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際關係並不複雜，工作中一心一意，私人生活相當儉樸，唯一結仇的對象僅此一人。”

    孫曉遞來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位年約六十出頭的男士，眼鏡後閃爍著精明的目光，微微發福的身體流露出成熟穩重的氣息，顯然不是一位平凡的老者。

    “這是誰？”我們好奇地詢問。

    孫曉詳細解釋：“這位名叫李亞南，乃是當地一家銀行的行長。

    大元集團曾向這家銀行申請貸款，卻被他一口回絕，為此秦飛還曾動手教訓過他，幸好傷勢不重，事後雙方並未深究。除去李亞南，秦飛再無其他公開的敵人。”

    張小凡仔細端詳著李亞南的照片和資料，從現有的信息來看，實在難以看出李亞南與大元集團之間有何深仇大恨，或是他與馬家四位子女有何糾葛，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名凶手的模樣。

    然而，盡管如此，調查李亞南依然是必要的步驟。哪怕他並非真凶，拒絕與大元集團的合作也顯得頗為蹊蹺，畢竟銀行通常都喜歡與大企業建立合作關係，這種良機他為何放棄？張小凡認為，解開這個謎團至關重要。

    “那他現在在哪裏？”張小凡詢問。

    孫曉答道：“我們剛聯係過他，要求他保持手機暢通以便隨時配合調查，他現在應該在家，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張小凡點頭示意同意，我們四人迅速集結，驅車趕往李亞南的住所。張小凡和孫曉坐在後排座位，蔣婉則坐在副駕駛位置。路上，孫曉罕見地頻頻與張小凡交談，顯得格外活躍。

    “凡哥……”孫曉喚道。

    張小凡微微一愣：“凡哥？你至少比我大四歲吧……”

    孫曉略顯尷尬地回應：“是是是……那我稱呼你凡兄弟好了。你剛才怎麽能把那麽多線索分析得那麽透徹，能不能傳授幾招給張小凡，我也想學學你的這項技能。”

    原來他持續與張小凡攀談的原因，在於渴望得到張小凡的指教。“這個嘛……其實我自己也是從爺爺那裏學來的，並不清楚如何教你。”

    孫曉稍作思索後恍然大悟：“你的爺爺……我懂了！我完全明白了！”

    這讓張小凡一時語塞，追問孫曉明白什麽時，孫曉毫不猶豫地說：“隻要你願意教我，我就認你做‘爺爺’又何妨！”

    張小凡急忙擺手否定：“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孫曉熱情地拽著張小凡，蔣婉和餘彭在旁邊笑得前仰後合。蔣婉忍俊不禁地問孫曉為何如此執著於拜張小凡為師。

    孫曉回應：“婉姐您見識廣泛，可能不了解我們這些小鎮上的困境，這裏的警力薄弱，破案能力有限，遇到複雜案件往往束手無策。

    我也希望為警局貢獻力量，看到凡兄僅憑觀察就能洞察玄機，我也渴望擁有這樣的能力。”

    大家紛紛插話調侃，笑聲連連，盡管張小凡堅決不讓孫曉稱其為“爺爺”，但出於體諒孫曉那份為警局效力的心意，他提議孫曉可以跟隨自己多觀察學習，久而久之自然能夠掌握其中的竅門。

    一行人步入李亞南那占地四百多平方米的大宅，明顯是富貴人家才能居住的豪宅區。李亞南將眾人迎進家中，邀請我們在寬敞的客廳落座，並示意家仆為我們奉上香茗。

    隨後，他微微一笑，言道：“先前接到警方電話時，我還以為是詐騙，沒想到你們真來了，不過，不知諸位警官此行有何要事需要調查呢？”

    張小凡直言不諱地問道：“你認識秦飛嗎？”

    “你是提到大元集團的那位秦飛先生嗎？”張小凡點頭確認，李亞南立刻接話：“那怎麽可能不認識？作為大元集團的高層領導，我怎會對他一無所知，不過，怎麽突然提起他呢？”

    張小凡沉聲回應：“秦飛在四個月前遇害了。”

    李亞南臉色瞬間凝重，眉頭緊鎖，顯露出深深的驚訝，顯然未曾料到秦飛竟遭此橫禍。”去世了？這不可能吧？我記得有人說他出國了，是在國外出的事？”

    李亞南的反應無疑印證了張小凡之前的推測：所有人都認為秦飛已遠赴他國，無人懷疑他的失蹤背後隱藏著凶險。

    “實際上，他在出國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經遇害了。我們前來找你，就是為了調查相關情況。聽說你曾與秦飛有過矛盾，是真的嗎？”

    李亞南先是愕然，繼而放聲大笑，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嘲諷：“你們該不會以為是我殺了秦飛吧？”

    張小凡冷靜搖頭：“我沒有這樣說，但我們必須調查所有可能性，排除各種幹擾因素，這是身為警察的職責所在，請你務必配合。”

    李亞南定睛審視張小凡片刻，然後點頭承認：“沒錯，我們確實有過一些小摩擦，起因是我拒絕批準大元集團的貸款申請，因此秦飛找到了我。

    當時爭執頗為激烈，甚至動手打了架，但這純屬小事一樁，也就是一次普通的鬥毆事件，我並未受到嚴重傷害，你們去醫院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完全沒有必要為此殺人，即便是要論及生死，也應當是他對我懷恨在心，而非我對他下手。”

    孫曉此前的調查結果得到了證實，李亞南確實未批準大元集團的貸款申請。張小凡繼續追問道：“你剛才說他可能會殺你，這是怎麽回事？”

    李亞南解釋道：“這還用問嗎？大元集團麵臨困境時，我未能伸出援手，按照常理推斷，他豈不是更有可能對我懷恨在心，進而采取極端手段？”

    “大元集團遭遇困難？你們銀行不正是鍾愛與大型企業聯手麽？為何偏偏拒絕了他們的貸款請求？”

    麵對疑問，李亞南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娓娓道來：“你講得沒錯，我們的確偏好與巨頭攜手，通常樂於在它們輝煌時添磚加瓦，然而對於雪中送炭之舉則慎之又慎。

    因此，在大元集團身處困境之際，我選擇了袖手旁觀，畢竟他們所需的貸款數額龐大，一旦款項無法回收，倒黴的就是我李亞南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