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一點都不閑。”遊牧的目光說到這裏時看了王若涵一眼又迅速收回：“不過問一句話的時間還是有的。”

    “你有時間問，我們沒時間回答，趕緊哪裏來哪裏走。”薑可趕衰神一樣趕他。

    “我是有正經事的。”遊牧被薑可推著雷打不動：“這次我是有一個消息告訴你們的。”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支支吾吾的。”

    “你們知道李強的老相好是誰嗎？”正當他準備賣關子時看到張小凡的眼神，一個抖擻就把話抖個幹淨：“是以前紅綠燈酒吧的主管。”

    “紅綠燈酒吧？”四人目光齊落在遊牧的身上。

    “對，就是紅綠燈酒吧，以前我們還因為紅綠燈酒吧的事情找過李強訊問。”

    薑可牙疼似的“嘶”了一聲：“這件事你怎麽不早說？”

    遊牧傻笑：“這不是太忙了一時也沒想起來嘛。”

    “你可真行，滾吧。”薑可把遊牧用力一推把他推走。

    遊牧被推著倔強地把該說的話說完：“還有一件事，我第二個孩子滿月了，我媳婦讓我來邀請你去參加滿月宴。”

    這拉仇恨的功力也是一絕。

    王若涵可真是被逗得不行，薑可這何止是輸得很慘了，簡直是慘無人寰了。

    薑可還單身，別人連二胎都有了。

    薑可手裏筷子戳進餐盤裏，惡狠狠道：“遊牧這小子究竟哪裏比我好？長得不如我，身材也不如我，男子氣概也不如我，也就是家境比我好一點而已。”

    王若涵客觀的評價，單從外觀上看來，遊牧是絕對完勝薑可的。

    王若涵還沉浸在這段八卦中，張小凡這個工作狂根本就沒給自己喘息的機會早早就進入了工作狀態：“胖子，查一查那個主管現在在哪。”

    “好。”

    “既然是在紅綠燈酒吧當主管會不會也是一個癮，君子？”王若涵給出自己的猜測得到了其餘三人的認同。

    就連陸瑤這樣的一個普通服務員都能跟禁藥沾上關係就更加不要提這個主管了。

    在資料還沒調出來之前，張小凡跟王若涵去了案發地點燕林巷。

    說起來李強看起來絕對不像是住在燕林巷的人，畢竟以他曾經樂團的首席還開過個人演奏會還是一個有一定知名度的人，又怎麽會住在燕林巷？

    同樣都是碎屍，同樣都是丟失了器官，同樣都是陰雨連綿的季節，站在燕林巷這裏，王若涵難免會想起陳嶼的那起案件。

    那個以為痛就是愛的男人曾經抱著這輩子唯一一個愛過的女人腐爛的屍體共舞的一幕，深深地刻在王若涵的腦海中。

    張小凡來這裏的次數多了，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路，王若涵全程被他牽著手繞來繞去最終穿到了燕林巷菜市場附近。

    “清倉大甩賣！全場九十九三件！一件不留！”一個白底紅字的‘清倉隻剩三天’的字眼貼在檔鋪麵前，喇叭聲循環播放著清倉大甩賣的消息。

    王若涵被熱鬧吸引往那邊看了一眼，看到那邊賣的是各大“名牌”鞋。譬如耐克多了一點，阿迪達斯的字母的D變成了O，外麵擠滿了人都在搶鞋，吵鬧紛雜時不時還有幾句不堪入耳的髒話傳來。

    “李強的家就在這檔鋪上麵。”張小凡下巴往那店鋪上一抬：“這家店清倉都清了一個多月了，永遠都是最後三天。”

    張小凡的意思是這裏幾乎每天都這麽熱鬧，李強的房子就住在這檔鋪的上麵。每天都這陣仗怪不得李強在裏麵把人分屍剔骨了這邊都沒聽到動靜。

    看這熱鬧的場麵，王若涵晃了一下張小凡的手臂：“他們是不知道李強在這裏分屍了嗎？”

    “知道。”張小凡知道王若涵的疑惑是什麽，解釋道：“這裏每天發生的荒唐事多了去了，李強這起案件讓這裏消停了一天半天就恢複原樣了，畢竟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的頭上。”

    “等等。”王若涵停下腳步，一臉嚴肅：“不對啊，你們又怎麽確定他就是在這裏殺了薛雪的？”

    “這我們無法確定，但薛雪的確就是在這裏分屍的。不過”張小凡看向她：“你為什麽會這樣問？”

    王若涵一臉天真爛漫：“刑偵劇都會這麽說。”

    張小凡：“……好吧。”

    張小凡牽著王若涵的手帶上樓，他在前麵走著，王若涵在後麵跟著。

    明明是白天，可李強的房子光線並不好。張小凡把屋子裏的燈全都打開，屋子裏變得亮堂堂卻也顯得陰森可怕。

    配上這陰雨天氣尤為壓抑，四處空蕩蕩的，客廳裏甚至電視都沒有，電視背景牆上有一個深深碎裂的痕跡，除此以外四周都有摩擦的痕跡，掉漆的牆麵，家具的凹痕，地麵上有深深的刮痕。

    王若涵環顧了一周想起李強家暴，再看看這些痕跡就不覺得出奇了。

    張小凡並不是第一次來李強的家中，往日調查的時候他來了幾次，唯獨隻有這次，他在客廳的茶幾上找到了一張保修卡，目光隨即鎖定在了電視櫃上。

    “你在看什麽呢？”王若涵湊了過去。

    張小凡盯著那電視櫃上的痕跡：“這裏的光線並不好，整個屋子都偏潮濕所以這屋子才會常年備著除濕器並且不止一台。”

    就單純是客廳這個範圍就備著兩台除濕器可見這裏濕氣極重。

    “所以呢？”

    張小凡關了燈，打開手電筒用戴著手套的手去摸那塊木板：“你看，這電視櫃是用顆粒板做的，這種板材壓得並不好。

    顆粒也大最忌諱就是濕氣因為遇到濕氣木材會發脹，這些做了封邊處理的沒這麽容易受潮，可有刮痕的地方濕氣就會很容易進入。”

    “哦。”王若涵了然：“所以這些刮痕的地方才會發脹並且顏色比別的木材顏色深。”

    “這間屋子不僅隻有電視櫃是用這種劣質顆粒板做的，還有餐邊櫃也是，甚至衣櫃也是，這些地方都有刮痕，並且都受了潮。”

    “我明白了！”王若涵大腦終於恢複了工作，激動道：“這些痕跡都一樣！這些痕跡的受潮差不多，並且按照這種濕度來推斷，這裏受潮的木材時間幾乎差不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