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很有耐心，就守在小當單位門口。

    每天買上兩個燒餅，就站在馬路對麵，盯著大門進出的人。

    有人問他情況，他就哭訴，說遠在京城的秦淮茹如何可憐，如何想女兒，想要女兒回去過年。

    他是來找秦淮茹的女兒，要把她帶回去，讓她們母女團聚。

    一大爺說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幫秦淮茹千裏尋女。

    有很多人被他感動，要幫他找人。

    一大爺幹脆把小當的情況，寫在紙上，擺在自己麵前，讓每個路過的人都能看到。

    萬幸小當如今改名叫賈茹，就算有人覺得她也是京城人，而且年齡相仿，也不敢肯定是她。

    小當每天都過得如履薄冰。

    她真的明白了，秦紅讓她把家裏的事情解決掉的意思。

    總是躲著也不是辦法。

    晚上小當躺在床上，自己回想徐慧真說過的話。

    在心裏模擬了一遍，到時候，對方說什麽，她又該回答什麽。

    心裏有數，她又請許傑給自己壯膽。

    “正好來得及，我這回京城的機票是後天的。”許傑痛快地答應小當。

    中午吃過午飯，小當請了半天假。

    等下午上班時間，同事都忙起來，她才走出大院。

    一大爺剛啃完燒餅，正裹著棉襖，靠在牆上打盹。

    睜開眼，就看到小當站在自己麵前。

    “小當，你可讓我好找啊。”一大爺掙紮著站起來。

    “一大爺，你找我幹什麽？”

    “哎呦，你媽想你，哭得不行，她一個女人不方便出門，我就替他來了。”

    “一大爺，咱們到那邊坐坐吧。”

    不等一大爺回答，小當邁步向前走，一大爺連忙收拾了東西跟上。

    “小當，你這是去哪呀？”

    “前邊有個公園，咱們那裏說話吧。”

    “邊走邊說吧。”一大爺好不容易找到小當，怕她跑掉。

    小當根本不理他，到了公園門口，買了兩張門票，先進了公園。

    到了約定的地點，看著許傑戴著時髦的墨鏡，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

    小當心定了下來。

    “一大爺坐。”小當雖然在單位還是年輕人，但也是幹部，說話的口氣，早就不是四合院那個小孩子。

    一大爺不由自主地按照小當的吩咐坐下。

    “你說吧。”小當讓一大爺先說。

    一大爺早就準備好了，先說了一通母女沒有隔夜仇，有說了秦淮茹如何想女兒，槐花如何想妹妹……

    “棒梗都寫信回來問你。”一大爺連棒梗都編上。

    “那她們想要什麽？”

    “她們能要什麽，她們就是想你了，想見見你，讓你回家過年。”

    “我這邊單位走不開，回不去。”小當直接拒絕。

    “哎呀，你可以請假嘛。”

    “請不了，單位不批。”小當語氣冷淡。

    “哎呀，那怎麽辦？你媽那麽想你。”

    “讓她們來滬市吧。”

    “你媽也沒有假，她怎麽來。”一大爺替秦淮茹找理由。

    “看來她還是不想我。”

    一大爺連忙替秦京茹找補，“再說，她哪有錢？”

    “沒有錢嘛？她上班，槐花上班，兩個人養不起我奶奶一個人？”小當問。

    “哎呀，你奶奶也很想你啊。”

    “她想棒梗吧？”

    “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奶奶還是想你這個孫女的。”

    “一大爺，您不用這麽說，我心裏有數，我們家棒梗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是附屬，這事兒我這個當事人比你清楚。”

    “那也是你親奶奶。”

    “我也沒說不是，一大爺，你有話就直說吧，別在這裏論感情，我太清楚我媽的為人了。”

    一大爺被小當搶白一番，也就撕掉了默默溫情的麵具。

    “你媽這些年，身體不好，槐花沒有正式工作，你奶奶身體不好……”

    “所以呢？”小當冷冷的問。

    “你在滬市，又在機關裏工作，掙得也不少，一個女孩，花銷少，肯定攢了不少錢。”

    圖窮匕見。

    這是說到正題了。

    “其實，就是來問我要錢的吧？”小當的態度更冰冷了。

    “哎呀，兒女給父母錢，那是天經地義的。”

    “何雨柱何叔，給了她那麽多錢，給我家幫了那麽多忙，我媽想盡一切辦法，摳何叔的錢……”

    提到秦淮茹和何雨柱的往事，一大爺的臉色也不好看。

    “都是以前的事啦。”

    “何叔終於受不了，跑了吧？”

    “不是，不是。”

    “當年何叔跟我媽好的時候，他想結婚，我媽因為棒梗不願意，就不結，但何叔的錢還是照樣拿著。”

    “哎呀，你不懂，你媽是個寡婦，養著三個孩子，和一個不掙錢的老婆婆，實在是不容易。”

    “何叔就容易？還有，你們幾位大爺，沒事吃何叔的，占便宜沒夠了……”

    “你說什麽呢，我們這是關心傻柱。”

    “傻柱是何叔的外號，離開四合院，來年大學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四合院的人不管老老實實，都叫何叔的外號，他那麽照顧你們，你們卻沒有基本的尊重。”

    “你怎麽這麽說話呢？”一大爺急了。

    小當的話好像戳穿了他的‘畫皮’，他是公正的一大爺，叫傻柱，隻是親切。

    “這些年傻柱也沒拒絕嘛，他不是很高興嘛？”

    “他沒反應過來，他反應過來不就跑了嘛？”小當反問。

    一大爺愣了，“你怎麽知道，這些年，你回過京城？”

    “何叔現在是大老板啦，在滬市也有買賣。”

    “真的嘛？”一大爺不相信。

    傻柱，一個廚子，能把買賣做到滬市來？

    “是婁曉娥，給他辦的飯店吧。”

    小當笑了，“何叔那是真本事，你們吃了那麽多年他做的菜，沒吃出來嗎？”

    “那他……”知道傻柱發了大財，一大爺覺得心裏特別不舒服。

    “何叔不會回四合院讓你們吸血的，我也不會回去。”

    “你怎麽……，那是你媽。”

    “對，那是我媽，她退休之後，我會按照法律規定，給她贍養費，現在我每個月會給奶奶撫養費，一年六十塊錢，我匯給她。”

    “唉，哪夠啊。”

    這點錢，連一大爺的火車票和住宿錢都不夠。

    “那我就無能為力了。”

    小當起身就走，被一大爺拖住。

    “不行，你必須和我回京城。”

    “你鬆手！”小當拚命掙紮。

    一大爺非但沒鬆手，還拿出繩子，想要捆小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