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再扭了！”王若涵無聲警告道。

    “我也不想，我太難受了。”薑可伸手就要去扯自己的西裝，眼看走在前麵的招生老師就要扭頭看過來，王若涵靈機一動，直接一腳踹向薑可的屁股上，招生老師轉頭的瞬間被踹了一腳的薑可立即老實站好。

    招生老師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職業性地推開玻璃門：“先生太太請。”

    “好。”王若涵挽著一個貴婦級別的包包招搖地從招生老師身旁走過，即便沒回頭都能察覺那招生老師的目光落在那包上。

    因為那包順勢而來的是對這兩位貴客的恭敬，招生老師連帶腰都彎了些。

    王若涵跟薑可落坐沙發上，女人給他們倒好茶送上來：“太太您家的孩子現在幾歲了啊？”

    “十二歲。”

    招生老師詫異至極：“您看起來可真年輕，跟二十出頭似的。”

    “是嗎？”王若涵摸著自己的臉蛋故作驚奇道：“我感覺我回國幾天臉都要老了。”

    “沒有沒有。”招生老師看著王若涵搬詞造句地誇了一通，又說：“那您是想要給您家孩子報什麽等級的小提琴班呢？”

    “等級？”

    “是這樣的，我們小提琴班按照教師的資質分三種班，最高的就是金牌班，可以上門一對一服務，隻是稍微價格會貴一點。”

    “我不差錢，這次我們來是想要找一個老師的。”王若涵捂著腦袋：“叫什麽來著，我一時想不起來了。”她裝作苦思冥想的模樣，隨即扯了扯薑可的衣服：“叫什麽來著？”

    薑可立即接話：“李強啊！”

    “對，就是李強！”

    招生老師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異常難看，苦撐著笑意：“兩位是剛回國可能不清楚，李強老師已經不在我們藝術中心當老師了。

    你們可以看看，我們這裏還有很多優質的教師資源比李強老師還要好。”

    王若涵道：“我們從前還聽過他的個人演奏會，就是因為他我們才想著讓孩子來學小提琴的，會來你們這裏報班也是因為李強老師。”

    招生老師尷尬一笑：“可是他已經不在這裏上班了。”

    王若涵追問：“那他去了哪裏，你能跟我們說一說嗎？”

    “抱歉。”招生老師為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藝術中心可能不太適合二位。”

    提起李強居然會舍棄送上門的客戶？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看來藝術中心這裏是嚴防死守打算將李強的事情捂得死死的。

    “這樣吧，我爺爺是做教育行業的，有自己一個學校，隻要你跟我們透露李強去了哪裏，我會在學校裏給你牽個線，我們是真心誠意找李強老師的。”

    對於招生老師來說有什麽比得上學生資源來得誘人？

    招生老師看了一圈辦公室裏的其他人，低聲道：“我們移步再聊？”

    “可以。”

    招生老師帶著他們去了樓下的咖啡廳，握著那咖啡杯苦苦酬酢著要怎麽開口說這件事。李強已經死了，而她又想留住這樣的一個人脈，所以怎麽說這件事就成了一門藝術。

    招生老師並沒有立即說李強的事情而是跟王若涵一通介紹了這藝術中心的各種好處，介紹了他們藝術中心的各種榮譽，吹得天花龍鳳。

    王若涵跟薑可聽得都要打瞌睡，還要時不時給出反應裝作很感興趣誘導招生老師說李強的事。

    “我會將你的話在我們學校群裏準確傳達的。別的小孩要找什麽老師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自家的孩子，你也知道當父母的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贏在起跑線上。

    我們這麽努力賺錢也是為了給孩子更好的教育資源，這次來就是奔著李強老師來的。”

    這話說得可真像一個合格的老母親，薑可看得歎為觀止。

    “您的用心良苦我都知道，隻是李強老師他……”招生老師適時停下話語。

    王若涵追問：“他怎麽了？”

    “我實話跟您說了吧”招生老師壓低話語湊了過來：“李強老師他殺了人。”

    “不可能！”

    “這是真的，電視新聞報道都有說。”

    王若涵還是一臉不相信：“他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我們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不過想想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原因的，就他死氣沉沉的性格確實挺滲人的。不過他以前性格不是這樣的。”

    “以前性格不是這樣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也是聽老同事說的，他以前性格還挺開朗的，學生都很喜歡他，後來談了一場戀愛，分手後整個人就鬱鬱寡歡的。”

    這話是他們以前訊問時沒問出來的。

    原來李強還有一個前女友，並且這個前女友對他很重要。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前女友究竟是何方人物？居然能讓他性情大變。

    ……

    因為藝術中心停車位不夠，所以王若涵把車來了這附近的一個商場下，現在兩人隻得步行去開車。

    王若涵一路走一路糾結著這個問題，薑可在大聲聊著電話跟張小凡報告最新進展。他這人有一毛病說話大喇叭也就算了，還愛在說話的時候手舞足蹈的。

    “對啊！就是前女友！”他說話間一個揚臂掃過王若涵直接把正想事情的王若涵撞了一個踉蹌往前撲了過去。

    好巧不巧前麵正站著一個手拿棉花糖的女孩，王若涵直接往那女孩身上撲了過去，她反應迅速最大程度地避免壓上這女孩用手做支撐點撐著，結果手套都給擦穿砂礫從傷口嵌入肉裏疼得她皺眉。

    薑可急忙過去拉起王若涵：“若涵，你怎麽摔了？走路也不看著點路，沒事吧？”

    “……”王若涵真想對著薑可這人破口大罵，隻是現在她得要去看看這小女孩怎麽樣了。

    小女孩顯然是被嚇到了，受驚地瑟縮在一起，頭也埋了進去，手裏的白得如雲的棉花糖在地上滾了一趟變成了灰雲似的。

    “你沒事吧？”王若涵彎下腰去看小女孩。

    小女孩聽到聲音慢慢地抬起頭來，在她抬頭的那一刻，王若涵楞了楞。

    “你的眼睛真漂亮。”王若涵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