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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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辰殿外,除了大柱國李瀾,所有人都與雲川保持了相當的距離。

    兩人並肩而行。

    “雲小子,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麽?”

    “記得,北辰王朝隻要不對我有想法,雲某不會主動挑起戰事,北辰與鎮北盟之間的戰爭,西涼不會參與的。”

    李瀾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歎息了一聲。

    這個身形佝僂到隻有六尺多高的老人,背負著雙手輕聲說道:“我時日無多了,多麽希望能看到中原再次被我們北辰王朝統一的那天啊……”

    “大柱國,中原會統一的。”

    ……

    武陵王府外,雲川三人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行囊,龍驍則是為三人牽來了三匹大馬。

    李瀾看著坐在馬上的雲川,歎息著說道:“雲小子,希望這次見麵,是我們兩人的最後一麵。”

    雲川沉默了一下,青州涼州相距近萬裏,兩人若是再次見麵,那便是北辰與西涼爆發了戰爭,兩人也會兵戎相見。

    李瀾慢悠悠的走到了雲川的馬前,拿起韁繩,引著戰馬朝著遠處走去。

    見此一幕,無論是武陵王府的眾人還是那些圍觀的百姓,皆是震驚不已。

    堂堂大柱國李瀾,北辰王朝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存在,什麽人有資格能讓大柱國為其牽馬?!

    李若顏和李霄更是不可置信,他們對於自家老爹心中的傲氣在了解不過,從某種角度來講,鎮北盟的九王,於微末之勢起兵,時至今日擁兵百萬,有了與北辰王朝叫板的資格,已經算得上是當世人傑了。

    可饒是如此,那九王在李瀾的眼中,也跟豬狗沒有什麽區別,談起他們的時候,每次都是嗤之以鼻。

    誰都無法理解,李瀾為什麽這麽看重雲川。

    有了今日這一幕,或許在李瀾眼中,當今天下的英雄豪傑,唯有雲川一人吧。

    李瀾送雲川出了百步,雲川對於李瀾此舉,同樣是相當的感動,衝著李瀾拱手說道:“大柱國,如今北辰王朝之勢,你我皆是心知肚明,若是未來李家有變,雲某傾盡全力,會護你一雙兒女周全。”

    李瀾沒有說話,輕笑著擺了擺手。

    待雲川三人消失在視野中後,李瀾蒼老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疲憊之色,李若顏扶著李瀾走回了府邸後,疑惑的說道:“爹,你為什麽這麽看重這個雲川啊?”

    李瀾沒有說話,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一道意氣風發的身影。

    腦海中的那人,穿的破爛不堪,可背後卻是背負著一杆黑金長槍,與李瀾站在蒼梧峰頂,輕笑著說道:“以後的天下,官是北寰的,文是你李玄一的,軍武,那是我雷震霄的!”

    “嘿,那你可得問你師弟願不願意啊,哈哈哈!”

    “哈哈哈,鎮嶽那個家夥,閑散慣了,他可受不了軍中的那些規章製度。”

    畫麵又一轉,還是在蒼梧峰頂。

    雷震霄抱著一個瓷壇子,輕撫著低聲說道:“玄一,我有點累了……”

    李瀾沉默了一下,隨即淡笑著說道:“震霄,天下之大,你都大可去得,這世上,無人能夠阻攔我們的腳步,更是無人能夠阻你雷震霄!”

    “我們活這一世,自當灑脫一些,由自己的想法去活!”

    雷震霄輕輕的點了點頭,從腰間扯下一枚騰龍玉佩遞給了李瀾。

    “以後要是軍中有事無法解決,就去找我師弟吧,他也是我昆侖傳人,兵法武力雖然不如我,可我敢說,現在普天之下除我之外無人能夠製衡他。”

    “走了玄一。”

    以往的種種,曆曆在目。

    “顏兒,你覺的那雲小子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就是人怎麽樣啊。”

    “人不知道,沒了解過,不過武藝的確是不俗,配得上西涼武神這個名字。”

    “爹想把你和你弟給送到西涼去,行不?”

