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寶猝不及防被她推開，有點懵，又被葉靈嬌吵得耳朵疼，“你那麽大聲音幹嘛？這裏就我們三個，你還要說給誰聽。”

    葉靈嬌滿臉都是被背叛的憤怒。

    “我……我把你當妹妹，還要帶你放風箏，你居然搶我的二哥！你是壞人！”

    蓁寶簡直莫名其妙，這個人今天下午還好好的，晚上就開始發瘋了。

    “對呀，我就搶了，你想怎麽滴吧。”

    葉靈嬌腦海中滿是蓁寶捧著葉觀棋臉頰，兩人相視一笑的那幕，委屈和不甘心占據了她的情緒。

    又看到蓁寶懷裏的桂花，眼淚登時就出來了。

    “二哥都沒有帶我打過桂花，憑什麽帶你一起玩！”

    她衝過去抓著蓁寶懷裏的桂花全部扔了出來。

    “叫你跟我二哥玩！叫你搶我二哥！”

    葉觀棋蹙眉，大步跨過去把蓁寶護在身後。

    “莫在我這裏撒潑，要吵回你自己院子吵。”

    他扯開葉靈嬌的胳膊，葉靈嬌一時沒站穩摔坐在地。

    葉觀棋本想去扶，葉靈嬌卻“哇”的一聲號啕大哭起來，“你欺負我！你為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欺負我！你是個壞哥哥！我討厭你！”

    方才婢女姐姐告訴她，她還不信呢，沒想到二哥真的被蓁寶騙走了。

    她抹著眼淚站起來，指著蓁寶抽抽嗒嗒地說：“你是掃把星，是災星！你一來我爹爹就受傷了！你還用妖法騙走了我二哥！你快點滾出我家！這是我家！”

    “你才是災星！”蓁寶可不是那種站在原地等著被指責的小憋屈，“我和觀棋哥哥玩得好好的，你衝過來就是一頓發瘋，怪不得觀棋哥哥不喜歡你略略略！”

    葉靈嬌被蓁寶戳中了痛點，尖叫咆哮道：“我二哥才不是不喜歡我呢！二哥你可喜歡我了，不受喜歡的是你這個外人！我是定遠侯府的千金小姐！你什麽也不是！”

    她淚眼汪汪地看向葉觀棋，仿佛在等他的肯定。

    “外人？”葉觀棋麵無表情的重複一句，“你不過也是母親抱養的，有什麽資格說蓁寶是外人？”

    葉靈嬌瞪大了眼睛，“你胡說八道！母親告訴我，我就是她親生的！”

    之前葉觀棋還小的時候，葉靈嬌就經常來煩他。

    他在研讀書籍，葉靈嬌偏要抱著他的胳膊哼哼唧唧要出去玩，他沒回應，葉靈嬌便發火把他的孤本全撕了。

    他怒不可遏，把她是被侯府收養的真相說了出來。

    父親得知後打了他兩巴掌，母親一直安慰她哄她，還說他不該告訴葉靈嬌這些。

    如今再說，葉靈嬌便不相信了。

    “你就是喜歡騙我！”她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母親隻喜歡我不喜歡你，母親日日晚上唱歌哄我睡覺，還給我做衣服，你沒有，所以你嫉妒我，他們都說你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孩子！”

    這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蓁寶忍無可忍，氣得肉嘟嘟的臉頰都在抖動，走過去揪住葉靈嬌的衣襟，將她狠狠摜到地上。

    “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打成肉泥喂魚！”

    葉靈嬌被她這句話嚇傻了，瞬間停止了哭叫，直愣愣地盯著蓁寶，嚇得一直打嗝。

    沒想到這小姑娘竟如此口不擇言，蓁寶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你憑什麽說娘親隻喜歡你不喜歡觀棋哥哥。”

    她掃了眼葉靈嬌的五官，道：“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早夭的麵相，有先天不足之症，出生後要不了多久即死。可你偏偏健健康康、萬事順意地長到了五歲。”

    “就說觀棋哥哥的命格怎麽如此多舛，原來是有人把他的氣運換到了你的身上。”

    “你現在受到的福氣原本應該都是觀棋哥哥的。”

    “是觀棋哥哥替你承擔了命數，要不是他的八字硬，早就死掉了。”

    此話一出，鎮定如葉觀棋也不禁大驚失色。

    蓁寶在說什麽？

    他這五年來爹不疼娘不愛，連在去科考的路上都會受到許多阻礙，甚至最信任的奶娘都會加害於他，未來結局慘死。

    還記得蓁寶沒來侯府之前，他體弱多病，稍微吹吹涼風就會患上風寒，等病好回國子監卻因為娘親的家世受到同窗的譏諷嘲笑，久而久之他不願再示人，一直待在家中習書。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命格換給了葉靈嬌嗎？

    葉靈嬌滿頭霧水，一臉疑惑。

    “什麽命格？什麽福氣？你到底在說什麽？”

    她掙開蓁寶站起來，“我身體一直就好，跟你說的那個什麽命格沒關係。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告訴娘親。”

    她氣鼓鼓地看向葉觀棋。

    “我不要你這個二哥了，你就是個大壞蛋！”

    她說完就想跑，卻被蓁寶攔住。

    “你不信的話，我把命格換回來就好了。”

    她並起兩指蘊出靈氣，葉觀棋和葉靈嬌指尖破開一道口子，血液溢出飄在半空。

    葉靈嬌下意識地想逃，卻被蓁寶牢牢按住逃不開。

    兩人的血液在空中凝成一道繁雜的符咒，蓁寶將其收入掌心，而後消失。

    葉靈嬌都看呆了。

    “你真的是妖怪，剛剛那是妖法，我要回去告訴娘親把你趕走！”

    她轉身就跑，卻感覺鼻腔流出了溫熱的液體。

    伸手一摸，居然是血。

    忽然，葉靈嬌心口一陣劇痛，十分痛苦地捂住胸口，眼前一陣暈眩，隨後生生疼暈了過去。

    葉觀棋神情淡漠地看著昏倒在地的葉靈嬌。

    他此刻心情十分複雜難言，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略帶疲憊地告訴蓁寶：“麻煩帶她去找母親，我要靜靜。”

    他對這個便宜妹妹原本就沒有感情，如今知道她占了自己的命格，更是多了幾分恨意。

    ……

    葉靈嬌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吐著血，院子的仆從進進出出忙活，葉鴻宣守在她床邊急得滿頭大汗。

    “嬌嬌別怕，有爹爹在。”

    他還沒來得及去找餘婧容便知曉了葉靈嬌昏厥的噩耗，匆忙趕了回來。

    柳氏亦是滿臉焦急，驚慌之餘望向坐在廊下從容吃烤雞的蓁寶，“嬌嬌不是去找你和觀棋玩了嗎？究竟為什麽會暈倒呢？”

    蓁寶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娘親，你知道葉靈嬌和葉鴻宣有親緣線，是親父女嗎？”

    柳氏神情一頓，幾不可聞地歎氣道：“嗯，這個我早就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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