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足浴服務，芙拉還是第一次親身體驗，以前在聖芙蕾雅還沒畢業的時候，芙拉就了解過不少神州的特色文化，直至此刻也隻是停留在表麵而已。
    獨立的私人包間，裝飾看起來非常奢靡，甚至旅店比起來都有過之而不及，水箱中的魚兒似乎察覺到了來人，原本陷入寂靜的水箱再次變得活躍了起來。
    床頭櫃上放著沁人心脾的香薰，隨著室內空氣的流動傳播到了各處，當包廂內的燈光亮起，令人心曠神怡的輕音樂也隨之播放，沒有噪音的刺激感，反而更加容易讓人放鬆心神。
    “真新奇，我以前居然不知道神州還有這麽舒適的休閑場所。”
    按照公告上的步驟指示，芙拉換上了櫃子裏早已準備的浴衣，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和催眠之類的精神術法毫無關係，此刻芙拉精神上的鬆弛感，完全是氛圍烘托到位的結果，他調整了自己平穩的呼吸，在等待中竟是產生了一縷困倦，要知道，他現在可還沒有排查周圍的安全隱患呢。
    直至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芙拉這才朦朧地睜開了眼，哪怕來人已經將腳步壓至最低，和貓咪的靜步幾乎無異，然而在芙拉的感知中，店長姐姐的動作，以及臉上掛著的難以捉摸的笑意，他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失禮了。”
    芙拉也沒有料到他的技師會是店長，當她為自己脫下拖鞋的那一刻，芙拉也坐了起來，但動作卻僵硬地宛如死屍。
    好在店長也曾經是女武神，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並沒有感到多麽的驚訝，柔嫩的手掌反倒在腳丫間來回摩擦，似乎在嚐試著手感。
    “不可思議呢。”
    店長露出了一抹驚詫的表情，但依舊秉持著原則將芙拉的雙腳放入水盆，視線又瞥了一眼明顯有些躁動的水箱。
    “芙拉大人明明是身經百戰的女武神，身體的保養卻比我這個會所店長還要好，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將方法分享給我嗎？”
    哪有什麽秘密的保養方法，不過是一具身軀打崩了重新凝聚一具出來而已。
    “並沒有什麽秘密，隻是——我認為，這家會所的員工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願意轉換成非人的生物。”
    換作平常戰鬥的時候，芙拉都會降低自己的身體感應，血肉之軀的痛苦和疲憊，當他感知不到這些的時候，也意味著芙拉拚上了全力。
    店長姐姐表露出了片刻的愣神，但還是拿起精油用雙手抹勻，隨後讓芙拉解開浴衣的第一顆扣子，露出了寬闊的肩膀。
    “倒是我僭越了，的確，所裏的小妹們大多都是普通人，她們暫且還接觸不到更深層次的崩壞產品。”
    芙拉非常享受店長按肩的手法，因為他自身的體質，店長也不需要考慮控製力度的問題，甚至還要刻意用力，否則都沒辦法對芙拉產生最完美的按摩效果。
    “芙拉大人作為男生，身上卻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呢。”
    ？
    這回芙拉直接被硬控住了，怎麽這些家夥和廖梓敏一樣沒個正形，從女武神學院畢業的這些人都這麽閑嗎？
    “我的身體經曆過星焱的後天改造，和一般人有所區別也是情理之中，不必驚訝。”
    “皮膚，血肉，骨骼，五感……如今我就連自己的生命形式都無法定義，但我生於西伯利亞的那片雪原，自然也是人類的一份子。”
    既是解釋，同樣也是拋給店長的問題，他和諾爾同樣察覺到了這家會所的古怪，但又感覺不出具體在哪兒。
    店長並沒有告知的義務，因為這家會所可是在星焱的眼皮子底下壯大的，他就算細查也查不到什麽東西。
    “嗬嗬，芙拉大人不必多慮，您可還記得天命新頒布的政策？”
    “神賜人權？”
    對於奧托和星焱搗鼓的信仰時代，芙拉對此根本不做過問，哪怕奧托想要覲獻信仰的對象是他的神主，但他可不相信，神主會為了這麽一個小世界而費盡心思，寰宇還有那麽多世界需要管理呢。
    “這裏……難道也是他們的試驗場？”
    既然芙拉已經猜到了這點，店長就算再隱瞞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聽聞這位天元級女武神作為【秩序】的正牌令使，這裏匯聚的信仰不可能瞞的過他。
    “若是主教大人想要創造一片神治的祥和世界，至少得由上麵來帶頭，由會所和政府來帶動富人階層，再由富人階層來帶動下麵的階級，如此循序漸進，最後必定能夠達到神治的理想世界。”
    “是嗎？”
    如此一來，芙拉也對此沒有太多關心的必要了，要知道天命過去一直都被世人稱為教會，直至最近揭露崩壞的真麵目才被冠以“守護者”的名號，作為正規的軍事化組織登場，他們可是有一套完整的宣傳體係，不必擔心會遭到多少人的反抗。
    就算遇到反抗劇烈的群體，那基本上也隻是舊日教派利用灰色渠道進行的拖延而已，無法製止洶湧的潮流到來。
    隻是……芙拉並不確定，神主是否會像庇佑秩序之地一樣庇佑這方世界，還是說祂已經將此世的命運全都交給了他。
    “現在，請大人解開上衣。”
    ？？
    這已經是芙拉第二次不為所動了，他甚至開始擔憂起了廖梓敏是否真實，但店長姐姐又這麽一臉正經的模樣，和那個屑女仆的功力都不相上下，一時間讓他感到非常為難。
    “抱歉店長，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可就在芙拉話音落下的瞬間，店長繃住的表情瞬間變化，似笑非笑的模樣，直接驚動了芙拉的警報器。
    錯不了，這些難搞的家夥都是一類人，同時也是他最應付不來的人群。
    “噗呲——不知道芙拉大人，剛剛是在想什麽非常失禮的事情嗎？”
    “請放心，本店是正經會所，絕對沒有提供什麽不正當服務，讓您褪去上衣也隻是出於按摩需要，如若不便，您也可以隻露出手臂就好。”
    討厭這種話隻說一半的家夥。
    芙拉實在沒想到自己按個摩都能被調戲了，但畢竟人家都這麽解釋了，他也不好再找麻煩。
    來都來了，怎麽也得把這裏的服務都體驗一便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