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破案,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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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何人,公堂之上肆意走動,把知府大人,把公堂威嚴放在何處?”

    陳文軒怒氣衝衝,見到蘇元先扣上一頂帽子再說,倒不愧是個讀書人。

    蘇元這時候便還是一身便服,也沒多解釋,直入主題。

    “你殺了陳仁德。”

    “用一把匕首,從後麵割斷了你父親的喉嚨是嗎?”

    陳文軒雙目瞪圓,怒氣幾乎變成實質:“豎子!吾父初逝,屍骨未寒,你居然說出這種狂悖之言!”

    “於大人!你讓我過來就是為了聽這豎子的辱罵?你當真是不顧吾父為您操勞十餘年的情分?”

    坐在上麵的於江成,表情難堪。

    他以為蘇元要再怎麽推理一番,沒想到上來就一句你殺了你爹。

    別說陳文軒了,連於江成都些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看了看旁邊麵無表情的展紅綾,隻能開口問道:“蘇元,你這麽說可有證據啊?”

    “證據會有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讓陳舉人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第一,亥時已是深夜,陳知事酒醉歸家時,你在何處?”

    “於大人,還請您將這個閑雜人等趕出去,如果案件有什麽問題,盡可讓捕快來問。”

    蘇元現在一身便服,確實可以定義為閑雜人等。

    蘇元還沒開口,展紅綾先哼了一聲:“他是六扇門緝賊校尉,你要是在這裏不方便說,可以到天牢去說。”

    “我有功名在身!難道六扇門就能無憑無據就想將我押入天牢!”

    沒想到陳文軒絲毫不懼,反而昂首挺胸,向前一步。

    蘇元也沒想到六扇門的名頭這麽不好用,掏出了錦衣衛腰牌懟到陳文軒臉上。

    “有功名啊,那你不如跟我去詔獄問問?”

    “我……”

    陳文軒被蘇元拿出的腰牌嚇退一步。

    六扇門是講規矩的,所以他敢用正麵硬剛。

    可錦衣衛不用講規矩,皇權特許,先斬後奏。

    一個小小的九品知事之子,加上舉人功名,在錦衣衛麵前實在硬氣不起來。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這細皮嫩肉的,怕是在詔獄中還挺不過一個時辰。”

    “我……那時候已經睡覺,怎麽知道父親為什麽要去書房!大概是有公務沒有處理完。”

    “有公務還在教坊司喝酒到亥時,而且文書庫的文書卷宗,可不是隨便能帶回家處理的吧。難道不是你將陳知事叫到了書房嗎?”

    “我說了我在睡覺!我讀了一天書,倒頭便睡,夜裏從未起身,你不要信口胡言!”

    蘇元搖頭,沒有糾結這一個問題:“陳知事的致命傷在喉嚨,若是一般的賊人碰見主家回來,要麽找個暗處躲好,或者直接溜走。”

    “這個賊人怎麽一刀致命後,踩了一腳血匆匆離開?”

    “我怎麽會知道賊人的想法!”

    “嗯,你確實不會知道,那下一個問題。”

    “陳知事被發現時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身體後仰,現場數本書籍散落在地,血流滿地。”

    “可如果陳仁德搏鬥過,為什麽陳皮發現時屍體的時候,他還安然躺在躺椅上呢?”

    “據張捕頭所說,書桌上的書籍散落,卻隻有兩三本落在地上,而且為何血跡在書本之下,而不是在書本之上呢?”

    “血腳印自書房直接延伸至牆邊,並未在書房門停留,可書房門卻緊緊關閉,一直到天亮才被發現,真是奇也怪也。”

    “我這些疑問,不知道陳舉人可不可以幫我解答一二啊?”

    “這些事情你去問賊人啊!我怎麽會知道!”

    隨著蘇元一字一句,將現場的破綻一個個點出,陳文軒聲音都變得狂躁起來。

    “可惜,賊人現在還不願意開口,那我就說說我的猜想吧。”

    “陳知事的傷口左淺右深,如果凶手不是左撇子的話,這一刀必定是從背後偷襲。”

    “而陳仁德坐的椅子背後,沒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他應該會認識那個賊人,對不對。”

    “我不知道……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而這個賊人在殺人之後,為了避免嫌疑,隻能將現場偽裝成謀財害命的樣子。”

    “可是他卻發現韓氏沒睡,老仆陳皮也不知道睡熟了沒,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現場也隻能草草布置,以至於留下了諸多破綻。”

    “接著用血漬沾染血汙在牆邊留下血腳印,偽裝賊人已經跑了的假象。”

    “但賊人其實一直就在府中,從未離開過,那雙帶血的靴子,應該也還沒扔出府外!”

    “你父親的熟人,案發開始就一直在府中……”

    “陳舉人,我想問一下,這個賊人是你,還是你家的老仆陳皮,還是你的母親韓氏呢?”

    “胡說…胡說八道!”

    隨著蘇元一字一句的說出自己的推測,陳文軒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錦衣衛又如何!你無憑無據,難道就能憑空汙人清白嗎!”

    “於知府!於伯父,難道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可以在公堂之上這麽血口噴人嗎!我大明現在連一個可以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了嗎!”

    於江成坐在公案桌前,沒急著說話。

    他也察覺到些許不對了。

    如果蘇元全是無妄之談,陳文軒這時候應該是憤怒才對,他現在表現得有些過於驚慌了,

    “陳文軒!你如此驚慌失措,莫非真的做出了弑父的罪行!”

    於江成一拍驚堂木,怒目而視,把陳文軒嚇了一跳。

    “伯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可以對天發誓……”

    正在這時,張漢在大堂外走進來,手中提著一個布袋,單膝跪下:“參見知府大人。”

    “嗯。”於江成沒有什麽回應。

    升堂的時候張漢就應該在的,現在才出現,連他都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張捕頭,有收獲嗎?”蘇元不和陳文軒爭辯,而是看向張漢。

    張漢重重點頭:“如您所料。”

    “我們在陳知事家中假山中發現帶血的靴子一雙,匕首一柄。”

    張漢從帶回來的背包這取出靴子一雙,匕首一把,遞到蘇元麵前。

    “陳文軒,你還有什麽說的嗎?”蘇元看向陳文軒。

    “這靴子比我的大多了,根本不是我的!”

    陳文軒看到張漢拿出靴子和匕首徹底慌了,看都不看就開始否認。

    “哦,陳舉人你倒是好眼力,靴底還沒給你看,你就知道比你的大多了?莫非你不是舉人,而是一個賣鞋匠?”

    “不,不是……我隨口說的。”陳文軒已經慌不擇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