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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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馬直行穿過了幾道街口之後,右轉進入了另一條主街。
這條街道與之前相比風格迥異,街上行人步履匆匆,仿佛隨時都在警惕著什麽。
如此詭異的氛圍下,整個街道好似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見此沐風眼神一凝,心道:
“看來是到了!”
果然,三人一馬順著街道深入百米之距,李瘋奎就在一座二層閣樓前停下了腳步。
沐風抬眼看去,閣樓外觀樸素,乍看之下並無什麽特別之處,與街道兩旁的建築不盡相同。
然而,那淡紅色的大門上方頂梁之處,卻懸掛著一個特殊的木製牌匾。牌匾上蒼勁有力的鐫刻著“忠勇堂”三個大字,無形中透露出一種獨特的威懾感。
而那牌匾正下方恰好站著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正在迎來送往!
這時,那男子看見來人,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伸手接過李瘋奎手中的馬鞍,並親切的喚了一聲大哥。
不過,當他看到一臉狼狽的李瘋奎時,臉色猛然一變,露出一股憤怒之意。
他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想要詢問些什麽,但在李瘋奎眼神的示意下,默默地牽著馬轉身離開了。
見此,沐風嘴角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緊接著,沐風二人在李瘋奎的示意下,跟著進入了眼前的閣樓之中。
剛入閣門,堂中一身材魁梧的漢子立馬就站起了身,用他那粗獷的嗓子欣喜地喚了聲大哥。
下一秒,當他的目光在觸及到李瘋奎臉上的淤青時,臉色猛然一冷道:
“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漢子沉聲一語,仿佛帶著一股狠辣的威勢。
而在瞥見李瘋奎身後的沐風二人時,眼中更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覺。
李瘋奎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嘴角用力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
“先去後院。”
漢子聞言眼神一凜,似乎明白了什麽。他迅速關上了大門,隨後便大步流星地朝著後院快步離開了。
沐風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態穩如老狗。
而一旁的沐陽,在大漢關上門的那一霎那,眼神一顫露出驚慌之色。
沐風見此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
緊接著,在李瘋奎的再次示意下,他們二人緊隨其後,移步來到了後院之中。
一入後院,沐風就瞟見了院落中嚴陣以待的七八個漢子,其中不乏先前瞧見的二人。
他們目露凶光,緊緊地盯著沐風沐陽。一股肅殺之氣,彌漫當場!
見此情形,原本勾著腰走在前麵的李瘋奎,卻突然挺直了腰板,昂起了胸膛,大步流星地穿過堂前空地,徑直走向了後堂主位,毫無顧忌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張揚的一幕一氣嗬成,在人多勢眾的襯托下,他顯然已經開始有點飄了。
緊接著,他抬起頭瞥了一眼堂前的沐風,眼中閃爍著輕蔑之色,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有點意思!”
這一幕差點把沐風逗笑了,不過為了配合李瘋奎的表演,此時的沐風的確憋的有些難受。
他不禁感歎,這家夥還真是個天生的演員,雖然演技不咋地,但這場請君入甕的大戲確實導演得相當精彩。
而且這點狗仗人勢樣子,被他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樣一看,他都忍不住想給李瘋奎點個讚。
“就這!!!”
如此有趣的一場戲,讓沐風來了興致,淡淡的盯著李瘋奎,眼中飽含期待之意詢問道。
這一語,讓李瘋奎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然而,一旁的沐陽卻是另一番景象。
如此壓抑的氛圍下,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發顫,眼中充滿了恐懼,小心翼翼地躲在沐風身後,不停地四處張望。
身為乞丐的他,哪見過如此陣仗,這實在是有點難為他了。
就在這時,那七八個嚴陣以待的漢子,也一臉凶相地圍了上來。
他們麵容囂張,眼神中透露出狠辣的光芒,猶如一群餓狼圍著兩隻小綿羊。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沐風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猛虎。
沐風見狀,神情依舊十分平靜,隻是對眼前逼近的壯漢,眼中露出一股失望之色:
“就這?”
沐風眼神一凝目光如刀,直視李瘋奎,看得李瘋奎心中一緊。他恍惚間覺得,眼前這乞丐那淩厲的目光,似乎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威勢,望而生畏。
不過,身為一堂之主的他,豈能被一個眼神嚇到,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哈哈...”
“弟兄們!”
“這乞丐,感覺瞧不上你們哥幾個啊!!!”
“哈哈...”
