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眼中劃過一絲意外之色，顯然沒有想到。

    “哦，柳愛卿有何事要奏？”

    “啟稟陛下，老臣在來之前，林遠讓老臣代他轉告陛下，即刻起，不惜一切代價，盡可能大量收集牛痘！”

    “並且此事上下都要保密，不能讓無關人員知道！”

    柳功業這話聽的李炎如墜雲霧，大腦飛速運轉了好幾下，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好奇詢問。

    “林遠為何要讓柳愛卿轉告朕這種事情？他究竟是什麽意思？為何他不親自進宮來告訴朕？”

    “這個就恕老臣不知了。”柳功業搖了搖頭，“老臣也曾問過，可林遠卻語焉不詳，不肯講明。”

    “至於究竟該不該即可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去收集牛痘，此事全憑陛下做主。”

    李炎點了點頭，目光閃爍片刻，輕笑一聲。

    “朕知道了。”

    “柳愛卿，你回去歇息吧。”

    柳功業躬身告退。

    “謝陛下。”

    等柳功業走後，李炎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影十三。”

    隨著李炎一聲低喝，他身後內帳簾中突然走出來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

    “寧王想來是不願意繼續無趣的活下去了，想要找點刺激，朕豈能不滿足他！”

    “傳朕口諭，讓暗影的人不分晝夜盯緊寧王府，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上報給朕！”

    黑袍人立即單膝跪地。

    “是，陛下！”

    “還有，你在暗中調查一下，今夜去寧國公府行刺的這四個人的目的，尤其是逃走的那第四個人。”

    “對了，多多留意一下林遠。”

    李炎說完，似乎想到什麽，又補充了一句。

    “不要讓林遠發現你們的存在，朕說的留意是保護他，不是調查他，懂？”

    “卑職明白！”

    李炎點了點頭，抬手準備揮退黑袍人，但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放下了手。

    “動用一部分暗影的力量，從今夜起，開始大量收集牛痘。”

    “此事若泄露出去，就讓你的副手提著你的腦袋來見朕！”

    黑袍人身子微微一顫。

    “卑職明白，請陛下放心！”

    “去忙吧。”

    “是，陛下！”

    黑袍人後退幾步，走入內賬簾柱，便再也沒有傳出任何聲響，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李炎緩緩坐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門。

    “那第四個凶手究竟是誰的人？也是寧王的梅花內衛嗎？那他為何要逃走？而不是與那三個梅花那位一同戰死……”

    “那三個梅花內衛又是誰殺的？林遠嗎？寧王這個時候派梅花內衛去寧國公府做什麽……”

    “林遠讓柳功業帶他傳話給朕，讓朕抓緊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大量收集牛痘，而且還要將此事做的保密，究竟是何原因……”

    陣陣呢喃聲，不斷在禦書房內響起。

    仿佛惡魔在低語，充滿了無形的壓迫感。

    以至於禦書房內的燭火開始變得搖曳起來，明滅不定。

    將坐在輪椅上的李炎的身影，照的扭曲變形。

    恍惚間，真如一頭惡魔在猙獰咆哮！

    ……

    京城南郊。

    寧王府。

    書房內。

    李寧身穿一襲暗金色蟒袍，雙手背後，站在窗前，遠眺著暗沉漆黑的天穹，雙眼閃爍著縷縷寒光。

    他派出去的人已經出去了很久了，按理說早就應該回來複命了。

    可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

    多半出現了意外！

    “報！”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聲音突然從外麵響起。

    李寧眉梢微微抖動了下。

    “進來。”

    下一刻，房門推開，一名文士打扮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正是前些日子想出“投毒計”的那個人。

    “王上，今夜去寧國公府執行投毒計劃的四個人……永遠回不來了。”

    李寧雙眼頓時微微眯起，“本王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四個人的屍體現在在何處？是怎麽死的？誰殺的他們？”

    “殺人者暫時還未調查出來。”中年文士搖了搖頭，“但其中三個人的屍體，被柳功業連夜抬進了皇宮。”

    “屬下猜測柳功業應該發現了屍體上的秘密，去找陛下了。”

    “而第四具屍體是在距離寧國公府幾裏外的街道上發現的，現在已經被我們的人帶回來了。”

    “根據屬下驗屍得知，我們這第四個人死前曾遭受到了非常殘忍的折磨，最終是服毒自盡的，而非是被他人殺死的。”

    “想必折磨這第四人的人，手段極其殘忍，否則我們的人不可能堅持不住，直接服毒自盡。”

    李寧聽完，緩緩轉過身來。

    “柳功業這老匹夫帶著三具屍體進宮去找李炎多久了？現在可曾回來？”

    中年文士連忙回答，“屬下來之前，並未收到柳功業出宮的消息。”

    李寧頓時冷哼一聲，“柳功業這老匹夫必須盡早除掉，這老東西可是李炎身邊的一條聽話的老狗！”

    “宋哲，你說說該怎樣除掉這老家夥！”

    中年文士也就是宋哲，聞聽此話，下意識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王上，柳功業確實能殺，但不太容易。”

    “畢竟他本來身手就極其高強，而且出行都帶護衛，家中也隻有一個女兒，可以說是沒什麽軟肋之人，很難下手將其除掉。”

    “沒什麽軟肋？”李寧不屑冷笑，“隻要是個人，就會有軟肋，就會有弱點。”

    “本王不相信柳功業這老匹夫一點愛好都沒有，但凡他有愛好，我們就可以從他愛好這方麵下手！”

    宋哲連忙搖頭，“王上，據屬下所知，柳功業並什麽愛好，好像已經無欲無求了……”

    “是嗎？”李寧挑了挑眉，隨即岔開話題，“今晚派去寧國公府投毒的四個人，你說會不會就是被柳功業這老匹夫殺的？”

    “畢竟寧國公府的高手就他一個。”

    “屬下覺得不太可能。”宋哲依舊搖頭，“據屬下探查得知，柳功業是在事發之後才率領府中護衛趕到現場的。”

    “而最先發現我們的人的人，是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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