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張小凡、胖墩和瘦墩開始使勁回想，秦怡來電時有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你還別說，這麽一回想，他們仨還真想到了一點。

    電話裏隱約有鍾聲。

    掏出手機一瞅，現在剛好七點零五分，那會兒電話裏的鍾聲應該是整點報時沒錯。

    不過就憑這點，還定不了秦怡的位置，杭州城裏的鍾樓可不少呢。

    正當他們琢磨著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時，社長大人忽然插話：“你們說的該不會是咱學校那口大鍾吧？”

    胖墩瘦墩一聽，麵麵相覷，連忙點頭表示，越想越像。

    “難道她在學校裏？”張小凡心頭一緊，秦怡該不會真那麽膽大包天吧。

    “不對。”胖墩搖搖頭：“咱們學校的鍾聲洪亮得很，電話裏聽起來像是離學校有點距離。”

    隻要有個大致方向就好辦，張小凡打開手機地圖，正打算搜搜周邊有啥建築，猛然發現千度公司的分部大樓也在那塊區域，他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們倆：“千度公司就在你們旁邊？”

    “對頭，這有啥稀奇的？”社長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張小凡一琢磨，還真沒留意到，白晚靈開著警車去千度前分公司那會兒，附近也沒瞅見啥大學啊。這樣一來，秦怡在那附近晃悠的可能性陡增。

    正說著，他們剛邁出辦公室門檻，正好迎頭撞上剛起身的唐建國。一抬眼，整個警局跟炸了鍋似的，大夥兒急匆匆往外趕。

    張小凡忙不迭問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唐建國眼眶泛紅，聲音低沉地說：“千度出大事了，有人在那安置了炸彈，還挾持了人質。”

    “啥玩意兒！”張小凡瞪大眼睛望著唐建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綁架人質也就罷了，居然有人膽大包天地在千度分公司的地盤上玩炸彈，這可是咱們的地界，電影裏的情節居然上演了現實版！

    “我才得到的消息，省廳的人都已經到現場了，你一塊兒去不？”唐建國問。

    “必須的。”

    社長他們跟在後麵，唐建國也沒心思阻攔。路上，張小凡把秦怡來電的事一股腦兒跟唐建國講了，猜想著千度分公司的綁匪會不會就是她。

    唐建國沉吟片刻，說不管是不是她本人，這事跟她脫不了幹係，到了現場自然明了。

    警車一路狂飆，紅燈也不管不顧，以最快的速度殺到了現場。

    張小凡和唐建國的警車根本沒法靠近，千度分公司門前那條路已經被封鎖得嚴嚴實實，大批警察在那兒忙著維護秩序，拉起警戒線。

    下車後他發現，這裏的警察數量雖然比中午追捕那倆持槍嫌疑犯時多不了多少，但個個身後都赫然寫著“特警”二字，全副武裝，氣勢逼人，中間還穿插著不少身著特殊裝備的防暴警察。

    幾盞大功率照明燈把現場照得跟白天沒啥兩樣。

    更震撼的是，頭頂上還盤旋著一架警用直升機，場麵壯觀得像好萊塢大片。

    這一幕活生生的大戲，張小凡哪兒經曆過啊，下巴差點掉地上，愣了半天。

    社長他們幾個在他邊上小聲嘀咕，他一扭頭，隔離帶外頭全是新聞采訪車，不光杭州本地的電視台全來了，連中央台都派了幾路，網絡直播平台，騰訊啊，優酷土豆啊，愛奇藝啊，數都數不過來。

    他們聚一塊兒，人數都快趕上這兒的武警了。

    進了這塊地兒，社長他們就被擋在外頭，跟一群吃瓜群眾一起候著。

    唐建國帶他往裏走之前，那位單眼皮帥哥湊上來，拜托他如果他妹妹真在這兒，務必要幫幫忙。

    張小凡重重地點了點頭。唐建國亮出證件，他們倆就越過了警戒線。

    剛邁進門，就瞧見白晚靈一臉著急地東張西望。她一見他們，撒腿跑來，拽著他就往前衝：“你怎麽才來？廳長正等著你呢！”

    “廳長？哪個廳長？”張小凡一頭霧水。

    白晚靈頭也不回地說：“還能是誰，公安廳的廳長大人唄！”

    張小凡心裏一顫，他隻是跟唐建國確認是不是秦怡在千度分公司搞事，公安廳的一把手找他幹啥？

    白晚靈也沒細說，直接把張小凡帶到臨時搭的指揮中心。那兒圍著一圈人正對著地圖議論紛紛，李局長也在其中，他靠邊站著，中間那位穿著警服、年約五旬的男子，估計就是那位廳長了。

    王副局長跟他一樣在外圍，而花前雨已經不知蹤影。

    等了會兒，李局長抬頭正好看見他，跟廳長耳語了幾句，廳長的目光隨即落到了他身上。

    張小凡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全身緊繃，畢竟這是他頭一回麵對麵見到這麽大的官兒，調查局的趙叔除外，他身上可沒這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壓力。

    就那麽一眼對視，感覺整個人都被他透視了似的。

    等他走到他跟前，這股壓迫感更強了，不發一言卻自帶威嚴，他後背都汗濕了。

    他絕對是那種做事幹淨利落、雷厲風行的主兒。

    “廳長，這位就是我剛才提到的張小凡。”李局長在一旁介紹道。

    這位廳長個頭不算高，估摸著也就一米七八上下，身材保持得挺好，頭發也打理得一絲不苟。

    他就那麽站定，盯著他看了幾秒，他緊張得心都快蹦出來了，正想開口，他直接朝他伸出手來，“我姓高，高陽，李局長已經把你的事告訴我了，幹得不錯，現在大樓裏的嫌疑人指定要你進去。”

    “找我？”張小凡驚訝地問：“為啥呢？”

    “具體原因還不清楚，但嫌疑人身份確認了，就是那個‘鬼靈車’秦怡。”李局長在一旁補充道。

    張小凡一聽，愣住了，沒想到秦怡真幹出這種事，她到底圖啥，這不是自己往火坑裏跳嘛。

    “時間緊迫，你需要立即給出答複。”高廳長皺眉看著張小凡說。

    “好吧。”張小凡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就算秦怡不點名，他也要想辦法混進去。

    高廳長沒多言，隻是點點頭，朝旁邊使了個眼色。

    緊接著，兩個人走上前來，把張小凡帶到一邊。其中一個仔仔細細搜了他的身，脫下他的外套後，給他套上了一件防彈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