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終究成不了他們期望中的那種優秀的孩子，既然實現不了他們的冤願望，能讓他們到死都不敢忘記我，這種辦法倒是也不錯！”

    “你們家四個女孩子，隻有一個男孩子，從小到大，你都是被你父母手裏捧著長大的吧！”

    “對啊！可是，即便我是被捧著長大，那又怎麽樣？從小到大，我們家都是最窮的。小的時候，我要穿我姐姐們的衣服，那個時候，我就是別人嘲笑的對象。

    你說他們要是想要一個男孩子，他們為什麽還要生那麽多女孩呀！”

    “可是他們生下了，你讓他們怎麽辦？”

    “生下了，他們可以處理了呀！因為我四個姐姐，我們家交了多少罰款？因為他們四個，我們家成了我們那兒最窮的人家。小的時候，別人有的，我從來都是看的份，他們說愛我，就是這樣愛我的！”

    “可是，你有沒有問過你姐姐，他們的感受呢？”

    “他們的感受？他們感受就是我從小到大都得到了家裏最好的東西，可是，即便是得到了那些，那種窮的感覺還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從小到大，我聽到最她們最多的話就是讓我長大了，別忘記她們的恩情。我連我自己活著都累，我怎麽還他們的恩情？

    她們從小沒有念書，這難道能怪我嗎？他們不是應該去怪生下他們卻沒有能力培養他們的那兩個人嗎？”

    張小凡沒有說話，隻是僅僅的坐著，他眼神木然，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知道嗎？我其實挺羨慕你的，小的時候，你是家裏唯一的一個，肯定是受盡了你爸媽的寵愛。後來他們雖然都死了，你雖然沒有了依靠，但是，你也沒有了負擔呀！”

    張小凡握著拳頭，隔著這麽遠餘彭依然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暴起的青筋。

    “那你是活的挺辛苦的，從小到大，背負著所有人的期望。你考公務員考進監獄的部門，他們是不是對你挺失望的？你爸媽希望你成一條龍，可是，你的餘生卻要在陰暗的角落裏苟且的活著。”

    “可是，沒有人能理解我活的有多辛苦。每次見麵，他們都覺得是我自己不爭氣，隻有他能理解我，你知道被人理解的人有多麽幸運嗎？”

    “我知道！可是即便是再理解，他也會離開，不是嗎？他自由了，而你卻要永遠的被困在那兒，值嗎？”

    “值呀！他自由了，所以，他會一輩子都記得我。能被人一輩子記得，那是我的榮幸。而且，除了他，江北的所有的人都會記得我，我的那些所謂的家人也會記得我，這就是我的歸宿，不好嗎？”

    “你不會被記得的，你所有的前提是他還活著，他還會犯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不會犯案，而你也不會被別人銘記。你的前半生不會被人中式，後半生依舊是不會被人記住。”

    張小凡不再說什麽，轉頭就往外走。

    “他說過，他會被人銘記的！”

    張小凡沒有再問他那是什麽意思，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穆青已經計劃好了要再犯案嗎？你怎麽不問問穆青接下來會怎麽打算呢？”

    “他是一個有自戀人格的人，即便我問了，他也肯定不會說。而且，我也不覺得穆青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

    蘇芒回頭問餘彭，餘彭依舊是看著裏麵的人發呆。

    “這樣的人能算得上是惡人嗎？”

    餘彭沒有直接回答蘇芒的問題，反而問了王東山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惡人不是生來就是的，他是人們的選擇，而選擇，又會受到太多的客觀因素的影響。

    如果他出生在一個富裕一點兒的家庭，

    如果父母對他的愛不要那麽多的回報，他或許還可以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王東山常常的舒了一口氣，但是，他的臉色依舊是陰沉的厲害。

    “你覺得穆青在哪兒？”

    餘彭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很多人不相信命運，但是，=當他生在那樣的家庭，每個人都追著他要回報的時候，他的命運已經是注定了。

    “我不知道，但是，他既然出來了，我知道他一定會找穆白。”

    “但是，穆白現在也失蹤了，我們去哪兒找他？而且，你覺得穆青越獄和穆白有關係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雖然不知道穆白在哪兒，但是，江北一定有人知道他在哪兒！”

    “你是說陸少庸？”

    “對！無論他們是什麽關係，單是陸少庸在兒子入獄之後，第一個找的就是穆白，我們就知道，他和穆白之間肯定還有其他的聯係。盯死陸少庸，通過陸少庸找到他們兄弟！”

    “我擔心的是穆青會通過殺人來逼穆白現身！你別忘了，第一次就是穆白抓住了穆青。現在，如果真的像你說的，穆青隻不過是想見穆白，隻要穆青殺人，上麵一定會再一次求助於穆白。”

    王東山沉默了，人心是最難測的，當年他就沒有弄明白穆青到底在想什麽，當年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更何況，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有兩年沒見過了。

    確實如王東山所料，小李下班出去的視頻是用前幾天的監控覆蓋的，而穆青趁著斷電出來之後，是被小李帶著出去的。

    “我有一點兒不明白，根據我們的審問小王是在斷電之前利用送進去的文件裏覆蓋掉視頻的。既然之前已經通過其他辦法可以把視頻覆蓋掉，為什麽會多此一舉讓小王送那文件進去？”

    張小凡一提出，所有的人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忽略到了什麽重點。

    “你繼續說！”

    餘彭讓張小凡繼續。

    “我覺得小王和小李兩個人再做事情的時候，有很大一部分重疊。之前蘇芒和我說過，他看過監獄所有的借閱記錄，穆青向監獄借的書，有一部分是小王給的，另一部分是小李給的。

    但是，最奇怪的是，很多次穆青借的是兩本同樣的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