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是記者。

    王若涵皺眉看著他的攝像頭：“你現在正在直播？”

    “對。”

    王若涵目光淩厲一掃：“關了，沒經過我同意，我可以告你們侵犯我的肖像權跟**權。”

    主播再怎麽樣都不是正式記者，看王若涵這架勢又擔心王若涵這是警局裏的人，把設備關了。

    很快，公安局的人都走了出來，包括王若涵很久沒見的楚局。前段時間楚慈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婦人被人群圍繞著，楚局身為局長麵對這樣的情況當然要首當其衝以身表率。

    “受害者家屬我們有什麽事好好談談，不用用這麽極端的方式為自己爭取該有的權益您說是不是？”

    主播看這陣仗，拿起手中的設備準備再次開播。這種架勢，活脫脫的吃人血饅頭模樣，王若涵一手就把他的設備撞了下來。

    “你幹什麽呢！”

    “我賠給你。”王若涵看著他：“你別看熱鬧不嫌事大，現在正是解決問題，你但凡有點道德良心也不會在這時候為了熱度做些沒良心的事情。”

    主播被她這麽一說，麵紅耳赤。

    “我隻想要一個公道，我隻想要一個公道！”婦人跪地嚎啕大哭。

    “我們會給您一個公道的，有什麽事情我們進去再說。”楚局用眼神示意他們把婦人扶了進去，而主播被王若涵攔在了外麵。

    主播恨不得把牙都要咬碎了，仇恨地看著王若涵。

    為什麽好端端的婦人會上演這樣的一幕，王若涵用腳都能想出來一定是這狡猾的主播慫恿的，這年頭某些人為了熱度真是不管不顧沒有下限，什麽都敢拍，信口就來。

    “這是怎麽回事啊？”王若涵問身旁的胖子。

    胖子道：“李強都死了，他的命案調查下去就是一個死胡同。所以這起案件就這麽擱淺下來，那雙沒找到的眼睛大家都推測是被李強銷毀了。

    我們這裏也忙，不可能一直盯著這起案件，一來二去沒溝通好，這阿姨就以為我們不管這件事了。”

    王若涵想了想，又問：“是你們老大說的那雙眼睛被李強銷毀了？”

    “這老大沒說。”胖子搖著頭，雙下巴的肉在晃：“不過我們都是這樣推測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忙下去也沒結果啊。”

    這件事王若涵心裏說沒愧疚是假的，雖然人不是她殺的，但如果她沒去找李強，或許李強不會死，他不會死，那雙眼睛就有可能會找到。

    很快，出差的張小凡回來了直接去了局長辦公室，王若涵跟薑可還有蘇芒胖子還有湊熱鬧的劉誌東一群人一起上上了局長辦公室。

    緊閉的辦公室門都藏不住楚局那爆嗬聲。

    毫無意外，張小凡首先被楚局狠狠批了一頓，如果不是他已經跟張小凡和好了，加上他從前也是這樣嗬斥張小凡的，他們真的會以為楚局這是在公報私仇。

    胖子摸著肚腩，慶幸道：“如果是我，現在估計得哭了，得虧不是我。”

    蘇芒一針見血：“楚局是懶得訓你。”

    胖子嘟起嘴巴傲嬌地“哼”了一聲。

    “咦惹……”這傲嬌的一聲著實惡心了眾人。

    裏麵的怒罵聲仍在繼續，劉誌東道：“楚局這暴脾氣，以後患心髒病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這話讓他聽見了，你得挨罵。”薑可狡猾地眼神望著劉誌東。

    劉誌東頓時反應過來：“兄弟個屁，總想著勒索我，你這還是人嗎？”

    “給我一條煙我就當沒聽見，上好的那種。”

    “哇，好令人感動的兄弟情啊。”王若涵舉起手朝他們敷衍地拍了拍手掌。

    胖子跟蘇芒笑了出聲。

    薑可朝看熱鬧一樣的王若涵道：“看見沒，老張賺錢養家不容易啊。”

    “不不不，他那點工資錢還真的不夠養家。”

    薑可眨了眨眼睛，真誠發問：“雍和苑的物業費多少錢來著？”

    王若涵隨口一答：“萬把塊錢吧。”

    蘇芒：“……”

    胖子：“……”

    薑可深呼吸一口氣：“我要是失業了我就去你們小區當保安。”

    “年紀太大了不收。”

    “我也就是看著老了一點，其實我跟老張年紀差不多，我也就比他大那麽幾個月，都是三十出頭的你們怎麽能區別對待呢？我就沒聽過你們說老張這人老！”

    劉誌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裸地嘲笑：“因為你跟他看上去就不像是同齡人，老張看上去跟二十六七似的，你看上去跟四十出頭這能比嗎？”

    “我有這麽老嗎？”

    四人異口同聲：“有。”

    薑可被紮心了，捂著心髒痛苦得抽搐著。

    裏麵已經開始轉入正題了，幾個人趴在門角上聽著，楚局的特助發現了本想進去打小報告愣是被薑可摁了下來。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找到您女兒的眼睛還給您一個公道，也請您不要對我們感到失望，請相信我們是在盡力為您調查。”是張小凡的聲音。

    “現在的問題是，你是否確定那雙眼睛還在沒有被凶手摧毀？”楚局的聲音。

    婦人的啜泣聲。

    “我確定，還在。”張小凡堅定地回答：“所以，請給我們一點時間。”

    “好。”婦人嚎啕大哭的聲音，悲痛欲絕：“請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我不想我女兒下了黃泉看不見東西。”

    即便已經死了，母親仍舊在牽掛著她過得好不好。

    這話莫名的觸動了在場的所有人，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一向在他們麵前比男人還堅強的蘇芒居然哭了。

    “你哭什麽啊？”劉誌東震驚地看著她。

    胖子低頭看了一眼腳下：“我沒踩中你的腳啊。”

    薑可抓了抓後腦勺：“我沒亂說話啊。”

    蘇芒抹著眼淚扭頭就走，王若涵看了他們一圈他們連忙跟了上去。

    蘇芒一路跑得飛快，直接上了天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配上這烏泱泱的天氣可真是絕了。

    王若涵站在蘇芒的身後，猶豫著不敢上前，她不是會安慰別人的人，站了好一會都沒想好要說什麽，萬一自己這張嘴一開口就踩雷了那就更加糟糕了，正苦惱著一回頭發現了張小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