隨著李瘋奎幾句調侃之言,惹得幾人哄堂大笑了起來,笑聲此起彼伏,仿佛要將整個院落都填滿。
“臭乞丐,先前揍我很爽吧!”
“馬上就讓你嚐嚐被揍的滋味!”
李瘋奎心中已經在意淫,仿佛已經看到了沐風趴著哀嚎求饒的樣子。
先前街道之上,他急中生智,萌生一記:請君入甕,關門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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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上......生死勿論!”
隨著他一聲令下,那圍上來的七八個漢子,已經七倒八歪的躺在了院落中。
反轉來得太快,快到李瘋奎幾乎都沒來得及反應。
做完一切的沐風,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破衣爛衫,轉身,一雙冷眸再次鎖定了李瘋奎。
這一眼,讓李瘋奎猛地一顫,如墜冰窟。
這時,那遍地的哀嚎聲才逐漸響起!
一雙冷眸,伴隨著遍地的哀嚎聲,嚇得李瘋奎猛然從主座上滑落,砰的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他...他...竟然是...在扮豬吃老虎?”
“這...!!!”
此時,驚恐的他,已經完全亂了方寸,額頭上地冷汗往外騰騰直冒。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他在心中絕望地呐喊,情急之下他連忙朝堂外爬去,如同一隻無助的蟲豸。
“大爺,饒命啊!”
“大爺...!”
他拚命地爬到沐風跟前,聲嘶力竭的叩頭呼喊道,梆梆的叩頭聲顯得尤為特別,仿佛每一次的撞擊都充滿了無盡的哀求和懊悔。
“大爺...饒命啊!”
“大爺...!”
如此小命堪憂之際,李瘋奎也隻能發動最原始的技能了。
沐風冷冷地瞥了跟前叩頭的李瘋奎,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接著,他一把拉起發顫的沐陽,徑直走向了堂中主位,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接著,他抬起頭審視著院中每一個角落,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感慨。
“實力...!”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
“它真是個好東西啊!”
沐風心中暗自歎息不已!
而站在一旁的沐陽,此刻小臉漲得通紅,無比驚恐地看著四周,心中依舊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大爺...饒命啊!”
“大爺,求您饒我一命吧!”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兒,饒命啊...大爺!!!”
沐風則靜靜地端坐在椅子上,仿佛沒有聽見李瘋奎淒厲的求饒聲。他手指輕輕敲打著座椅的扶手,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那深邃的目光下仿佛凝聚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整個院落的氣氛變得格外壓抑。
見此一幕,院落中那七八個漢子,也是嚇得魂飛天外,紛紛爬到堂中,跪著求饒了起來。
半刻鍾好似無比的漫長,每一秒都仿佛是無盡的等待。
然而,沐風猶如懸在眾人頭上的一把刀。
沐風未發話,誰也不敢輕易停下。
一刻鍾,李瘋奎已經磕得眼冒金星額頭滲血。
“知道錯了嗎?”
就在這時,沐風終於開口,隻見他緩緩問道,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刃般銳利,讓人不寒而栗。
聞聽此言,老奸巨猾的李瘋奎心頭頓時一輕,磕頭如搗蒜般連忙道:
“大爺!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
他的一眾小弟也連忙應聲附和,紛紛發誓保證。
沐風看著他們顫顫兢兢的樣子,心想: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就是道理!”
“若是當初自己擁有絕對的實力,那一切都將不會發生!”
“如今已是追悔莫及啊!”
思慮至此,更加堅定了沐風去往更高實力的決心!
“起來吧!“
一句天籟之音,讓跪著的眾人如釋重負。
他們紛紛站起身,勾著身子,滿臉敬畏地看著沐風。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眼前不起眼的乞丐,竟然擁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此刻,他們回過神來,仍感到背後一陣發涼,暗自慶幸不已!
一切盡在不言中,在絕對實力麵前,眾人此刻對沐風很是畏懼。
沐風看著唯唯諾諾的眾人,犀利的目光使得他們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最後,沐風把目光定格在了李瘋奎身上。
他輕敲了幾下扶手,然後緩緩開口道:
“李瘋奎,你來說說,你們現在營生是什麽?”
李瘋奎聞言,臉上立即堆起笑容,恭恭敬敬地回應道:
“大爺,咱們忠勇堂目前營收主要是靠賭場和西街的攤位保護費。但可惜,這些收入咱們隻能留下三成,剩下的七成得乖乖交給城中的吳盛大人。”
“哦?”
“竟然隻有三成?”
“這白雲城的頭羊,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
“竟然隻分給下麵三層?”
