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現在覺得人心才是最可怕的。隻要有了懷疑，之前所有的事情，在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之後，才發現，它們竟然都有些影影綽綽。

    “沒什麽問題的，即便我們找到的不少的線索都是凶手提供的，但是，那些線索我們都進行了反複的核實，所以，那些案子沒什麽問題！”

    餘彭的話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誰也不想自己所有的功夫，都付諸東流了！

    “而且，我覺得陳廳長即便是有問題，但是，他也不是安防局的那個內鬼！”

    “怎麽說！”

    “如果他真的是殺死那些人的凶手，那麽他是被誰殺死的？而且，陳廳長所有的記錄都是有線索可尋的，他來了之後，何強、張子善的死，他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那有沒有可能，他們內部之間有什麽矛盾了，所以，陳廳長才會被他們內部的人給殺掉滅口！”

    “這個假設並不是不可能！但是，我們現在清楚的是，凶手依然躲在後麵操縱著一切，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麽，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猜測，我們能做的，隻能按照目前拿到的線索查下去。”

    “那有沒有可能，我們目前拿到的線索也是凶手給我們的？”

    “如果他和陳廳長是一夥兒的，那麽他很可能知道陳廳長有這樣的秘密的存在。但如果他們不是一夥兒的，我覺得他應該是想借我們的手，來查清陳廳長所有的事情。”

    “凶手的目標應該不是查清什麽真相，他應該還有更深的目標！”

    所有的人都同意。從開始到現在，凶手就像一個好的棋手，沒走一步，後麵五步的路他都想清楚了。

    “那就按照張小凡剛才說的，你們分配一下人手，馬上去查。我們爭取在凶手之前，找到他所想要的。到時候，看有沒有可能提前判斷凶手的真正的目標是誰？”

    李元山神色疲憊。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查自己十幾年的老友。而到了查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所了解的那個人和資料裏顯示的那個人竟然完全是兩個人。

    餘彭和張小凡經過了多方協調，終於到了部隊駐紮的地方。

    部隊駐紮的地方很大，很多地方為了方便訓練有沒有被綠化過，所以，即便是坐在車裏，窗戶開著，迎麵而來的也是一波又一波的熱浪。

    等到了部隊的樓裏，餘彭和張小凡都覺得自己眼冒金星。

    張小凡拿出自己背包裏的藿香正氣水，遞給了餘彭一瓶。

    “小姑娘懂得挺多的，之前來過我們這兒！”

    張小凡搖了搖頭，她現在嗓子幹的厲害。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水。

    領他們進來的人拿了兩瓶水遞給了他們。

    餘彭和張小凡幾乎是同一個動作，擰開了水瓶，咕嚕咕嚕的喝了一整瓶。

    一瓶水下肚，張小凡才覺得自己稍微好了一點兒。

    “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你應該清楚吧！”

    “對，上麵已經和我說過了，讓我們全力配合你們。”

    “我們想找一下陳斌之前的領導談一下，現在方便安排嗎？”

    “你們剛來，現在又是中午時間，你們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見麵。”

    餘彭搖了搖頭。他們來之前，上麵就告訴他們，陳斌之前的指導員和連長現在都在軍營，而且還有不少和他們同一個連隊的戰友也留在了軍隊，這對於張小凡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們能得到更多的線索。但是，他們隻有兩個人，如果今天想在離開時候調查完，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行，你們跟我走！我之前已經聯係過了，他說你們可以隨時過去見他。”

    坐在張小凡對麵的人五十多歲，但是，因為經常鍛煉，所以，身體一點兒也沒有發福。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出了那些事故，說實話，我帶出去的兵太多了，對他們根本不可能記得那麽清楚！”

    坐在對麵的人開門見山。

    “你對陳斌還有印象嗎？”

    “有的，我們連隊的班長。性格很開朗，而且是一個很精明的人。那個時候，他是有希望留在軍隊的，但是，他自己並不怎麽想待在軍隊！”

    “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是他的輔導員，我和他談過這件事情。他當時應該說是為了老婆孩子吧！他不願意老婆太辛苦，也不願意自己孩子的整個童年甚至少年，青年，作為父親都沒有辦法參與。”

    “那後來呢？陳斌到底是怎麽受傷的？”

    “那時我們是七連，我們要和五連進行預演，你知道在軍隊這是經常的事情。在最開始，事情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預演進行到晚上的時候，陳斌突然被槍擊中了！”

    “你們預演的槍是真槍嗎？”

    “當然不是！如果是真槍，那還指不定會出多少人命呢！我們用的都是空包彈，即便射中了，對人體的傷害也不大。”

    “那你們後來找到那把槍了嗎？”

    “沒有，我們查了當時多有的人，都沒有找到那把槍！”

    “查出是什麽槍型了嗎？”

    “六四式手槍，而且，當時我們軍隊隻有中高級指揮員才能接觸到那種型號的槍。”

    “既然接觸的人有限，為什麽當時沒有查出來？”

    “因為我們當天查了部隊所有的六四式手槍，但是，並沒有發現哪把手槍開過。”

    “那麽子彈方麵呢？”

    “當時軍隊對子彈方麵的管製並不是很嚴，丟失一顆子彈，根本不可能發現。”

    “那有沒有可能是從外麵帶槍進來？”

    “雖然軍隊管製的比較嚴格，但是，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所以後來，軍隊內部才根本沒有辦法調查下去！”

    “那你們對這件事情是怎麽處理的？”

    “上麵為了撫慰陳斌，就讓他提前轉業，並給了他當時能達到的最高的待遇！”

    “那後來呢？後來不是還有人死了嗎？”

    “對，當時和七連一起演練的五連長後來也死了！”

    “你們的調查結果呢？”

    “近距離射擊！”

    “是七七式手槍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