    “不去。”

    “顏兒,你知道如今北辰王朝情況的,你老爹我就算不死在肺疾上,陛下也……”

    “別說了爹,顏兒不怕死,這輩子短點兒沒事兒,下輩子我還得當你閨女呢!”

    ……

    雲川剛出青州,便迎上了溫子陵派來接應的人。

    為了避免趙乾派人進行截殺,雲川分散以七路回涼州,他自己一路,柳詩月雲海一路,其餘的五則是涼州的其他人。

    柳詩月那邊有高手坐鎮,雲川倒也不擔心。

    剛行出不足二百裏,雲川胯下的戰馬便是被急速掠來的一箭射殺。

    與此同時,數十名黑衣人自前方的密林之中走了出來,為首青年身著錦袍,並未如其他人一般遮麵。

    青年請拍著手中折扇,優雅的俯了俯身子。

    “西涼王殿下,我等在此恭候多時了……”

    雲川打開鐵箱,取出雕龍戟後輕聲說道:“你們是趙乾派來的人?“

    青年笑嘻嘻的搖了搖頭,指了指林中說道:“他就派了四個人,不過應該也是高手,可惜被我們殺了,本想留活口的……”

    雲川點了點頭,隨即皺著眉頭說道:“分了七路,能這麽精準的找到我這一路,你們本事不低。”

    青年漫不經心的說道:“放心吧涼王殿下,我們對其他人沒興趣,另外六路我可沒派人,柳小姐那一路很安全的。”

    隨即青年招了招手,兩名傷痕累累的人便被丟了出來。

    “他倆想跟著我們,是皇甫家的人吧,可惜了……”

    被丟出來的兩人,喉嚨已經被割破,鮮血彌漫在地上,是黃露和葛雲,在暗中為雲川探路的兩人。

    雲川歎息一聲,走到兩人身前。

    “對不起,我害了你們兩個……”

    黃露顫抖著伸出胳膊:“趙…趙……”

    話未說完,手臂便無力的癱下,生機盡失。

    “涼王殿下,現在就上路?”

    雲川輕手拂過黃露的臉,站起身說道:“你們會給他陪葬的。”

    “那可不一定,興許你們會在黃泉路上做伴呢?”

    “趙天隆的五千精銳府兵都耐我不何,就憑你們這二十多個人,能殺得了我麽?”

    青年收起折扇,歪著腦袋,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隨後淡笑著說道:“你說的也沒錯,二十多個人的確夠嗆,那就多點兒吧……”

    說罷,後方的密林之中,再度走出了百餘名黑衣人,一個個皆是雙手持刀,右長左短。

    “嘿嘿嘿,這些人可是我借來的,不是中原人,不過他們可厲害著呢,涼王殿下,小心點兒哦……”

    說罷,青年便慢步向著後方退去。

    “殺了!”

    眾多黑衣人圍攻而來,雲川未有絲毫懼色,持戟而上,與他們戰到了一處。

    另一處,柳詩月的眼皮忽然跳了起來,心中也湧起了一些不安。

    “小姐,你是不是擔心涼王殿下呀?”

    回涼州,玲瓏也被溫子陵給派人帶了過來,方便在路上照顧柳詩月。

    柳詩月憂慮的點了點頭,她感覺北辰王朝不會這麽輕易讓雲川離開的。

    “我的小姐呀,你就放心吧,涼王殿下的神勇,誰能傷的到他呀?更何況我還聽溫先生說,有人在暗中給涼王殿下探路呢!”

    聽到轎內兩人的談話,驅轎的馬夫也笑吟吟的說道:“放心吧柳小姐,涼王殿下肯定會沒事兒的,暫且不提殿下的神勇,黃露和葛雲都在暗中探路呢,他倆雖然比不上我師兄他們幾個,可在某些方麵,是我們都比不了。”

    “而且小姐,除了黃露和葛雲,劉昊他們也在接應的路上呢!”

