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已經通知門衛老王頭兒，千萬不要出門來。

    張小凡遠遠的躲著，他已經看到馬霖仍然穿著白條紋的病號服，竟然是光著腳出來的。張小凡屏住呼吸躲在牆角，看著馬霖下一步幹什麽。

    王虎躡手躡腳的從樓下跟下來。馬霖在一樓門廳外呆了一會兒，便走下台階，正時已經入冬，馬霖走在冰涼的地麵，馬霖腳上並沒有任何感覺。

    馬霖已經走到大安防局大院，馬霖急步走向安防局大門。王虎和張小凡已經匯合，兩人對視了一眼，王虎一臉緊張，張小凡也麵無表情。

    “咱們跟著他。”張小凡說道。

    王虎心中發毛，嗓子一陣癢。

    “張哥，你說馬霖還活著嗎？”王虎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張小凡好像沒有聽到王虎的話，其實他心裏也有同樣的疑惑，這馬霖的行為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初冬的夜色晚，室外溫度已經接近冰點，而馬霖卻身著單薄，光著腳走出來。就這一點來看，馬霖已經不是正常的人。

    張小凡和王虎跟著馬霖出了安防局的大門。他兩人不敢跟的太近，隻是遠遠的看著，這時一陣冷風吹過來。

    王虎感覺一陣冷，剛才他因為緊張害怕出了一身的汗，這會被冷一吹，鼻子有些發癢，突然控製不住打了個噴嚏。

    寂靜的夜晚，這聲音傳的很遠，走在前麵的馬霖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很警惕的看著。張小凡和王虎趕緊停下來，躲在陰暗處。

    張小凡看著王虎，瞪著眼睛，心想，你小子早不打晚不打，非在這個時候打個噴嚏。

    張小凡和王虎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

    馬霖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一輛車突然往馬霖方向衝來，快到反應不過來。

    張小凡和王虎盯眼看，尋找馬霖的蹤影。

    那裏還有馬霖？張小凡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找，沒有找到。

    “馬霖呢？”張小凡問道。張小凡此時，也沒有心思管那車裏的人怎麽樣。

    “不見了？”王虎找了一圈兒，兩眼瞪的滾圓，對張小凡說道。

    “快打120。”張小凡四周看了看，車頭已經摔得粉碎，但車子落地時是正向，駕駛座上有一個年輕男人，臉上正流著血。張小凡已經跑到車邊，伸手去開車門，車門已經被擠得變了型。張小凡用力拽。

    王虎驚得哆嗦著拿出手機打120。

    “快過來，幫忙。油箱漏了。”張小凡衝王虎喊道，王虎趕緊跑過來，王虎心髒仍然突突的跳，剛才的一幕太過詭異了。

    張小凡和王虎合力將車門打開。

    “喂，醒醒。”張小凡拍打著受傷司機的臉，受傷的司機已經昏迷，根本打不醒。張小凡和王虎又合力將受傷的司機拖出車來。這時，油箱已經著了火。

    “快……快……”張小凡看到火起，馬上就會發生爆炸。

    張小凡和王虎拖著受傷司機跑了幾步，隻聽身後，嘣一聲，果然車子爆炸了。

    張小凡和王虎被熱氣吹得飛了起來，受傷了司機也被他們甩了出去。半天，張小凡和王虎才回過神來，還好兩人都沒受什麽傷。

    “王虎，醒醒。”張小凡爬起來，拍打著王虎的臉。王虎一下緩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傷著沒有？”張小凡看到王虎醒過來了，急急的看檢查王虎的身體。王虎掙紮著爬起來。

    “好……好像沒有傷。”王虎站來，欣喜道。

    “沒傷著就好，再打火警電話。”張小凡回頭看著那輛汽車已經被大火吞噬。火裏好像有一個人影兒。張小凡心裏又是一驚。這時他想起那個受傷的司機。張小凡向前看去，那家夥正趴在地上。

    張小凡跑過去。王虎趕緊又撥打了消防火警電話。

    張小凡翻過躺在地上的司機，受傷的司機仍然兩眼緊閉。

    “醒醒，還有脈搏。”張小凡喜道。張小凡也初步檢查的受傷司機的傷勢。還好除了頭部有些碰傷，胳膊腿什麽的都不沒事兒，真是太幸運了。飛子都跳起來，摔成了渣子，這小子竟然還活著。就在這時，一輛鳴笛的救護車急馳而來。

    附近的被吵醒的居民，有的到大街上來看熱鬧。

    張小凡向救護人員出示了工作證，讓他們先把受傷的司機送走。救護車走後，

    消防車的到來趕緊滅火。

    這時張小凡和王虎看到馬路上有一具屍體。

    張小凡皺眉，心想，不會是馬霖吧。

    東方囝被張小凡從睡夢中叫起來，二十分鍾後，東方囝和工作人員將燒焦的殘渣用鐵鏟在路上鏟起來。

    “張哥，這是啥情況，這不是交通事故嗎，怎麽讓咱們重案組來幹了交警的活？”東方囝一臉不悅的說道。

    “你小子少囉嗦，這個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張小凡定定的說道。

    東方囝向王虎投來詢問的目光。王虎也是一臉的疑惑。

    王虎心裏也有一個嚇人的想法，車禍發生前，馬霖正好站在路中央，車禍發生後，馬霖就不見了，因天黑，霧氣又大，根本沒有看清剛才到底怎麽發生的事故，王虎心中也認定這被卷入車底燒成煤炭的人就是馬霖。

    “東方囝你辛苦一下，抓緊回去將此具屍體的DNA提一下，和馬霖的比對。”張小凡說道。張小凡又想起來，或許這具屍體不是馬霖而是另有其人。

    “好，我馬上就去。”東方囝答道，東方囝心裏發起了牢騷，這活真不是人幹的，深更半夜，冒風挨凍的，最可恨的是連加班費都沒有。東方囝突然又想到張小凡剛才的話，提DNA和馬霖的比對，不會吧，這難道是馬霖。

    現場收拾完已經快天亮。眾人回到局裏。

    馬霖果然沒有回來。張小凡心中已經認定那燒成煤炭的屍體就是馬霖。張小凡抽搐著，哆嗦著從桌上的煙盒裏拿出僅剩的一支煙，哆嗦著塞進自己的嘴巴，用打火機點燃。

    張小凡抽了一口，煙頭的火星子亮了起來。

    張小凡腦中浮現馬霖的笑臉，馬霖跟著張小凡已經五六年，兩人既是師徒，又是同事，私人關係相當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