麵，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般朝著黑鱷潛入的地方衝去。就在他接近地麵裂縫時，黑鱷突然從地下破土而出，張開巨口朝著王陸咬來。王陸不退反進，在黑鱷口中靈力爆發，“太虛劍經第三式，裂空！”劍身上閃爍著刺眼的光芒，狠狠斬向黑鱷的上顎。黑鱷吃痛，身體一扭，想要甩開王陸。王陸趁機抓住黑鱷的牙齒，將靈力不斷注入劍中。黑鱷瘋狂地甩動身體，周圍的地麵都被震得支離破碎。王陸咬著牙，堅持著。
    突然，他發現黑鱷的左眼處鱗片似乎較為薄弱。王陸當機立斷，一個翻身，用盡全力朝著黑鱷左眼刺去。劍刃刺入，黑鱷發出一聲慘叫，巨大的身體瘋狂顫抖。王陸順勢將靈力爆發，黑鱷的左眼被徹底摧毀，鮮血噴湧而出。它的動作漸漸遲緩，王陸瞅準機會，再次施展出全力一擊，黑鱷終於倒下。王陸從黑鱷身上跳下，疲憊地喘著氣，從黑鱷體內取出一顆更為強大的能量結晶，繼續踏上探索中層深處的路。
    暗紅色的天空下，少年的身影漸行漸遠，他的步伐堅定而沉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命運的節點上。屬於王陸的傳奇，在混沌戰場的中層，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