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小凡傻笑著，沒留意劉偉的眼神裏掠過一絲涼意。

    吃完飯，順道去財務美女那裏報了賬，采購了一堆去火山島的裝備，回到宿舍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琢磨來琢磨去，張小凡還是沒給唐依打電話，覺得還是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像劉偉說的，親自解釋清楚。

    明天要早起趕飛機，今天又是一路奔波，簡單洗漱後便打算歇息。回房路上，正好碰到郝仁出門，他隨口和他打了招呼，告訴他明天要去火山島泡溫泉。

    本是客套話，沒想到一向冷淡的郝仁，竟和他對視了幾秒，弄得他下意識摸了摸臉，問他是不是自己臉上沾了啥。

    郝仁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破天荒地叮囑他要注意安全。

    張小凡愣住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郝仁嗎？

    第二天一早，張小凡直接睡懵了。

    昨晚興奮過頭，一想到能和唐依一起，就激動得失眠，連鬧鍾響都沒聽見，最後還是蔣婉直接撥電話，他才猛地驚醒。

    一看表，都八點了，他飛速洗臉穿衣刷牙，拎起昨晚收拾好的背包，確認沒落下啥，趕緊衝下了樓。

    “真是抱歉，鬧鍾壓根沒聽見，一睜眼就發現太陽曬屁股了。”張小凡匆匆趕到樓下，蔣婉已經開著調查局的車等了好一陣。

    蔣婉笑笑，沒多言，直接為張小凡拉開車門。

    一上車，瞧見唐依已端坐其中，張小凡連忙打招呼，她卻隻是淡淡回應，像是公式化的一般。他心頭一緊，勉強擠出個笑容。

    時間緊迫，九點半的航班，不容遲緩。蔣婉見他上車，一腳油門，直奔機場而去。

    今天機場人山人海，光是換登機牌就耗了不少時間，機場廣播裏一遍遍催促著他們的名字，像極了緊急召喚。

    他們一路小跑，趕到登機口時，其他乘客都已驗票完畢，幸好艙門還未關閉，他們趕上了飛機。

    蔣婉買的三張票相鄰，張小凡與唐依一窗一中，她則在後。這簡直是天賜良機，讓他有機會私下解決誤會。

    然而，美夢轉瞬即逝。唐依瞥了眼機票，安放好行李，轉身對蔣婉說：“蔣婉，我暈機，不太喜歡靠窗，咱倆換個位置行不？”

    蔣婉原打算等他們都入座後再挪到後麵，聞言，她意外地瞅了他一眼，爽快應允：“當然沒問題，你過來吧，我坐你的位子。”

    唐依沒多話，徑直坐到了蔣婉的原位，也就是他的身後。

    張小凡呆立當場，心裏五味雜陳。唐依這是有多避諱他？如果真是怕暈機，跟他換個位置不就行了，為何非要和蔣婉換？這樣做的意圖太明顯了，連坐一起都不願意。

    張小凡怔怔地看著她係好安全帶，取出眼罩，準備在飛行途中休息，心如針紮。

    這時，蔣婉在他背後輕拍了一下，耳語道：“先進去吧，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空姐都在那邊盯著咱們呢。”

    他回望，果然，一位空姐正目光閃爍，似乎在猶豫是否上前幹預。

    張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隨著飛機升空，蔣婉悄悄瞄了眼已經戴好眼罩的唐依。

    她壓低聲音問張小凡：“你倆之間究竟怎麽回事？一路上我就察覺到你們氣氛不對。”

    心裏亂糟糟的，張小凡搖了搖腦袋：“沒啥大事。”

    蔣婉眉毛一挑，有點不悅地盯著張小凡：“跟我蔣姐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張小凡轉頭望向她，腦中回響起那個神秘人提醒他的話：“小心蔣婉。”

    心念一轉，他開口問道：“蔣姐，你聽說過‘鬼神’這茬兒嗎？”

    “啥？鬼神？”蔣婉一臉疑惑。

    “就是你讓我查的那個案子，還有之前的那個，都跟這個‘鬼神’脫不了幹係。”

    蔣婉想了想，搖了搖頭。

    “這樣啊。”張小凡故作輕鬆地說：“我還以為在調查局混了這麽久的蔣姐，肯定聽說過這個組織呢。”

    蔣婉笑了笑：“調查局又不是萬事通，你說的這個‘鬼神’幹了啥壞事？跟你們倆有啥關係？”

    “不清楚。”張小凡盯著她的眼睛說：“但這兩個案子，凶手臨終前都提到了‘鬼神’，我有種直覺，‘鬼神’背後隱藏著大秘密，操控著一些事情。”

    “不至於吧。”蔣婉倒吸一口冷氣，“真有這麽厲害的犯罪團夥，局裏不可能沒有記錄。”

    “但願是我多慮了。”

    這一番探底，並沒讓張小凡發現蔣婉和“鬼神”之間有何瓜葛，不過他這“投石問路”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要把蔣婉和“鬼神”聯係起來，其實並不難。張小凡第一次碰上“鬼神”那案子，就是蔣婉讓他去調查局打臨時工，他的檔案轉移速度之快，他當時還以為是調查局效率高。

    直到昨天，張小凡去跟那位大妹子報銷時，特意問了唐依的檔案是否已轉來。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大胸妹說手續哪有那麽快，還得再等幾天。

    再者說，神秘人剛警告張小凡小心蔣婉，緊接著他就從她那兒接到了和“鬼神”相關的案子，這不由得讓他心裏犯嘀咕，他們倆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貓膩。

    要是純屬巧合，那張小凡確實是想多了；萬一真有關係，他這番旁敲側擊，沒準兒能釣出點什麽風浪來。

    接著，張小凡話鋒一轉，把那天在賓館和唐依的事，以及白晚靈的那些舉動，一股腦兒對她複述了一遍。

    畢竟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你呀你！”蔣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敲了敲張小凡的腦門：“我該怎麽說你好呢，平時看你挺機靈的，怎麽一到關鍵時刻，腦子就轉不過彎了。”

    張小凡揉著被敲的地方，蔣婉這敲得可真用力，感覺腦門都要被敲出個洞來。

    “難道不是因為我那晚在賓館的舉動，惹她生氣了，所以才不理我？”張小凡滿心疑惑地問。

    蔣婉翻了個白眼，手扶額頭，深呼吸幾次，才克製住想繼續敲張小凡的衝動。她回頭確認唐依真的睡熟了，這才壓低聲音對他說：“要是女孩子真討厭你，哪會讓你進她房間？那時候那種氛圍，她沒直接拒絕，其實就是在默許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