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產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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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有什麽發現?”
謝九策把竹簡從裏麵帶出來的之後,恰逢祁亭從屋內出來,他看到他沉著的一張臉,不解地上前詢問。
“你看看這個!”謝九策沒有回答,隻是隨手把卷宗遞給祁亭。
祁亭開始和謝九策一樣,以為裏麵記載的大抵也就是一些杜寬福的私事,可是當他看到上麵的內容之後,瞳孔驚得急劇收縮。
“這些都是人名?
而且看這樣子都是女子的。”他急急說著。
謝九策頷首,把他手中的竹簡拿過,指著上麵一些名字上被打了紅叉的,“這個竹簡應該是毋女村女子的花名冊。
開始我並不知道這名字上打了紅叉的是什麽意思,但是你看後麵。”
他說著把竹簡翻到了最後麵。
祁亭定睛一看上麵寫著三個人的名字,一個是小翠,一個是馬如花,還有一個是妙妙。
其中小翠和馬如花的名字上被打了紅叉,妙妙的名字上被圈了一個圈。
謝九策繼續道:“就目前的情況看,小翠和馬如花已經死了。
所以這麽推測下來,這個紅叉應該是已經死亡的意思。”
祁亭頷首,這個推斷他同意:“那這個紅圈呢?”
謝九策深吸一口氣,眼底都是擔憂:“之前這些村民說妙妙失蹤了,到現在活沒見人,死沒見屍體的。
所以我懷疑這個紅色的圈是別的含義,而且你看!”
他指尖指著每個名字邊的一個小數字。
祁亭擰眉念叨出來:“貳拾捌叁拾陸這些好像是年紀?”
“對,是年紀,小翠的年紀剛好是貳拾貳,你看這個字數就是貳拾貳,而馬如花的年紀在伍拾玖,她名字旁邊的小字就是這個數字。
所以你看到什麽規律了?”
祁亭再次看著手中的竹簡觀察,片刻他麵色一沉:“大部分死的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紀婦人,而畫了圈的都是剛及笄或者是待嫁年紀的女子!”
“對!”謝九策頷首:“毋女村雖然人口不多,但就這麽多年過去,女子少說也要有上千人了。
十年內,杜寬福到底在做什麽?搞了這個花名冊,然後裝神弄鬼地把村子裏的女人殺的殺,藏起來的藏起來。
目的是什麽?”
謝九策在看到這個竹簡後,腦袋裏就是一頭霧水,辦案雖然不多但是在大理寺這段時間看的卷宗也不少了,最厲害的連環殺人犯手裏的冤魂也最多隻有幾個百個,這上千
簡直匪夷所思。
“或許我找到的東西能給你一部分答案?”祁亭見謝九策一副苦無想法的樣子,思忖片刻指了指房間內。
謝九策跟著祁亭朝房間內走。
此刻屋內已經微微有些淩亂了,應該是祁亭和韋閑翻找的結果。
隻見屋內正對麵的桌子上,碗碟被收拾到一邊,放著一個被畫的詭異的傀儡。
謝九策為何覺得是詭異,因為正常的擬人傀儡,麵目一般都會被畫極為像人,但是這個不一樣,鬥大眼睛,連眼皮都沒有。
高高的鼻尖,他覺得若是再磨的鋒利一點都能戳死人。
最吸引人覺得恐懼的是傀儡的那張大嘴,嘴巴畫的極為寬大,甚至嘴角都能扯到耳朵邊上。
一張被塗得鮮紅的嘴唇,露出陰森的笑意。
“杜寬福家裏竟然還有這個東西?”謝九策擰眉上前查看,許是處於好奇,他撩開傀儡的衣服隨意掃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傀儡的頭是用木頭做的,所以不管怎麽畫怎麽雕刻它就是假的。
但是它的身子可就不一定了。
根據謝九策往日的經驗,銜接傀儡頭部的軀幹,應該是人的!
“所以你看到了!?”祁亭豈能不知道謝九策這個反應是為何?
他走到傀儡的身邊,緩緩扯下它的衣服,隻見一具被做過特殊處理的女性無頭屍體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之前說過蠻族的人善於操作傀儡,為自己所用。
但是誰的心裏都清楚,傀儡不是人,在活動和完成一些高難度動作方麵,並不是很理想。
所以,南蠻人的傀儡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的韋閑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謝九策順著聲音抬眼看著他,他怎麽都沒想到,一個在幸福村義莊背屍體的背屍人,竟然還知道這個事情,果然他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這個辦法就是用人的身體嗎?”他順著韋閑的話往下問。
韋閑頷首,一瘸一拐的走到屍體邊上,隻見在屍體上摸了一下,之後放在嘴邊舔了舔。
“果然這屍體是被醃漬過的!還帶著點淡淡的苦味,大宴國的人不懂這個手法。
能讓屍體和傀儡的頭無縫銜接,之後還能操作自如的隻有南蠻人!”
他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眼神有著微微的晃動。
謝九策看著他,心中大抵是清楚韋閑這話裏帶話的意思:“你是想說,杜寬福是南蠻人?”
“對,之前說過,南蠻被大宴滅了之後,有部分人隱姓埋名住在了大宴,我想杜寬福就是其中之一。”
謝九策聳肩,他並不質疑韋閑說的話。
因為從他們發現扮鬼的很有可能不是個活人的時候,謝九策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所以,杜寬福之所以殺人不眨眼,是因為他不是大宴的人,甚至因為他是南蠻人的關係,對大宴的百姓還有著或多或少的怨恨?”
“對,這算是他的殺人動機之一!”祁亭走到謝九策的身邊指著屍體:“南蠻人和大宴人,表麵上看好像模樣區別並不是很大,但是”
祁亭指著傀儡屍體的腳趾:“不同的人種,有些細節方麵會或多或少的體現出來。
咱們大宴的人,拇指大部分都是直的,曲線感很好。
而南蠻人,因為常年山林的關係,他們的腳趾為了抓地,大部分都會蜷縮或者彎曲。
而這個人”
謝九策看著無頭的屍體,道:“看腳趾應該是大宴的人,或者說是那個花名冊裏的其中一個。”
祁亭頷首。
眾人分析到這裏,謝九策的眉頭才微微舒展幾分,但很快他再次皺起來:
“如果說,杜寬福是因為痛恨大宴,為了宣泄才殺了女子,讓毋女村斷子絕孫,那那些年輕不見屍首的少女,又該如何解釋?
又或者說,這些人去了哪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