沐風聞言,也是頗感意外。
而李瘋奎接下來的話,卻是為他揭示了其中的緣由。
“大爺,您可能不太清楚。這吳盛大人乃是城主的小舅子,這其中的關係...”
李瘋奎說到此處,便不再多言,暗示著這背後的關係網比表麵上看起來要複雜得多。
“原來如此...”
“不過...從現在開始我來接管這西街盤口,我想諸位應該是沒有什麽意見吧!”沐風的聲音在堂中回蕩,他說著目光銳利的再次掃了掃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表情各異,有的充滿了吃驚,有的帶著深深的意外,有的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李瘋奎則是閃過一絲不甘,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他心中鬱悶不已,怎會如此倒黴地撞上個煞星。
更讓他難受的是,自己辛苦打拚的西街,就這樣輕易地失去了。
這樣一想,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
然而,當沐風那銳利目光掃視而來時,他所有的不甘和憤怒都瞬間消散了。
畢竟,相比小命相比,錢財皆乃身外之物!
於是,他強壓下心中的不甘,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聲音中帶著一絲恭維道:
“大爺能來帶領我們西街,是我們忠勇堂的福分,我們怎麽可能有意見呢!”
“是吧!”
李瘋奎一言,剩下的漢子都跟著附和了起來。
沐風見此,也是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微微一笑,聲音洪亮而果斷:
“既然大家都這麽認可我,那我就不客氣了,今後一切照舊,李瘋奎還是一把手,隻對我匯報!”
沐風一言,李瘋奎如聞天籟。
他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心中再也沒有了絲毫不滿,頓時覺得自己這頓打也挺值,還為忠勇堂換回了一尊高手。
“不過,既然我來做當家,那就得定幾條規矩。”
“第一,嚴禁恃強淩弱!”
“第二,禁止打家劫色!”
“第三,做人得要有骨氣,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沐風說完,他猛地一掌拍出,頓時將一旁的案桌劈得粉碎。
砰的一聲巨響,如同雷霆萬鈞,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神一震。
尤其是最後那一句骨氣,聽得眾人眼前一亮。
一顆特殊的種子在李瘋奎等人心中開始發芽!
接著,沐風冰冷嚴肅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就是我的規矩,誰要是敢違反,那就如同這凳子一樣,絕不留情!”
沐風掃視了一圈,見眾人態度轉變,心中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語氣一緩,略帶溫和道:
“不過,既然我站在這裏成了你們的老大,我就會對你們負責。我承諾,不出半年,我們必將成為白雲城的頭羊!”
他的話語如同一張大餅,引得眾人大眼瞪小眼,臉上寫滿了不信與疑惑,仿佛在質疑:
“這可能嗎?”
但沐風的眼中卻飽含堅定與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輝煌。
“怎麽?”
“不相信?”
“我知道你們認為我說大話,不過...”
“我也沒必要解釋什麽,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目前先暫時一切照舊,都散了吧...”
“李瘋奎,你留下...”
聽到沐風的話,正準備離去的李瘋奎停下了腳步,他轉過頭來,看著沐風,眼中充滿了疑惑與期待。
“給我們找兩件像樣的衣服,並安排個妥當的住處。”
接著,他拍了拍李瘋奎的肩膀,鼓勵道:
“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總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選擇而感到慶幸!”
“去吧...!”
隨著沐風的話音落下,李瘋奎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中頓時閃過一抹亮色。
他精神一振,急匆匆地去安排了。
當沐風做完所有的事情,轉過頭,才發現沐陽癱軟的依偎在扶手上,臉上充滿了震撼和不可思議。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沐風,仿佛在尋找什麽陌生而可怕的東西。
從那雙眼睛裏,沐風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絲莫名的恐懼和距離感...
“大哥...”
“啥情況啊?”
一群彪形大漢剛離開後院,都好奇地湊近李瘋奎,一臉困惑地問道。
李瘋奎掃了他們一眼,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
“別多問,以後他就是我們老大。都給我記好了,要盡心盡力,對他恭恭敬敬的。以後在這西街,他就是話事人,明白了嗎?”
他並不想詳述之前的尷尬事,而且對於沐風這個不明底細的過江猛虎,李瘋奎也還在摸索著應對之策。
他心中暗自決定,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畢竟沐風所展現出的強大實力,令在場的眾人無不心生畏懼,至今仍心有餘悸。
聽聞李瘋奎的言論,眾人在心中各自盤算,對於這位新上任老大的真實身份與背景,都好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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