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隻是基礎，具體還要看她的喜好。目前你掌握這點就夠了，更高端的招數，以後再教你。”

    張小凡半懂不懂地點點頭。

    在賓館樓下吃過早飯，李剛開車回家取回案件資料，他便在賓館埋頭研究。

    李剛給的資料，自然不是警方的第一手證詞。那個警察局長就像在鬥雞，想從他們身上敲詐一筆，怎麽可能讓他們看到核心資料。

    不過，李剛的專業技能還沒完全荒廢，雖然破案不行，但基本的資料整理還是挺到位的。

    現場照片、對工人的詢問記錄，還有案發現場攝像頭的數量和位置，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看得出，在請張小凡出山前，他已經做足了功課。

    一個小時後，張小凡伸了個懶腰，看著早已不耐煩的李剛說：“看來市裏派來的專案組也不全是敷衍，這案子確實棘手，連死者的身份都還沒搞清楚。”

    “啊！”李剛猛地站起來，一臉焦慮地看著張小凡，“難道你也沒轍？”

    他重新坐下，臉色變幻莫測。

    “咳咳。”張小凡清了清嗓子，說：“我可沒說不行，你還不了解我嗎？追女孩我不在行，但破案這事兒，你難道不相信我的實力？”

    李剛聽到這話，默默地搖頭，問張小凡是不是有辦法了？

    當他提出要去現場看看時，他又一次垮下了臉。

    對他而言，這案子能否及時告破，關乎他們家族企業的生死存亡，難免患得患失。他也沒太在意他的表情。

    畢竟，張小凡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僅憑紙上談兵就破解一個案件。

    “事情都過去快兩個月了，所有線索估計都消失了，你現在去案發現場還有意義嗎？”下了樓，坐在車上，李剛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張小凡沒多解釋，讓李剛繼續開車。同時，他繼續盯著檔案裏的屍塊照片。

    沒有真實的屍體，他隻能依靠這些圖片，推測凶手是如何殺害被害人的。

    縣城不大，又沒有帝都那種讓人崩潰的堵車，一路暢通，不到二十分鍾他們就抵達了工地。

    工具和材料散落一地，工地上隻有三三兩兩的工人閑逛。李剛告訴他，今天那狗

    日的局長又把他的人叫去協助調查了。

    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工程根本沒法進行。

    張小凡點點頭，看了看這座五層高的官府大樓，主體結構已基本完工，剩下的工程量不多。公安局長偏偏卡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他們寸步難行。

    “嘿，小王，經理叫你。”李剛一踏入工地，就喊來一個正發呆的工人。那人跑過來，撓著後腦勺憨笑。

    “這是我的朋友，來幫忙查案的。你詳細跟他說說那天發現屍體的情形。”

    “經理，還要說啊？這些天我在警局都重複了不下二十遍了。”戴著安全帽的工人連連叫苦。

    “讓你說就說，囉嗦啥。”李剛瞪了他一眼，低聲嗬斥。

    張小凡瞥了眼李剛，畢業後的他變化真不小。剛才那語氣雖不高，卻透著一股威嚴，與和他相處時判若兩人。

    “好吧，好吧。”安全帽工人無奈地領路，熟練地複述那天早上發現屍體的經過，還指著旁邊的攪拌機，說那就是他發現屍體的地方。

    張小凡走過去，站在那兒四下張望。這裏確實沒有監控覆蓋，早在進工地前，他就確認過，正如李剛檔案裏所說，工地周圍的攝像頭少得可憐。

    唯一一個路邊的攝像頭還是壞的，不然，一個多月過去，沒有指紋，屍體被毀的情況下，他們不至於連死者的身份都查不出來。

    接著，張小凡例行公事地問安全帽工人當晚的情況，有沒有聽到奇怪聲響，那一晚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現。

    按理說，這麽長時間過去，安全帽工人對當時的情況應該模糊不清，但多虧警察局長頻繁地讓他們協助調查，他對當時的情景記得很清楚。

    可惜，這沒啥用，他當時睡得跟死豬一樣，啥異常都沒察覺。

    李剛在一旁補充，他已經問過無數次了，當時沒人發現異常。

    不過，張小凡問了其他剩下的工人，得到的回答和安全帽工人一致，他們勞累一天，全都睡得死死的，沒人注意到什麽。

    李剛看張小凡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早就一臉不耐煩，勉強陪著他走完流程。

    走出工地，李剛語氣不爽地問：“你這樣有什麽用？我不是都告訴你了，這裏一點線索都沒有，你這不是瞎耽誤工夫嗎？”

    “是嗎？”張小凡笑道：“我卻不這麽認為，那些工人全都沒發現異常，這本身就是一條線索。”

    李剛站在原地，不解地問：“怎麽說？”

    “你這工地上人可真不少，當時不僅那些工人啥異常都沒發現，就連晚上值班的也沒察覺，這說明凶手對你們工地了如指掌，不是隨便找個地方丟屍的。”

    “那又咋樣，凶手還是個謎。”

    “別急，慢慢來，隻要凶手沒跑遠，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李剛對張小凡的話不以為然，見他沒往車那邊走，連忙問他幹嘛。

    張小凡朝他揮揮手，示意他跟上。走了十幾步，他才發現他正走向一個流浪漢。

    這片工地旁邊有幾間尚未完全拆除的平房，原本的住戶早就搬走了，窗戶和牆壁破敗不堪，簡直就像隨時會塌的危房。

    可偏偏，裏麵住著個流浪漢。

    來的時候，張小凡沒注意到他。從工地出來後，他看見他剛從外麵回來，手裏提著好幾個空瓶子，正往那危房走。

    這地方還在建設中，路上行人稀少，單憑這點，他就判斷出他不是裝乞丐。

    看到危房外堆積了不少空瓶子和舊報紙，他更確信他在這裏住了有一陣子了。

    “你找他幹啥？他就是個傻子，啥也問不出來。”李剛追上來，想把張小凡拉走。

    張小凡沒動，反問：“你認識他？”

    “這有啥不認識的。”一陣怪味從危房飄來，李剛捏著鼻子說：“工程開始前，這傻子就住這兒了。當初看他四肢健全，想幫幫他，在工地上找點零活給他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