    聽著兩人如此說,柳詩月才稍稍放下心來,可心中的那份不安,並未消散。

    ……

    雲川且戰且退,這些黑衣人的武藝相當的詭異,他算是了解一些中原的其他武法,可這些人用的武法,他從未見過,如那錦袍青年所說,皆不是中原人!

    而且那些人口中嘰裏咕嚕的話,雲川根本就一個字都聽不懂。

    此刻雲川的身上,已經有了不下十道傷痕!

    就連鎖子甲都被切短,掉在了不遠處,若不是鎖子甲,雲川此刻身上的傷勢,恐怕還要翻倍!

    不過這圍攻他的百餘黑衣人,已經有大半生機盡失的倒在了地上。

    不遠處的錦袍青年望著這一幕,同樣是不免有些感歎,這些人的武力他可都是親眼見過的,每一人的武力值都是相當不俗,並且他們自小便一起訓練,相互之間的默契配合更是無人能及。

    身旁的一名黑衣人,用蹩腳的中原話說道:“趙公子,原本說的是三萬,可我們這次損失了這麽多人,要加錢!”

    “沒問題,隻要能殺了他,我付你們金十萬,並且等來日我掌權之後,允你們一州之地!”

    “成交!”

    說罷,那名黑衣人也抽出腰間的兩柄短刃,朝著雲川身後攻去。

    這些人不僅配合默契,武藝高超,就連步伐也是相當的詭異,戰圈之中,除了雲川的腳步聲和兵刃的碰撞聲,完全聽不到這些黑衣人的腳步!

    就連他們的兵刃,以往削鐵如泥的的雕龍戟斬在上麵,都是未能取到以往的效果。

    隨著那名似是首領的黑衣人加入戰場,雲川的情況更加的危急。

    一戟磕退眾人後,雲川拎起鐵箱,毫不猶豫的就朝著後方退去。

    鮮血已經徹底浸透了雲川的衣衫,若是在戰下去,恐怕他今日絕對是難逃一死!

    “給我追,萬不可讓他活著離開!”

    有傷在身,再加上背著幾百斤重的箱子,僅僅是逃出了不足十裏,到了一處斷崖之上,無力的靠在崖邊的一處青石上。

    不多時,僅剩的十餘名黑衣人便是追了上來,將重傷的雲川圍在了中間。

    為首的那名黑人看著重傷的雲川,怪笑著說道:“你是真厲害啊,殺了我一百多人還沒死,你這算是我活這三十多年來所見過的唯一一人了。”

    “不過你腦袋的確挺值錢的,黃金十萬兩。”

    雲川擦了擦臉上的血,往後挪了挪身子,想靠的更舒服一些,可卻在沒有了力氣,視線中也開始多了一絲灰白之色。

    看著雲川手中的雕龍戟,那名黑衣人摘下了臉上的黑巾,回頭看了看正在靠近的錦袍青年。

    山崖下,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我叫黑岩,你師傅的情,我隻能還到這裏,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命數了!”

    說罷,一腳踹在雲川的身上,直接把雲川踢落了山崖!

    連帶著把鐵箱和雕龍戟也一並給丟了下去。

    不多時,錦袍青年也來到了崖上,皺著眉頭說道:“你把他扔下去做什麽?!”

    黑衣人則是無所謂的攤攤手,用蹩腳的話說道:“百丈崖,沒人能活著,況且是個身受重傷的昏迷之人。”

    聞言,錦袍青年的臉上劃過一抹怒氣,沉聲說道:“黑岩!我要的是他的腦袋!要是是他必死,不是這樣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鏘!

    黑岩直接抽出腰間短刀,架在了青年的脖子上,淡笑著說道:“事已至此,你當如何?我已經告訴你了,他必死!”

    錦袍青年麵無懼色,一甩衣袍便朝著山下走去。

    “他若沒死,後果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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