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堅決反對，但那兩位兄弟一聽每人能得一萬塊錢，相當於我們平常兩個月的辛苦錢，任憑我怎麽勸都不聽，最後硬是被他們說服了。

    於是，那人給了我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們打過去邀請他們來看錄像。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你們就上門了，之後發生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張小凡眯起眼睛，銳利地注視著他：“那個雇用你們做事的人有沒有透露過他的身份或者職業？”

    田軍搖搖頭：“我並不認識他，隻知道他年紀不大，戴著副眼鏡，眉頭緊鎖，看起來頗有背景和手段，嗯……”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大門被用力撞開，伴隨著巨大的撞擊聲，一個身著筆挺西裝、約莫三十歲上下的人大踏步闖入。他同樣佩戴眼鏡，眉頭緊皺，一副嚴肅模樣。

    他徑直走向田軍，擋在了張小凡和田軍之間，顯然是來保護田軍的。

    “抱歉，我的當事人有權保持沉默，在你們搜集充足證據之前，無權拘留我們的人。”此人擲地有聲地聲明。

    從他的裝扮、氣質以及強硬的言辭判斷，此人顯然是一名律師，而聘請這名律師的幕後之人，無疑就是惠天集團。

    律師將田軍扶了起來，冷冷地對張小凡說：“我已經向你們上級做出了明確的法律申明，證明這三個人與你們正在調查的案件無關，上級已批準釋放他們。

    若你們還想糾纏不清，必須出示有效的調查令或逮捕令。”

    律師傲慢的態度展露無疑，舉手投足間盡顯能耐，他攜著田軍昂首闊步地走過張小凡身旁。

    惠天集團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前後不到半小時，律師就到場帶走人質，果然是大集團，辦事效率極高。

    張小凡沒有橫加阻攔他的行動，畢竟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阻止，於是他悄無聲息地從桌子底下取出了一份自己暗中拍攝的秘密畫麵，不動聲色地將其揣入了口袋。

    當張小凡步出審訊室時，隻見眾多警員簇擁著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律師離去，而餘彭和蔣婉則隻能在一旁無可奈何地目送，顯然即便是她們也對這位神通廣大的律師束手無策。

    張小凡擠上前去，關切地詢問兩位搭檔：“進展如何？有撬出什麽線索嗎？”

    二人惋惜地搖搖頭回應：“動作太快了，咱們的小凡偵探還沒來得及施展拳腳，他們就衝進來把目標給拽走了。”

    環顧四周，看著眾多警察如眾星捧月般送行那位律師，張小凡不禁心中了然：難怪對方能如此迅速得知他們的動靜。

    原來在這警局之內，他早已布下了密密麻麻的眼線，要探知他們是否被捕，簡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必須奔赴一個地方，否則一旦錯過時機，怕是就無法揭開攝像頭背後的秘密了。”

    三人驅車疾馳，目的地直指品奇小區——那是馬璟所居住的地方。

    車內，餘彭和蔣婉對於此行的目的尚感困惑，而張小凡則耐心釋疑：“剛才審訊的對象終於鬆了口，他說的情況與我的猜測不謀而合……”

    他詳盡地複述了嫌疑人吐露的信息，接著推斷道：“我懷疑惠天集團安裝攝像頭的行為動機並不單純，他們可能故意通過那三個中間人將視頻交給我們，意圖轉移我們的視線並分散責任。

    這樣一來，若我們查明攝像頭出自惠天集團之手，進而深入調查其目的，他們便可以辯稱攝像頭已轉讓給那三人，甚至宣稱監控設備早就停用了。

    這樣一來，在缺乏確鑿證據的前提下，加之惠天集團在石城的巨大影響力，警方恐怕會對我們繼續追查攝像頭一事持保留態度，然而，這個攝像頭很可能正是破案的關鍵所在。”

    餘彭麵帶疑惑：“那麽他們為何要把視頻資料通過那三個人轉交給我們呢？這樣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張小凡回應：“此舉旨在混淆視聽、推諉責任，現在，盡管我們已經看到了監控錄像的內容，但直接與我們接觸的是那三名中間人。

    惠天集團完全可以聲稱攝像頭的所有權已變更，而那些中間人也可能辯解監控係統早就不使用了，這樣，我們就失去了進一步追查的合理依據。

    不過，即便錄像內容暫時未能顯示與案件直接關聯，這攝像頭本身的設置及其背後的原因卻有可能與案件緊密相關。”

    餘彭仍是一頭霧水：“你是說，這個攝像頭跟案子有關聯？但我們之前看過的錄像內容好像並沒有發現異常啊。”

    張小凡進一步闡明：“錄像中的具體活動的確難以證明與本案直接掛鉤，但攝像頭本身的存在，其背後的故事和目的，或許與案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此次，蔣婉也跟不上張小凡思維跳躍的步伐，她緊隨追問：“你這是什麽意思，小凡？”

    張小凡見狀，將之前搜集到的相關資料巧妙轉化為可視化信息，一張圖示赫然出現在蔣婉眼前。

    他娓娓道來：“孫曉提交的報告中有一處讓我感到十分蹊蹺——那個攝像頭並非直接屬於惠天集團，而是歸於集團旗下子公司惠天金融名下。

    當時我心血來潮，上網翻閱了幾條關於惠天金融公司的舊聞，其中八個月前的兩篇報道尤為引人關注。”

    蔣婉立刻傾身向前，仔細研讀起來：“一則標題寫著‘惠天與大元激烈交鋒，惠天金融悄然吞並大元集團5%股權’。

    另一則是‘大元強勢反擊，鎖定惠天金融持股，並反收購惠天集團7%股權，成功入駐董事會’……”

    蔣婉微微頷首，似有所悟，而駕駛座上的餘彭則顯得頗為吃力，一邊開車一邊試圖跟上對話節奏。“喂，你們能不能講得通俗點，我也想聽聽是怎麽回事？”餘彭忍不住插話。

    張小凡進一步闡述：“在馬洪威遇害前的大約兩個月，惠天集團與大元集團之間爆發了一場悄無聲息的商業對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