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緊跟上來，一出門就迫不及待地問：“有線索了？”

    “不好說，但有了查的方向。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兩起案子，都不是意外，是謀殺。”

    “謀殺？”唐依一臉疑惑：“你不是說和張曉婷沒關係嗎？”

    “不是她，是另有其人。”

    “還有別人？誰啊，咋幹的？”唐依邊走邊低頭琢磨著，“難道和吳迪那病有關聯？”

    “先賣個關子哈，如果我猜得**不離十，李古也攤上了這毛病。”張小凡笑著賣了個關子。

    接下來，他們拜訪了李古的家，他們剛得知李古的案件又被翻出來了。

    不過，李古夫人對他們可沒啥好臉色。這也不奇怪，老公偷吃也就罷了，還栽在了風塵女子身上，擱誰臉上都不光彩。

    李古夫人雖然不太樂意搭理他們，但他們還是套出了實情：李古身體確實有狀況，和吳迪差不多，隻是患病時間更長。

    大約七八年了，特別是近一兩年，房事幾乎沒了，兩口子的摩擦也多了起來。巧的是，近來李古那方麵居然有了起色，還挺不錯，可好景不長，就爆出了那麽個醜聞。

    離開李古家，唐依也品出味兒來了：“你怎麽知道李古家也會藏著掖著這病呢？”

    “這事兒簡單。”張小凡走出門外，嘿嘿一笑，“這病雖然醫學上說沒啥，但對男人來說，丟臉啊。老婆們跟警察說這事兒，多尷尬，藏著掖著也是人之常情。”

    “那這病和案情有啥聯係？現在兩案有共性了，可殺人手法還是個謎。”

    “聽說過藍色小藥丸吧？”張小凡故意逗她。

    唐依臉一紅，點點頭：“那玩意兒治不了病吧，他倆死者跑醫院無數趟了，不至於不知道用這個。”

    “我懂，但有種東西叫‘搞完酮’，比小藥丸猛多了，有強烈的刺激**的作用，通常是用來給動物催感的。”

    “明白了！”唐依恍然大悟，“凶手用這藥讓死者上癮，然後加大劑量，讓他們因腎髒衰竭而死。”

    “對頭，如果我沒猜錯，屍檢報告裏‘搞完酮’的含量肯定超標。”

    “不對頭啊。”唐依忽然插話：“為啥報告裏沒提這茬兒呢？”

    她話音未落，整個人愣在那兒，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被張小凡點醒了一般。

    “嗯，你猜對了。”

    既然報告有貓膩，那驗屍官也得算上一份兒。

    他們火速奔向警局，雖然之前跟郭誌有點不愉快，但要份詳細的屍檢報告還不在話下。一看，嘿，報告裏果然沒提搞完酮那事兒，隻寫著高鉀血症和酸中毒，這些都是腎衰竭的“標準配置”。

    打聽好驗屍官的位置，他們二話不說，直奔現場。

    到了地方，那驗屍官正忙活著呢。

    張小凡嘛，小時候就跟著爺爺見慣了這些，唐依可受不了，捂著嘴靠牆角幹嘔起來。

    “這是唱的哪一出？”張小凡把那份報告往他麵前一甩。

    這驗屍官挺年輕的，也就二十出頭，摘了手套，接過報告，一臉疑惑：“啥意思，我的報告有問題？”

    “少裝蒜。”張小凡直接打斷他，“死者血液裏搞完酮升高，你為啥瞞著不說？”

    驗屍官懵了，抬頭望著張小凡：“你這話啥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對了，你們兩位是哪位？”

    “演技不錯嘛。”張小凡冷笑一聲，幹脆把張小凡對他的猜測，他和凶手勾結的那套推理一股腦兒全抖摟出來，還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沒想到，驗屍官沒慌，反倒火冒三丈：“你這是誣陷，就算按你說的，報告是我篡改的，可第一個死者的屍檢又不是我負責的，難不成，我也和他串通好了不成？”

    他看起來確實挺驚訝的，不像在撒謊，張小凡隻好咬咬牙說：“第一個遇害的人發現時已經去世好幾天了，查不出什麽東西很正常嘛。”

    這下驗屍官更激動了，拽著張小凡就往旁邊走，從冰櫃裏掏出一小瓶血樣：“瞧，這是吳迪的血液化驗樣本，不信你自己來驗驗看。

    要是還不信，覺得這血都是我偽造的，那你幹脆直接去冷庫，吳迪的遺體在那兒呢，你自己重新驗一遍，不然，你現在就得給我說清楚，憑什麽冤枉我！”

    他情緒激動地拉著張小凡，就要去找他們領導評理。這一下，他徹底懵了，真沒想到這位驗屍官火氣這麽大。

    雖然張小凡從小跟著爺爺見識過這些，但真讓他動手用那些精密儀器驗血，他還真是一頭霧水。

    更讓他意外的是，他的推測似乎錯了。他那反抗的態度，其實是被冤枉後的正常反應，而且他那麽堅定地要他重新檢驗，也不像是心裏有鬼的樣子。

    難道張小凡真的判斷失誤了嗎？

    在一旁的唐依見他們快吵起來了，趕緊過來勸架，好說歹說才讓驗屍官消了氣。他道完歉後，他才放他們走。這一鬧，就是一個小時。

    出門後，張小凡苦笑著對唐依說：“剛才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我可就真栽了。”

    “別灰心嘛。”唐依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就算這條路不對，咱們總能找到凶手的破綻。”

    張小凡默默點頭，既然驗屍官沒做手腳，那凶手究竟是怎麽行凶的呢？

    回到賓館，張小凡又開始翻閱案卷，這兩個受害者之間肯定有某種聯係，隻是他之前的思路可能錯了。

    查了一整個下午，頭都疼了，還是沒找到啥有用的線索。

    五點鍾方向，唐依拎著晚飯回來了，正好張小凡肚子也開始唱空城計，索性先把那些文件擱一邊，打算先填飽肚子再說。

    飯才扒拉了幾口，手機就響了，張小凡隨手一接，嘿，又是那iri的機械音悠悠飄來：“還記得我不，張小凡。”

    這聲音，張小凡哪能忘得了。

    之後他還真動用了點人脈，想順著網絡IP找找線索，結果一無所獲，那位神秘大佬隱藏得太深，網上愣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這才幾天，又來電話了，能不讓他心裏突突嗎？

    唐依見張小凡臉色不對勁，趕忙追問咋回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