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得知陸瑤也要帶兩個孩子一起跟著去醫院的時候，表示了反對。

    一是因為外頭太冷了。

    二是因為這個季節感冒發燒的很多，孩子的抵抗力低，容易被病毒感染。

    陸瑤隻能帶倆孩子留在家裏。

    秦昭昭覺得去醫院檢查是很簡單的事，不要說還有陸沉跟著，就是她自己去也沒有問題。

    “媽，你也不用去了。外頭這麽冷，我跟陸沉兩個人去就行。”

    餘華的包已經背在了身上，“那怎麽行，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在家裏也沒事。”

    秦昭昭見婆婆都準備好了，也不跟她客氣，一起出了家門。

    公交車直達海市的人民醫院。比開車還要方便。

    在門口等了一會，公共汽車就過來了。

    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

    剛到車上，售票員就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秦昭昭一看，認出來她就是上次坐公交時遇到了那個眼睛長在頭頂的售票員。後來知道了他們住在家屬院的時候，變臉要給他們優惠點事。

    秦昭昭最討厭這種人。

    陸沉對她也沒有好感。

    隻有餘華笑眯眯的說，她的服務態度很好。

    他們這次坐車因為是軍人，有很大的優惠。

    服務的熱情也是好的不得了，親熱喊秦昭昭妹子，喊餘華大姐。

    秦昭昭跟陸沉坐在一起，倆人都沒有跟她答話。

    因為今天車上的人不是太多，餘華邊上的座位是空的。整個車廂裏有四分三分之一的位置都是空著的。應該是大多數的人都上班了的緣故。

    那售票員直接就坐在了餘華的身邊，跟餘華說話聊天拉近關係。

    餘華覺得這個人不錯，就跟她聊了起來。

    兩個人聊的還很投機，也慢慢的熟悉起來。

    最後那售票員竟然提出來想讓餘華能在軍區的家屬院給她的外甥女說個對象。

    她說她的外甥女有一份很好的工作，長的也年輕漂亮，喜歡當兵的，想讓她給介紹一個。

    餘華從來沒有跟人說過對象。

    她身邊也沒有這樣的人，就直接以身邊沒有適齡的青年給拒絕了。

    誰知道那售票員卻說：“沒有適齡的青年，喪偶的，離婚的，歲數大一點的都沒有關係。能嫁到你們大院裏就行。”

    她的話不僅是餘華，就連秦昭昭跟陸沉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餘華對這個售票員的好感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也頓時對這個售票員產生了警惕。

    軍區的家屬院不是普通的地方，裏麵住的都是一些高級的軍官將領。要是混進了有不純目的人，會給軍區造成很大的影響。

    對於警惕間諜這一塊，時時刻刻都刻在心裏的。

    特別是這個售票員的那個外甥女她想嫁給軍人是假，想嫁進軍區家屬院才是真。

    “你外甥女那麽年輕又優秀的姑娘，沒有必要為了嫁到家屬院做出那樣的犧牲。”餘華故意說道。

    這時候上來一個頭發半白的老人，他穿著很破舊，手裏拄著拐棍。

    那售票員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坐在座位上的屁股動也沒動，伸手招呼那老人，聲音冷硬，“到我這裏來買票。”

    那老人瘦弱的身子一顫一顫的走了過來，身上有一股不好聞的尿騷味。

    把售票員立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臭死了。車上什麽人都有。你站著別動，票價一毛。”

    那老人從身上掏出一毛錢給了她。

    售票員一臉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捏從他手裏拿過那一毛錢。然後從手裏撕了一張票給他。

    老人接過票，臉上還帶著笑。

    直接就在他身旁空著的位置坐了下來。

    屁股還沒沾到位置，就聽到那售票員大聲說：“去去去，一身的味。熏死了個人了。你去最前麵的那個靠窗戶的位置坐。”

    那老人的臉一下子紅了，看起來很難堪。但是臉上還是帶著不自然的笑站了起來， 聽話的想去售票員給他分配的位置。

    餘華的臉此時很難看。

    秦昭昭都想張口罵人。被陸沉的手壓了壓。

    然後開口道：“我們聞不到。大爺，你就坐在那裏。前麵的那個座位太高，你坐著危險。”

    那老人見有人幫他說話，有些靦腆的看向售票員。

    售票員這樣做就是為了討好餘華他們。畢竟誰都不願意跟一個髒兮兮的還一股味道的人坐在一起。

    “這麽大的味，你聞不到啊？”

    秦昭昭道：“老人家歲數大了，你不應該讓人到那個位置。要是摔了你能負責嗎？”

    “怕摔就不要坐車。他自己坐不穩摔倒了跟我們也沒有關係。你不用擔心這個。”售票員說的很自然。

    餘華對身旁的這個人已經厭惡的不行，後悔自己跟她說了那麽多的話，真是浪費了他的口舌。

    她對售票員道：“我什麽都沒聞到，你要是嫌棄的話。就去前麵坐吧。讓他坐到我身邊來。”

    那售票員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整個車廂裏的人也都看著她。

    對餘華這樣住在軍區家屬院裏的人她是不敢惹的。

    雖然給了自己難堪，她也不敢跟餘華翻臉。

    隻能尷尬的站了起來，“好吧。你既然不嫌棄，就讓他到你身邊坐吧。”

    那老人家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他知道這三個人是為自己解圍的。心裏非常的感動。

    自己身上不幹淨，他是知道的。人家說要坐到她跟前，他也不能真的到人家跟前坐。

    “我就坐在這裏。反正還有那麽多的空位置。”

    售票員見他不過來，她繼續在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

    臉上又帶上了笑容，“大姐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我今後要跟你好好學習。”

    此時的餘華以為她會離開，沒想到她厚臉皮的竟然重新坐下來了，還跟她說了這麽一句話。

    她見過太多的人，但像這個售票員這麽沒皮沒臉的人，還是頭一次。弄的她都不知道怎麽回應她了。

    秦昭昭跟陸沉也無語。

    到了城裏，那老人下車，陸沉趕緊上前扶著他下了車。

    那老人感激的說：“謝謝你們今天幫我說話。”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大爺，你自己可以嗎？”

    “我沒事的。走幾步就到我閨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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