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深吸一口氣，臉上表情那叫一個複雜：“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真的？你確定凶手的身份了？”在唐建國眼裏，他這下估計快成福爾摩斯了。

    “也不全是。”張小凡趕在他臉色變難看之前趕緊補充：“我在學校裏見過那個凶手。

    “啥？”這下唐建國也驚了。

    張小凡把那天在小美女學校裏的遭遇跟他一五一十說了一遍，他那表情，就跟聽見天方夜譚似的，誰能想到這麽巧。

    唐建國沒追問為啥張小凡現在才想起來這茬，咱倆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兒，他才恍然想起得給小美女打個電話，先探探秦老師的底細。

    電話剛一接通，對方就掛了，再撥過去，小美女那邊已經關機了。

    唐建國在一旁一臉疑惑，他隻好轉而撥通胖坨坨的電話，想問問那邊咋回事。

    “張哥，你聽說小小的事兒了？我們正合計著給你報信呢。”胖坨坨聲音裏透著不樂意。

    “咋了，小小出啥狀況了？”張小凡心一緊，連忙問。

    “小小她……小小她……”胖坨坨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了。

    這時，電話那頭換成了社長，張小凡開啟免提模式，社長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蘇小小不見了。”

    昨天晚上張小凡還給小美女發微信，告訴她案件的新進展，今兒個她咋就人間蒸發了呢？

    社長在那邊解釋：“蘇小小昨晚說有事外出，到現在還沒回來，連早課都翹了，我們打了無數次電話，都聯係不上她。”

    社長話音未落，唐建國臉色鐵青地插進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們那同學可能就是貪玩，一夜未歸還談不上失蹤，你不知道我忙得團團轉嗎，哪有空理會這些瑣事。”

    “老舅，我真沒撒謊，蘇小小真出狀況了。”社長一聽唐建國的聲音，急得語調都變了。

    張小凡側目一瞥，原來社長他們早和唐建國通過氣了。

    社長還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唐建國卻不想再聽下去，伸手就要掛電話。

    張小凡趕忙攔住他，抓住他的胳膊說：“唐隊長，先聽聽孩子們說啥吧，也許真有要緊事呢。”

    唐建國疲憊地盯了張小凡幾秒，點了點頭，把手從他手機上挪開。

    其實他跟社長他們年齡相差不大，但當他稱他們為孩子時，唐建國竟沒半點異議。這大概是因為在這個案子裏，他給他幫了不少忙。

    在他的眼中，他已經是個可以平起平坐的夥伴了。

    張小凡接過手機，對社長說：“電話裏說不清楚，我們現在警局，你們直接過來吧。”

    社長那頭靜默片刻，應了一聲好，便掛了電話。

    張小凡把手機揣回口袋，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遞給唐建國：“唐隊長，你還沒休息吧？”

    他癱坐在沙發上，重重歎了口氣：“年紀大了，熬個夜就吃不消，年輕時候，連軸轉幾天都不是事兒。”

    張小凡微微一笑，沒接他的話茬，轉而勸道：“唐隊長，你先眯一會兒，等會兒我來處理他們的事情。至於凶手那邊，讓你的隊員先頂著，現在有了她的照片，還知道她是杭城電科大的老師，線索已經足夠了。”

    唐建國捧著水杯，沉默不語。

    張小凡繼續勸說：“去學校調查這事兒，你親自出馬也未必能有多大成效，凶手不會傻等著你上門抓人。

    敲定了凶手的線索，接下來才是真刀真槍的較量，你也不能一直當鐵人不休息啊。”

    “行，聽你的。”唐建國也不囉嗦，明白張小凡說的是實情，他拍了下大腿，起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那我先去休息室眯一覺，有急事記得喊我。”

    張小凡點點頭，目送唐建國離開後，暗暗鬆了口氣。讓唐建國去休息，固然是關心他的身體，但更重要的是，他連續工作了36小時，情緒和判斷力都明顯受影響了。

    雖然理論上失蹤24小時才能立案，但社長電話裏說得很明白，小美女每晚都會和單眼皮帥哥在微信上聊天後再睡。

    昨晚，小美女在群裏說有事離開後就沒再上線，一夜未歸，連早上的課也沒去。

    這種情況下，唐建國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實在讓人擔心。萬一社長他們到了，小美女隻是小事一樁，張小凡怕唐建國會忍不住發作。

    社長他們動作挺快，不到二十分鍾就趕到了警局，他剛從外麵打包了揚州炒飯回來，還沒開動，他們就已經站在唐建國辦公室門口了。

    張小凡抬頭一望，社長、單眼皮帥哥、胖瘦坨坨都來了，他隻好先把炒飯擱一邊，讓他們進來，詢問小美女失蹤前是否有啥異常舉動。

    眾人沉默，隻有社長望向瘦坨坨。瘦坨坨吸了口氣，站出來跟張小凡說：“昨晚小小走之前，問過我，我們第一次去殯儀館前有沒有見過秦老師。我說見過後，小小就說她知道凶手是誰了。”

    “是那個我們一起見過的秦老師？”張小凡問。

    “都怪你這榆木腦袋，要是你機靈點，小小至於失蹤嗎？小小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胖坨坨衝瘦坨坨抱怨起來。

    瘦坨坨立刻反擊：“這關我啥事？我以為小小說知道凶手是隨口說說，誰知道她會玩失蹤啊。”

    胖坨坨一聽，火冒三丈，直接就要動手。

    張小凡趕緊把他倆拉開，轉向瘦坨坨：“你說，秦老師之前特地找過你，知道你們要去殯儀館？”

    “對啊，這有啥稀奇的？”瘦坨坨一臉困惑地看著張小凡。

    原來，秦老師早就掌握了小美女他們的行蹤，所以才安排無人駕駛靈車在那裏，故意讓他們看見。那天見秦老師時，瘦坨坨沒在場也沒提這茬，他還以為殯儀館的靈車被盜和他們去調查純屬巧合。

    “這跟秦老師有啥關係？”社長不解地問。

    “哦，對了，你們的秦老師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張小凡一邊琢磨著事情，一邊隨口對社長來了這麽一句。

    “啥玩意兒！”

    “秦老師是凶手？”

    不光社長，就連胖瘦坨坨和一直沉著臉的單眼皮帥哥，眼睛都瞪得跟銅鈴似的看著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