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媽，我跟你說，小當可拚啦，她呀……”

    林珠把小當起早貪黑，怎麽聯係同學，跑了多遠，都說了一遍。

    “噢，不過，你不能說出去，她賺錢的事。”林珠叮囑。

    “為什麽？”

    “她媽可不像你，疼閨女，她媽可壞了，還打她，我那天都看見了，像發瘋一樣。”

    “哦。”

    林母明白，當年革命隊伍裏就有從家裏逃出來的女孩，她現在的領導就是。

    說到這，林母才想起坐在一旁插不上話的許傑。

    “小許，我們家老爺子，也說你這件事做得不錯，不過不要張揚，還是穩妥點，進了大學要低調。”

    “是，林阿姨，我記住了。”

    許傑長得好看，脾氣又好，人又乖順。

    林母越看越喜歡。

    又聊了幾句，才讓許傑回家。

    1977年京城的夜晚，安靜得驚人。

    未來的車水馬龍都隻存在於許傑的記憶裏。

    許傑騎著自行車，走在馬路上，突然想到自己現在也算是百萬富翁。

    以前他幻想過，如果有錢該怎麽花。

    現在他有錢了，卻花不出去。

    這年頭，沒有房屋買賣，車輛不賣給個人，出門要開介紹信……

    沒有名牌服飾，沒有奢侈品，沒有金銀珠寶，一句話，有錢也花不出去。

    要不然買點茅台酒存著，以後可以升值。

    許傑在心裏盤算著，回到四合院。

    何雨柱又站在大門口抽煙。

    “何叔。”

    許傑看何雨柱這表情，就知道秦淮茹又發瘋了。

    “今天又是為什麽事？”

    何雨柱歎了口氣，“小當這不是賺了五百塊錢回來嘛，就不讓小當念書，讓她繼續賺錢。”

    “這輔導班還不一定辦呢。”

    “就是嘛，我說你都去上大學了，誰辦呀？那是跟著你賺的，你走了她上哪賺去？秦淮茹她不聽啊。”

    何雨柱也受不了，秦淮茹的發瘋。

    這也沒個規律，好的時候，人挺正常，這瘋起來，怎麽也說不通。

    “何叔，回去休息吧。”

    “唉！”何雨柱重重歎了口氣。

    回到四合院裏，秦淮茹已經罵完，院子裏靜悄悄的。

    第二天，許傑如同平時，早起，鍛煉，吃飯，然後推著自行車出門。

    路過中院，秦淮茹家門口的時候，許傑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槐花。

    槐花警惕地望著許傑，“你幹什麽？”

    “找小當，上班。”

    聽到上班兩個字，槐花眼裏浮現出怨毒。

    小當聽到聲音跑過來，許傑見她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忍不住皺起眉頭。

    “走吧，上班啦。”

    小當不知道上什麽班，隻要不在家裏麵對發瘋的母親，和恨自己的姐姐就行。

    許傑把小當帶出四合院，兩個人往小酒館方向走。

    “上午小酒館不開門。”

    “我上讓你出來，問問你打算怎麽走？”

    “走？去哪？”小當沒反應過來。

    “去上大學啊？”

    “我媽不讓我去。”說到這裏，小當垂下頭，眼淚在眼圈裏晃蕩。

    “我告訴你怎麽去。”

    小當抬起頭，眼睛裏有了光。

    “你現在天天去徐姐的小酒館幫忙，等拿到錄取通知書，當天買火車票，直接就去滬市。”

    “我拿行李，我媽一定知道。”

    “帶一套換洗衣服，放在小酒館，剩下的到了滬市再買。”

    小當想起自己那四千多塊錢的存折，瞬間有了底氣。

    “好。”

    徐慧真和蔡全無都支持小當。

    特別是徐慧真，自己三個女兒，更看不得女孩受委屈。

    她們和郵遞員商量好，把錄取通知書送到小酒館。

    拿到通知書，小當把所有家當都穿在身上，上了公交車，到火車站買了去滬市的火車票。

    坐上火車，望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小當決定再也不回來。

    隨著火車鳴笛啟動，秦淮茹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女兒小當。

    這天半夜，秦淮茹才發現女兒沒有回來。

    跑到小酒館去問，徐慧真兩口子告訴她，“孩子下午就回家啦。”

    秦淮茹嚇壞了，跑到派出所找小當。

    因為秦淮茹有點瘋，大家都知道，派出所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派人到四合院問問。

    來人正是小楊，一看熟人，立刻湊過去。

    “哎，許傑，你知道秦淮茹家的小女兒去哪了嘛？”

    見秦淮茹站在小楊身邊，許傑立刻搖頭。

    “不知道，我自行車車胎漏了，今天修了一天的車。”

    小楊再問別人，也都不知道小當的去向。

    “她平時有沒有什麽關係比較好同學，朋友？關係比較親近的？”小楊拿出筆和本子準備記錄。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別說四合院裏的鄰居，連秦淮茹這個親媽，槐花這個親姐姐，都不知道小當平時和誰關係好。

    被問急了，秦淮茹一指許傑，“問他，他知道，小當和他一起上班。”

    民警小楊驚訝地看著許傑。

    許傑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

    “你知道！你肯定知道！小當跟著你幹活，你還給她發工資，就是你把她弄丟的。”秦淮茹大喊大叫。

    所有人都怕她發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真不知道。”許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她有個好朋友，小楊，我帶你去找。”

    許傑拉著小楊就往外麵走，秦淮茹快步跟上。

    “你就不用跟去了，在家裏等消息吧，三更半夜的沒有車，我們兩個人跑著去。”

    小楊看著許傑把自己的台詞說了，然後被拖著飛快地離開四合院。

    兩個人跑到胡同口，許傑看沒人跟上，才放慢腳步。

    “好了，不用跑了，秦淮茹沒跟上來。”

    “小當的朋友住在哪裏？我可以讓所裏派車。”

    “能追火車嘛？”

    “啊？！”

    “小當考上大學，她媽不讓她去，她偷偷去上學啦。”

    “噢。”小楊明白，這是家庭矛盾。

    “等她到了會給我們寫信報平安，你要是不放心，等學校報到日之後，打電話確認。”

    許傑把小楊安排得明明白白。

    “走吧，去你宿舍住一晚，明天告訴秦淮茹，小當去滬市，她還能追去嘛？”

    許傑去派出所蹭了一晚，等天亮了才和小楊回到四合院。

    “她同學說小當去滬市了。”

    “什麽？她怎麽敢去？你們去把她抓回來！”秦淮茹發瘋似的，又喊又叫。

    還是何雨柱了解她，一句話，讓她安靜下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