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博興女(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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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十四站在一邊露出一副模棱兩可的表情。
“公子,您和祁郎中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小的怎麽不明白?”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覺得這個趙天多有問題?”謝九策沒回答而是反問。
木十四指著祁亭手中的冊子:“我記得在周珍案子的時候,這個趙天多是賭坊的老板。”
謝九策頷首。
“雖說,他曾經也是衙門的人,但是當時,趙天多已經在幸福村了,這冊子上麵寫的是幾個月前,他才離開衙門的,時間上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所以”
“所以你想的是,有人冒充趙天多?”謝九策接下木十四的話。
木十四拚命點頭。
謝九策和祁亭相視一笑,手中的花名冊卷起敲了一下木十四的頭:“你這是犯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了。”
“啊?”木十四揉著被打得發疼的地方。
“差役在大宴是下九流,不算在朝廷官員的行列中。
如果趙天多願意,可以在外麵開著賭坊,昭城繼續當差!”謝九策解釋。
木十四恍然:“所以他幾年前在幸福村開賭坊營生和在昭城當差並不衝突?”
謝九策頷首。
木十四再沒有往下問。
謝九策收回看著他的視線,凝著祁亭:“你怎麽想?”
祁亭擰眉,把手中的花名冊放在一邊:“時間太巧合了,趙天多一定知道什麽!”
衙門,牢房。
謝九策和祁亭站在牢房門口,看著給他們開門的‘老二’。
“你說趙天多是昨天被押送到這裏的?”謝九策詢問。
老二打開牢房,一邊帶著謝九策和祁亭朝裏麵走,一邊回答:“是,這幸福村前段時間不是出了個案子嗎?”
謝九策和祁亭對望一眼,二人默契地沒有接話。
“之後,這案子的一些相關人員,就被送到了昭城暫時關押,等事情最後結束再說處置的事情。”
老二拉開門,示意謝九策和祁亭往地牢內走。
謝九策對著老二頷首後,負手走了進去。
“真是說來巧合了,以為要去幸福村找人,誰知人已經被壓在這裏了。”謝九策對著身邊的祁亭開口。
祁亭含笑反問:“這不是大宴的規矩嗎?幸福村本就屬於昭城的,出了案子其中涉案的自然要送到這裏。”
謝九策笑了:“這你就不知道了,你還記得咱們在衙門檔案閣翻看的那些案件記錄嗎?”
祁亭揚眉。
“明明是三月發生的案子,記錄在冊的落款已經到了五月份,證明這衙門的主簿一直在偷懶。”
祁亭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反問:“那幸福村的這個案子怎麽又這麽快處理了?”
謝九策神秘一笑指了指自己:“當然是主簿知道小爺我來了,不敢怠慢唄!”
祁亭怎麽都沒想到謝九策會扔給他這麽一句話,嗤笑一聲,加快了腳步:“謝大人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要是真的忌憚你,那董青書也不敢冒死殺了楊慧吧?”
謝九策一怔,快步追到祁亭的身邊:“你什麽意思,你說我是自作多情老孔雀唄?”
祁亭沒搭理他,準備繼續走。
“站住!”謝九策什麽都能忍,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質疑他的能力,他扯住祁亭的手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靠爹吃飯的?”
祁亭怔住,不解地看著謝九策,他什麽說那句話了?想了一下,反問:“大人很在意別人怎麽看你?”
謝九策嘴巴張合,沒說出來一句話。
他到底在不在意好像還真有點,開始如大理寺隻是興趣,好像時間久了,就不想別人因為自己的身份,和家族地位而忽略他的能力。
所以來昭城的時候董青書那般的殷勤,他也隻是當走個過場。
祁亭見他一副呆呆的模樣,不說話,輕輕歎口氣:“大人沒必要糾結我的話。
以前我或許真覺得大人是靠著拚爹的本事混到這口飯,現在看你比我想象的能力要強很多。”
話落,祁亭轉身繼續朝牢房內走。
謝九策半晌才消化掉他的話,繃緊的薄唇微微揚起,心情竟然沒由來的愉悅了。
他怎麽著都沒想到這表揚的話,會從祁亭這個待人冷漠之人的嘴裏蹦出來。
這算是得到了肯定?
“真好!”謝九策笑了笑,抬眼看著已經找不到人影的牢房回廊,急急跟上:“等等我!”
祁亭和謝九策找到趙天多的時候,他還在睡覺。
站在一邊恭迎他們的小獄卒把一份卷宗遞給了謝九策:“大人,這是趙天多身上徹查出的過往犯罪記錄,請您過目。”
謝九策隨意拿起來一看,和他料想的差不多,上麵記錄的都是一些小事情,比如在賭坊抽老千,對幸福村的百姓坐地抽等等。
最嚴重的就是和周珍的事情了。
因為周珍屬於被強迫,所以趙天多他們幾個人算是強奸。
根據大宴的律法,加之周珍案子的特殊,趙天多被判決了三年的監禁。
說這三年不多,如光陰一晃,但坐在裏麵的人卻是度日如年。
畢竟被關在偌大的牢籠內,隻能數著天數過日子,就是磨人心氣的。
“趙天多。”謝九策從獄卒手中接過牢房鑰匙,示意獄卒下去之後,帶著祁亭走進了牢房內。
趙天多聽到熟悉的聲音,起初還以為是幻覺,直到轉過身看到謝九策之後,驚駭的差點從床上跌下來。
“大人!大人,您終於來了。
周珍的這個案子,我真的是冤枉死了!求求您念在小的之前幫您抓曹華的份上,能不能少蹲幾年的牢房啊?”
趙天多跪在謝九策的麵前,可勁的求饒,哪裏還有賭坊當家的樣子。
所以人都是這樣的,欺軟怕硬。
謝九策坐在牢房內唯一的石桌前,隨手把卷宗放在了一邊道:“你想減刑?”
“是!”趙天多之前也是衙門的,他心裏清楚在這裏過的是什麽日子。
“那好!”謝九策含笑,“剛好我有個案子要問你,如果你如實回答,本官可以以你戴罪立功之說,從輕處罰!”
“真的?”趙天多歡雀,急急跪著走到謝九策的麵前,拍著胸脯:“大人,您說,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那我問你,宋描到底是怎麽死的?”
“什麽?”
趙天多怔住,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躲避著謝九策試探的視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