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頭，殯儀館裏那變態到底是誰還兩說，但操控監控的肯定是他同夥。”張小凡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我現在就去找我舅，行不？”

    “還早呢，內鬼是抓到了，但他們背後的大魚還沒影兒。要搞，就來個一鍋端。”

    雖說如此，張小凡心裏還是有小九九的。就算逮住了販賣屍體的上線，也不過是個尋常案件，離咱們調查局的檔次還差一大截。

    實在不行，就想法子早點結了這個案，再找個難度大的練練手？

    “這靈車又唱的哪出啊？昨天明明瞅見它空蕩蕩的，今兒咋又現身這兒了？”小美女湊到窗邊，瞪大眼睛確認一番，腦袋裏全是問號。

    其他人一聽這話，齊刷刷望向張小凡，顯然，他們對昨晚的謎團也是好奇寶寶一枚。

    張小凡斟酌片刻，決定攤牌：“興許，昨晚上大夥兒眼神集體開了個小差？”

    “絕無可能！”瘦坨坨急得直跳腳：“咱幾個親眼所見，駕駛位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張小凡慢條斯理反問：“那你們貼著車窗細看過沒？說不定司機藏在座位

    “可……可那……”瘦坨坨憋紅了臉，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張小凡接著分析：“再說，那地界路燈稀缺，夜黑風高，緊張兮兮的，看走眼也是人之常情嘛。”

    他們幾個陷入沉思，昨晚的片段在腦海中回放。

    見時機成熟，張小凡啪啪兩聲拍手，引開眾人思緒：“行了，謎底漸顯，基本斷定是內鬼搗鬼。眼下任務倆：一是查清冷藏室那位‘行為藝術家’的真實身份；二是追蹤昨晚靈車回歸後的動向，以及屍體是否歸位。”

    “我們能做點啥？”社長躍躍欲試，眼神裏滿是熱忱。

    張小凡衝社長點點頭：“火葬場那邊的線，你得牽起來。不管啥借口，務必拽上你舅，摸摸底，昨晚是否有屍體入爐。”

    社長二話不說，堅定地點頭應允。

    “那我們呢？幹啥？”小美女舉手發言，一臉求知欲。

    “咱們的任務就講究多了。一，鎖定搬運屍體的團夥人數；二，挖出昨天你們遇到的那個員工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小美女信心滿滿，拍著胸脯保證：“打聽消息，我最在行！”

    隨著社長的離開，他們抽簽分組，各司其職：小美女搭檔胖坨坨，單眼皮帥哥攜手瘦坨坨，而他，單槍匹馬闖江湖。

    胖坨坨樂得嘴角快咧到耳根了，想想在這陰森森的殯儀館裏，就他和小美女獨處，簡直是獻殷勤的絕佳機會，說不定還能擦出點火花，上演點浪漫戲碼呢！

    他那副不懷好意的笑，張小凡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奇怪的是，瘦坨坨對此毫無醋意，反而和單眼皮帥哥分到一組時，他像是鬆了口氣。

    張小凡們約定八點在此匯合，不管收獲多少線索，手機隨時開機聯係。於是，五人小隊各自散開。

    說是分散調查，實則是避免人多引人注目，畢竟深夜的殯儀館人跡罕至，五個人紮堆確實太惹眼。小美女和單眼皮帥哥那兩隊直接進了殯儀館內部探索。

    張小凡沒急著行動，先在周邊轉悠，琢磨著怎麽溜進車庫，親眼瞧瞧那輛靈車。一個人眼花或許是偶然，五個人都說眼花，那就真夠詭異了。

    趙局長的話讓張小凡更堅定了，但“膽大心細”是偵探的基本素養，不親眼證實，他這心裏總是不踏實。

    “鬼鬼祟祟的，幹啥呢你？”

    正當張小凡貓在車庫門口琢磨開門法子時，背後猛然響起一聲嗬斥，嚇得他一激靈。

    轉身一看，一位身著藍色製服的中年大叔正警覺地盯著他。這製服和冷藏室那家夥的一樣，但僅憑這一點還不能斷定他就是“同款”。

    大叔臉色不太好，上前一步，沉聲問道：“你是誰？在這兒幹嘛？”

    他這架勢，顯然是把張小凡當成了小偷。他愣了愣，隨即哈哈一笑：“哎呀，老王啊，真是你！在這兒碰上你，真沒想到。”

    大叔明顯愣住了，下意識地左右看看，確認周圍沒別人，才意識到張小凡口中的“老王”是指他：“我不姓王啊！”

    沒等他反應過來，張小凡已快步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地說：“老王啊，不認識我了？我是張小凡啊，咱們多久沒見了。老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大叔疑惑地打量著他，眉頭緊鎖，似乎真在努力回憶是否在哪兒見過他。

    過了一會兒，他猛地抽開張小凡的手，不滿地說：“我壓根不認識你，你是哪位啊，鬼鬼祟祟在這兒轉悠啥呢？”

    “不可能的。”張小凡滿臉不信，直搖頭：“雖說咱們好幾年沒見，但我絕對不會認錯人，你不是當年咱們一塊遊泳時認識的老王嗎？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在水庫，你一口氣能遊七八個來回，誰也比不上。”

    “我都說幾遍了，我真不認識你，我叫陳大貴，不是你說的老王。”那中年漢子顯然有點不耐煩了，“再說，我根本就不會遊泳。”

    一聽這話，張小凡整個人愣住了，站在那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嘀咕著：“不對頭啊，你長得跟老王一模一樣啊。”

    他還不死心，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胳膊，眼看著他快發火了。

    張小凡這才拍拍腦門，恍然大悟：“哎呀，瞧我這記性，認錯人了，真不好意思，兄弟，打擾你了。”

    說完，沒等他開口，他轉身就溜了，留下陳大貴一人在那兒一臉茫然。

    擺脫他後，他不斷拍著胸口，心裏暗自得意自己的應變能力和演技。剛剛那出戲，純粹是為了看他手腕上有沒有戴表。

    可惜的是，他穿的工作服太厚，手腕全被遮住了。張小凡幾次想趁機碰碰他的身體，都沒能找到機會。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好，隻見陳大貴傻站在那裏一會兒，然後去開了車庫門，進去差不多二十分鍾後才出來，把車庫門鎖得嚴嚴實實，又回殯儀館去了。

    這一陣子，張小凡一直在拿他的身材和記憶中的那個變態做比較，越看越覺得他就是那天在冷藏室裏的那個家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