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胡博文所猜，那個凶手可能就是在替魏則西複仇。

    聽張小凡一確認，胡博文趕忙掏出手機，給第三個人——馬城撥電話。

    讓人意外的是，電話那邊提示正在通話中。他又連著打了好幾次，才無奈告訴他們，馬城剛離開不久。

    白晚靈一聽，轉身就要往外衝。張小凡一把拽住她：“哎，你這是要幹啥去？”

    “追人啊，馬城估計要出岔子，你沒想過？”白晚靈甩開他的手，還想往外衝。

    張小凡無奈，隻好說：“你個小迷糊，連他去哪兒都不知道，追啥風啊？”

    白晚靈停了下來，瞪了他一眼：“難不成在這兒幹坐著？你又不是警察，自然不急。”

    張小凡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就算他不是警察，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胡博文插話進來：“警官，你現在追也沒用。我們同事說，他二十分鍾前就走了，沒人知道他去向。”

    白晚靈“哼”了一聲，氣鼓鼓地站在一旁，臉拉得老長，一言不發。

    氣氛突然沉重下來，張小凡隻好翻看楊宇的其他郵件，希望能找到些線索，推測出凶手可能會讓馬城去哪裏。

    這時，小蔡突然開口：“我知道馬總在哪兒。”

    “真的？”張小凡扭頭望著小蔡，急切地抓住他的肩：“快說，在哪兒？”

    一旁正憋著氣的白晚靈也轉過頭，盯著小蔡。

    小蔡被張小凡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點緊張，結巴起來：“我……我是說，我能查出來他在哪兒。”

    見張小凡沒跟上節奏，他幹脆直接操作起電腦，邊做邊解釋：原來他在破解開機密碼時，發現那串字符特別長，結合字母和數字。趁胡經理和他們聊天的空檔，他試著用那密碼登錄了馬城的企鵝和郵箱，結果還真上去了。

    按理說，馬城作為網絡公司的職員，網絡安全意識不該這麽薄弱，所有社交賬號共用一個密碼，這不是明擺著讓人“一鍋端”嘛，就連不懂電腦的大媽也知道分散風險，但這事兒偏偏就這麽玄幻。

    小蔡接著說，馬城用的是蘋果手機，他通過電腦找到了馬城的蘋果商店賬戶，用開機密碼一登，嘿，還真上去了。

    接下來的步驟，不用他說張小凡也猜得出，他在蘋果商店裏一點“查找我的iPhone”，等了會兒，屏幕上就蹦出了個位置。

    地圖上顯示，馬城在先鋒路上，離這兒不遠，就三條街的距離，而且那位置還在移動。

    張小凡激動得差點給他一個熊抱，趕緊留下手機，讓小蔡一有地圖更新就通知他。然後，他拽著白晚靈準備追馬城去。

    沒想到，他這一拽，白晚靈紋絲不動。回頭一看，她還在那兒氣鼓鼓的。

    張小凡隻好賠笑：“姑奶奶哎，我錯了成不，剛才是我不對，說你笨嘴欠。”

    白晚靈翻了個白眼，站著不動。

    “我笨，我笨，你最聰明，這下能走了吧？再磨蹭，馬城可真要出事了。”

    “這還差不多。”白晚靈比張小凡急，邊走邊念叨，“你記住你說的啊。”

    張小凡心裏那個汗，這丫頭片子可真難伺候。

    下樓時，胡經理非要跟他們一起，白晚靈攔他，說這是警方的事，她來處理就行。

    胡經理卻堅持要同行，說馬城是他手下，現在人家有難，他不能袖手旁觀。

    胡經理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隻好答應，免得他私下跟來更危險。

    跳上警車，白晚靈正想開導航，胡經理在旁邊直接指揮：“左轉，這邊走。”

    有了這位活地圖，他們少繞了不少彎路。杭城不比首都那麽堵，三條街的路，幾分鍾就飆到了。

    這時候，小蔡來電說，馬城的腳步放慢了，就在他們前頭不遠處，仍在先鋒路上徘徊。

    白晚靈駕著警車，沿著先鋒路繞了一整圈，馬城卻像是人間蒸發，蹤跡全無。小蔡仍堅持，地圖上的定位沒變。

    “他該不會是開車出來的吧？”胡經理冷不丁冒出一句。

    張小凡心裏嘀咕，不至於吧，他溜出來都二十多分鍾了，開車的話，怎麽可能才挪了三條街的距離？

    好在跟小蔡一溝通，他迅速在馬城電腦裏翻出了車輛照片，一輛申城大眾。

    申城大眾，申城大眾，他嘴裏念叨著，像玩找茬遊戲一樣掃視過往車輛。

    沒多久，白晚靈駕車疾馳，猛然指向前方：“快看，是那輛嗎？”

    張小凡一對比車牌和小蔡發的照片，bgo，就是它！

    可喜悅還沒捂熱，白晚靈靠近一看，車內空無一人，隻遺落了一部手機在座位上。

    四下張望，馬城早已沒了蹤影。

    鑒於不清楚馬城何時離開，他們三人分頭行動，各自搜尋。

    張小凡在杭城的夜色裏奔跑，邊跑邊喊著馬城的名字。天剛擦黑，街上熙熙攘攘，路人投來的眼神，仿佛在說：“這家夥是不是迷路了？”

    張小凡何嚐願意這樣，可他對馬城素未謀麵，僅憑一張照片，這大晚上，他站張小凡麵前他都未必認得出，除了像個二愣子一樣呼喊他的名字，他還有什麽法子？

    也許老天爺眷顧，他沿著大街沒跑多久，就瞅見了一個疑似目標。他西裝革履，和前兩位一樣，活脫脫一副保險推銷員的模樣。

    張小凡又扯嗓子喊了聲他的名字，他扭頭一瞥，四處尋覓著誰在喊他。

    這一回頭，他瞧清了他的臉，正是他無疑。

    心頭大石總算是塵埃落地，可就在這節骨眼上，他猛然瞅見有輛車嗖地加速朝馬城衝過去，沒錯，正是那輛詭異的靈車。

    這距離，他哪趕得及救援，隻能邊狂奔邊扯嗓門喊：“車！小心車！”

    馬城這才反應過來是張小凡在喊他，但似乎沒聽清具體內容，一臉懵地看著他。

    “小心後麵車！”張小凡使出吃奶的勁兒吼了一嗓子。

    馬城終於醒悟，可惜，為時已晚。

    張小凡離他還差個十來步，那靈車卻僅距他五米不到，眼見著就要撞上他。

    張小凡下意識閉眼，心想著中午那一幕又要重演了。

    吱！

    尖銳的刹車聲響起，沒有預料中的撞擊巨響。睜眼一瞧，靈車居然在馬城跟前一個急轉彎，顧不上多想，幾步跨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從馬路邊拖了回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