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覺得催眠神奇，再加上很少有醫生會在催眠的時候，讓外人停留在周圍，所以，催眠更是讓人有一種神奇的感覺。

    但是，等親自經曆了之後，蘇芒反而明白了醫生為什麽會不讓其他人在現場。因為，催眠的過程，針對的是一個人，而周圍看熱鬧的人，會因為太激動而發出聲音，而那些聲音將會幹擾被催眠的人進入催眠狀態。

    “你端著水，走過走廊，突然有人走過來，碰了你一下，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是李然。”

    “他做了什麽？”

    “他說我的衣服上沾了東西，幫我拿一下東西。”

    “然後呢？李然去哪兒了？”

    “他走樓梯下去了。”

    “好，我們往後退一點兒，你在走廊門口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有人從我身邊走過去，是小王。”

    “集中注意力，走廊上樓梯的門開了，有一股冷風進來，從門裏麵出來的人是誰？”

    “是李然。”

    王東山按著表，啪的一聲。

    “你可以醒了！”

    躺在沙發上的民警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剛才記起來了嗎？”

    “記起來了，你沒事了，可以走了。”

    “我真的可以走了？”

    “嗯！”

    等那民警出去，蘇芒終於打了一個嗝。

    “怎麽樣，看熱鬧的還這麽緊張？”

    “你早知道我會這樣？”

    “我學心理的，第一次看我老師給我催眠，因為太緊張，我忍不住咳嗽，最後，催眠被我給攪和了。”

    “我去，我以為是我道行不夠。你明知道那樣，為什麽還把我留在這兒？”

    “因為，我覺得專案組的警察，即使忍不住了，你也有辦法控製住。”

    “你

    大爺，你就是故意想看我難看！”

    蘇芒站起來，表情有點兒抑鬱。

    “去抓李然，這幾天警局雞飛狗跳的，那家夥估計看著挺爽的。”

    “我們兩去抓，不用去找其他警察幫忙？”

    “你傻子呀！兩個人，能用的隻有兩個手和三條腿，你要抓你去，我可得保護我另一條腿。”

    “蘇芒摸了摸頭發，他總是忽略這受傷的胳膊。”

    李然是做技術鑒定的，等辦公室門被推開，看到蘇芒，他幾乎是本能的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二層樓的高度，

    他跳下來的時候，看王東山站在那兒，後麵的兩個警察舉著槍對著他的時候，他終於知道自己栽了。

    “請我吃三天飯！”

    王東山朝著二樓的窗戶喊了一聲。

    蘇芒爬出頭來。

    “哎，真是不怕死，這麽高竟然敢往下跳。”

    “殺了人還敢留在安防局看熱鬧的人，從性格上講，就是喜歡鋌而走險的人。願賭服輸，明天早點給我買回來放桌子上。”

    蘇芒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看來，不能和搞心理的玩賭博。

    王東山看了他的資料，跟羅富生沒有關係，那為什麽要殺人滅口呢？

    “你們查了他的通話沒問題，但是越是這樣，越有問題？”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他的通話記錄有可能已經被他隱藏或者篡改了，而且，他也學過法律，如果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有一天會被抓到，那麽他肯定是把犯罪的證據處理掉了。”

    “那我們即使抓住了他，也問不出什麽來？”

    “不清楚，我們得先進去會會！”

    都是做警察的，基本的程序彼此都清楚。

    相比較之前被冤枉的那個警察崩潰的樣子，李然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看來，對於這樣的後果，他確實是想過的。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這麽年輕，而且論技術有技術，為什麽要賭上自己的一生做這樣的事情？”

    “王警官是學心理的，你難道不能看明白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我不明白，我是學心理的，但是，我沒有通神。”

    “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我隻不過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改變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王東山不明白，殺了葉婷和改變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到底有什麽關係？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

    “等到最後你就明白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不公平的世界，我做的是很多人想做，卻不敢做的。”

    王東山和蘇芒進去審訊室，看著李然。

    “這件事，是你自己想做，還是別人要你做的？”

    “是我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

    他話裏話外都在暗示他和之前的案子有關係。但是，蘇芒怎麽也不會相信，他是之前案子的凶手。

    之前在查案子的過程中，他們都知道之前凶手作案的特點是克製，有條理。這和他鋌而走險的個性完全不同。

    蘇芒看王東山，他好像並不相信他說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之前的案子也是你做的嗎？”

    “你們專案組的人是不是都是傻子，你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我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吧！”

    “那你是怎麽殺掉陳廳長的？”

    陳斌的死到現在一點兒線索都沒有，蘇芒倒是想看看他會怎麽說。

    “很簡單呀！我在他的車裏放了一個線軸裝置控製油門，又把他的刹車線剪斷了一半，車速快的情況下，他的刹車失靈，他就會死。”

    “陳廳長案子的報告就在警局，你看了報告再說這樣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既然你認定我是一個好人，那我就當做一個好人了。”

    “你為什麽要殺陳廳長？”

    “很簡單呀！一個專案組的領導，從案子發生到現在這麽長時間了，他連我的影子都沒有找到，你說，像他這樣無能的人，活著的目的是什麽？”

    “那高尚呢？”

    “他做的那些事情你們不都清楚嗎？那樣一個沒有本事，壞事做透的人，他憑什麽做領導？現在的這個世界呀，就是一個看關係、看錢、看權的世界，殺了他，我隻不過是在替天行道！”

    “何強呢？他是一個好的檢察官，你為什麽要殺他？”

    “好嗎？蘇警官，他替他老丈人做了那麽多事情，還能說是好嗎？那你們對好人的標準是不是太低了。還是說，當官的，有權的不害人就算是好人。”

    蘇芒來江北三個月了，平日裏同在一個地方上班，他都沒有發現他會有這麽嚴重的反社會人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