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怎麽預防天花病疫，已經超出了這個時代禦醫的理解範疇。

    “全都給我閉嘴！”

    就在這時，毛豐茂大吼一聲。

    現場的禦醫們這才紛紛不甘地閉上嘴巴，但全都用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林遠。

    意思，不言而喻。

    對此，林遠毫不在意，神情淡然的迎上毛豐茂充滿震驚狐疑的目光。

    “林上將，若您沒有和老夫開玩笑，那您這個可以預防天花病疫的法子一旦推行，將會造福天下無數百姓，屆時您足可稱得上‘醫聖’二字！”

    “誇張了。”林遠搖頭淡笑，“我這個人根本不在乎虛名，如果不是陛下死活非要封賞我，天策上將這個殊榮我都不想要。”

    聞聽此話，毛豐茂喉結艱難的滑動了下。

    天策上將這等殊榮，在大夏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

    可以說林遠現在已經成為了大夏活著的傳奇。

    論名聲地位，林遠力壓大夏朝廷百官三大巨頭。

    可以說如今除了夏帝李炎之外，就屬林遠的名聲地位最高。

    可麵對天策上將這等至高無上、尊貴無比的殊榮，林遠竟然說如果不是夏帝非要賞賜，他根本不要。

    這讓毛豐茂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得保持沉默。

    “毛禦醫，其實我這個預防天花的法子很簡單，甚至你們都聽說過。”林遠這時淡淡開口，“因為我將這個法子稱之為以毒攻毒。”

    毛豐茂原本瞪大的雙眼再次瞪大了幾分，“以毒攻毒？！”

    難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林遠淡淡點頭，“天花病疫是一種急性病毒，一旦感染，生不如死，最終慘死。”

    “但你有沒有想過用另一種病毒，反製天花病毒？”

    霎時，毛豐茂嘴巴張的都能塞下林遠的拳頭。

    “用病毒反製病毒？這……”

    “這個法子可行，並且我已經實驗了。’林遠說完，話鋒一轉，“這個方法就是將天花病毒植入牛的腹下，等天花過了潛伏期，就會在牛的腹下形成圓形的水皰。”

    “這些水皰中雖然也有天花病毒，但其毒性隻有天花病毒的千分之一，甚至可以說是萬分之一。”

    “而我將這種帶有天花病毒萬分之一毒性的水皰，稱為牛痘。”

    “這種牛痘接種在人的身上，接種者的身體就能夠自主產生天花病毒的抗體，從而終身對天花病疫免疫，不會再感染上天花病疫！”

    林遠這一番話如果放到現在，任何一名學醫者都能夠輕鬆理解。

    但在這個時代，提出種植牛痘預防天花的第一人是林遠。

    所以毛豐茂和一眾禦醫們在聽完林遠所說，皆是一臉懵逼。

    “這……這個方法真的管用嗎？！”

    毛豐茂率先回過神來，驚訝又猶疑地看著林遠，目光震撼無比。

    林遠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如果不管用，我說出來難道逗你玩兒嗎？”

    毛豐茂愣了愣，“敢問林上將，什麽叫天花病毒抗體？為何隻要產生了這種抗體就能夠終身免疫？”

    林遠聽到這話，頓時是一個頭兩個大。

    “我說老毛，你如果真的想知道與之相關的醫學知識，改天我有時間了專門寫一本醫書給你，到時候你自行研究，今天我就不多說了。”

    林遠擺了擺手，“我現在帶你們去牛棚，教你們如何提取牛痘，如何給人接種牛痘。”

    毛豐茂連忙錯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上將請！”

    林遠見狀，玩味一笑，“毛禦醫，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我這樣做都是奉陛下旨意行事而已。”

    “林上將此言差矣！”毛豐茂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若林上將所說的預防天花之法真有作用，那便是造福無數黎民百姓的無量功德，值得毛某以禮相待！”

    林遠聳肩一笑，沒再多說什麽，大步流星的走出院子。

    毛豐茂向一眾呆若木雞的禦醫們使了個眼色，揮了揮手，而後率先跟上林遠的步伐。

    ……

    一個時辰後。

    禦醫院院長毛豐茂，當著所有禦醫的麵，衝林遠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大禮。

    “林上將，求求您收我為徒吧，弟子真想和您學習醫術！”

    林遠一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毛禦醫，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是真沒有收徒的那個打算？！”

    “別說是你了，就是左右尚書仆射跪下磕頭求我收他們為徒，我都不會收的！”

    “因為我沒有興趣，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教徒弟這方麵，懂？！”

    林遠依舊拒絕的很幹脆，毛豐茂當然不肯死心，咬了咬牙，雙腿一彎，就欲給林遠跪下磕頭。

    林遠眼疾手快，一把薅住毛豐茂，將他硬生生提了起來。

    “我說老毛，你搞什麽？你是非要逼我對你發火是嗎？！”

    毛豐茂淚眼婆娑的望著林遠，“林上將，求求您了，我是真想和您學醫術……”

    “學醫術就非得拜師嗎？”林遠沒好氣的鬆開毛豐茂，“你如果真想從我這裏學習醫術，就等我哪天有時間，你也剛好有時間，便來找我，我教你。”

    毛豐茂頓時臉露狂喜，立即躬身一禮。

    “謝先生大恩，弟子記住了！”

    林遠無奈的翻了翻眼皮，“用不著整這一套繁縟禮節，我不在乎這種形式上的東西。”

    “如何種植牛痘，提取牛痘以及給人接種牛痘，我已經教學給你們了。”

    “你們抓緊時間去提取牛痘，盡快讓京城所有人接種上，唯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造福百姓，懂？！”

    毛豐茂連連點頭，“弟子明白，弟子回去之後就帶領所有禦醫，讓京城的百姓盡快接種牛痘，隻是……”

    話說到此，毛豐茂變得有些猶豫起來，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卻欲言又止。

    林遠見狀，略有不喜的輕哼一聲，“老毛，我這個人不喜歡吞吞吐吐，有話你就直說。”

    毛豐茂下意識的四下一掃，稍稍靠近林遠，壓低聲音開口，“先生，據弟子了解，京城最近沒有傳出有人感染天花，也沒有瘟疫發生。”

    “因此按理說這些牛長不出牛痘，除非……

    “毛豐茂！”林遠冷喝一聲，“社會上的事少打聽！”

    “有些事不上秤，沒有四兩重，上了稱一千斤也打不住！”

    “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