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如何是好……若尋不到老先生，我如何向上級交代？”

    張小凡無奈地搖頭：“我也是愛莫能助，他的去向我一無所知，某種程度上，我比你更渴望找到他，因為我也有滿腹疑問待解。”

    巨獸對爺爺的行徑不甚了解，自然讀不出張小凡言語中的憤懣。沉吟片刻後，他好奇地發問：“對了，我見白天有位警官來訪，難道你也是警察出身？”

    張小凡輕輕點頭，語氣卻透著幾分不確定：“算是吧，我隸屬調查科，但現在，那份工作似乎也與我無緣了，或許，我天生就不是當警察的材料。”

    他輕歎一口氣，嘴角閃過一絲自嘲：“好吧，抱歉打擾了你的安寧，既然無事，我便告辭了。”

    “慢著。”張小凡連忙攔下他，心中疑竇未解，“你剛才開鎖的技巧，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你有超能力？”

    巨獸咧嘴一笑，揭秘道：“並非超能力，不過是些小巧的工具發揮了作用。”他現出手中小玩意，張小凡這才恍然，這工具能巧妙穿過門縫，輕輕一扭，門閂便乖乖讓道。

    張小凡興致勃勃地試了幾把，隨即好奇發問：“你以前涉足過‘不請自來’的行業？”巨獸麵色一沉，反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張小凡狡黠一笑，解析道：“初見時我已有猜疑，而這個小工具更是佐證。你身形魁梧，卻常躬身謙卑，這往往是內心深處對過往錯誤的無意識反應。

    你偏愛風衣，按心理學而言，偏好此類衣物的人往往想隱藏自己或過去的痕跡。再加上天氣未寒，你卻手套不離手，仿佛少了它便渾身不適，這暗示著你的手或許藏著不願示人的故事。

    結合以上，我推斷你或許曾是一位‘夜行者’，但別擔心，你的每一個細節變化都在昭示著你正積極向前，過去的事已被你翻篇。”

    巨獸一時語塞，隨即爆發出爽朗笑聲，讓張小凡猝不及防。

    “你……為何發笑？”

    他笑聲未歇，回答道：“我現在確信你是張天盛先生的後裔無疑。張天盛先生高明得很，初次見麵就洞察出我曾誤入歧途，跟你一樣，他也是這樣一步步推理，連言辭都如出一轍。”

    張小凡淡淡一笑，權當這是對自己的另類誇獎。巨獸上下打量張小凡，讓張小凡頗感不自在。隨即他問道：“你留住我，不隻是為了學開鎖技巧吧？”

    張小凡搖搖頭，說：“既然你近期常在這附近，昨晚我家發生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巨獸沉思片刻，點頭道：“不僅如此，對於你家院中那些奇異景象，我所知道的可能比你更詳細。”

    張小凡心中暗喜，他的直覺沒錯，巨獸在附近徘徊，等待爺爺的現身，必然掌握了不少內情。

    “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可曾目睹幕後黑手？”

    巨獸緩緩搖頭，道：“其實我也同樣困惑於真相，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我能肯定，這幾日除了我，無人涉足你家院落半步。”

    張小凡目光銳利，察其言似有詐，便以戲謔之態探問：“即便你緊守此地，但也不可能一直守著，你又怎麽敢肯定無人潛入我家領地半寸？”

    巨獸轉身，指尖引向院角隱秘之處，張小凡隨指引望見，一攝像頭靜默守候。驚詫之餘，張小凡質問道：“你竟暗中監視於我！”

    巨獸連忙擺手澄清：“不不不，此事與我無幹，這都是我上級指令。我們並無惡意，上命吩咐我，在張先生外出期間，設此監控以防不測，家人歸來即刻拆除，今日之行，正是為此而來。”

    真偽難辨，張小凡也無意深究，轉念攝像頭必留有線索，遂言：“那能否讓我看一下這監控記錄？”

    巨獸遞過手機，言辭懇切：“料到你會用到，我故預先帶來了，這是兩日前之記錄，觀後可能你會心生悔意。”

    張小凡不理會他的勸阻，啟動錄像。

    起初，畫麵裏一切都挺正常的，啥可疑的都沒有。

    但沒過多久，天空中就開始飄下白色的紙錢，一張，兩張……越來越多的紙錢像雪花般落入院子，那場麵，說真的，有點瘮人。你根本看不出這些紙錢是打哪兒飄來的，就好像它們憑空出現一樣。

    差不多持續了兩分鍾，“紙錢雨”才停，這時院子裏已經白茫茫一片了。然後，天空中又飄下幾段白綾，竟然準確無誤地掛到了牆上。

    這一幕讓張小凡的頭皮都發麻了。更離奇的是，整個過程裏，一個人影都沒出現過……

    張小凡趕緊跑出院子，四處張望。他琢磨著，這些紙錢要是想從視頻裏看到的方向飄出來，那必須得從大門正上方往下灑才行，但大門上邊兒根本沒有能站人的地方，那麽高，怎麽可能呢？

    他又想，會不會是院子外麵有人用吹風機之類的把紙錢吹進來的？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視頻裏根本沒聽到吹風機聲兒，而且要把這麽多紙錢吹得這麽整齊，那得多大的吹風機啊，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再說，吹風機也不可能把紙錢吹得這麽有條理。最讓他想不通的是，這麽多紙錢，怎麽可能一片都沒飛出牆外呢？那白綾還那麽準地掛在牆上，簡直像聽人指揮一樣，這讓他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張小凡轉過頭看著巨獸，說：“不可能，這絕對是假的，你們肯定動了手腳，然後拍了這段視頻，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呢？”

    巨獸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怎麽會做這麽無聊的事兒呢？我們這麽做有什麽好處？就算是我們幹的，你告訴我，怎麽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張小凡回應道：“但這實在是太巧了，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人，在我家裏沒人的時候，在院子裏放了一個監控攝像頭。

    就在這期間，發生了這麽詭異的事情，還剛好被你的攝像頭拍到了，現在你想說服我，說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你覺得有人會信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