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就是時空劍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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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涯天宗寶貝還真是多,孟輕舟都眼紅了,頗為心動。

    先有斷無仇三根界滅香,現在又掏出一件極品帝寶,堪稱一件‘無距’神器,能夠任意穿梭任何禁製,無視距離,瞬息間跨越億萬萬疆域。

    傳說中,持有極品帝品‘咫尺無涯’,以大神通催動,隻要靈氣足夠,可以抵達天之極。

    “小輩,受死!”

    血海皇帝沒有一句多餘廢話,隔空一握。

    雖是隨手一招,可一旦落實,覆海境修士都要受傷,更別說凡人孟勤了。

    “輕舟!”東方琉璃心髒仿佛被擊中,停止跳動一拍,正要不顧後果暴露實力。

    “沒事,他們殺不了我。”

    孟輕舟聽見呼喚聲,淡定的握住東方琉璃手掌,柔聲笑道。

    忽而,一道時光長河撕裂虛空,猶如銀河落九天,霎時周遭風景化為灰白色。

    唯有一道顯著的黑,矗立在時光長河盡頭,回首‘俯瞰’這邊。

    那人輕聲吐出一個字:“定!”

    隻見一圈圈時空漣漪,從長河盡頭緩緩滌蕩而來,說時遲那時快,僅僅一個呼吸功夫,漣漪波及到血海皇帝,將他也同化成灰白色。

    血海皇帝瞳孔一縮,猛然回想起半個月前圍剿女帝,被時空劍聖拉進循環,好不容易脫離,一回頭就被黑星爆炸籠罩。

    事後,血海皇帝臥床七天七夜,不惜代價使用各種珍貴寶藥,才勉強恢複全盛時期。

    如今,那個噩夢再次席卷過來,血海皇帝額頭滲出冷汗,嘴唇蠕動艱難出聲:

    “快...動...手...”

    矗立時光長河盡頭的時空劍聖,凝望著這邊,腳步往前踏出一步,河流改道,終點變為起點,而時空劍聖本人,也來到血海皇帝麵前。

    “你...該伏誅了。”時空劍聖漠然道,伸手在血海皇帝額頭輕輕一點,指尖徑直貫穿了他的腦袋,刺破靈台,剿滅神魂體。

    “月耀境中期,配合一氣化三清,三重影分身融合,戰力直逼朝暉初期大能。”

    劍聖握拳,呼出一口濁氣。

    身負帝品體質——【天道鴻運體】和盲目就變強係統,孟輕舟體內積蓄的磅礴靈氣,早已經達到極限。

    “似乎還有餘力,隻要我願意,隨時能夠突破月耀境後期。”

    “屆時,我可戰朝暉中期大能。”

    血海皇帝額頭出現一條條裂痕,喉嚨裏發出抽風箱拉動的咕嚕聲,血液堵住喉嚨,使得說不出話,可他驚恐的眼神,卻暴露了心底的恐懼。

    僅僅半月不見,時空劍聖又變強了!

    此前時空劍聖一人拖住十二位半步朝暉,聽起來戰績驚世,可那也隻是一時緩兵之計,沒辦法殺敵,更不能消耗敵人。

    可如今,時空劍聖卻能一瞬間秒殺半步朝暉,其他人想救援都來不及。

    “妖孽...”血海皇帝眼神失去光彩,仰頭轟然倒下,徹底死絕。

    兩岸戰場,數百萬修士,全都見證了一道時空長河破開寰宇,蒞臨山河圖,強勢滅殺血海皇帝那一幕。

    隔空觀戰的其他勢力潛修大能們,暗中傳音交流:

    “時空劍聖越來越強了,誰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注定要成為無敵者!”

    “可惜,時空劍聖太過驕傲,老夫數次遞出橄欖枝,都被無情拒絕,隻想守著他那凡人師父,何其愚蠢!”

    “如此人傑,若不能入我門下,應當趁早扼殺!”

    ...

    ...

    戰場另一邊,穹一人獨戰五位朝暉境老祖,但她不能暴露身份,無法使用大神通,隻能憑借肉身之力橫推。

    正因如此,這場鏖戰極為艱難。

    “此人究竟是誰,肉身之力堪比龍象,老夫一發大神通打在她臉上,竟然反彈回來了!”大乾老祖宗氣急敗壞怒罵。

    饕鬄老祖表情苦澀,望著伴隨一生的神兵都砍豁牙了,麵前‘假女帝’卻毫發無損,還有閑情逸致整理衣裝。

    “你我到底誰才是神獸後裔,老夫堂堂饕餮血脈,比拚肉身之力居然輸了。”饕鬄老祖有些懷疑人生。

    然而。

    穹根本沒理會他們,扭頭看向那一道貫穿寰宇的時光長河,一時間呆若木雞。

    “老爺...”

    “是你回來了嗎。”

    穹想起第一次相遇時,老爺也是如今天這般,腳踩時光長河橫渡虛空,就這麽毫無征兆降臨在她麵前。

    隻不過,那時候的劍聖老爺,腳底的時光長河,宛若滔滔江河奔流不息,比眼前那一條羊腸小道寬廣無數倍。

    突然,穹似是發現了什麽,臉色豁然變幻。

    “老爺,小心!!!”

    穹急得就想拋棄饕鬄老祖、大乾老祖宗等人,前去馳援劍聖老爺。

    可是饕鬄老祖等人豈能放過,不依不饒糾纏住她。

    “你們別逼我!”穹瞳眸變得猩紅,一副隨時要擇人而噬模樣。

    “逼你又如何,我們打不動你,可你的拳頭也輕飄飄的,奈何不了老夫...”

    穹失去耐心,懶得聽完,拳頭附著龍影,一拳遞出猶如蒼天在上,隻叫凡夫俗子磕頭見聖。而在這一拳之下,饕鬄老祖赫然就是那個凡夫俗子!

    轟隆隆!!!

    剛剛還大言不慚的饕鬄老祖,臉頰凹陷出一個拳印,嵌入地底深處。

    “老爺!”

    在穹急迫目光中,她看見藏劍禁主催動神劍,爆發朝暉境實力,攜同一眾半步朝暉,撲向時空劍聖。

    她聽見藏劍禁主貪婪嗓音:“把你的時空劍意給我,助我突破朝暉,乃至擎天!”

    她還看見了無涯天宗宗主,悄悄啟動極品帝寶‘咫尺無涯’。

    然後,就有四名朝暉境修士,蒞臨山河圖,靜靜地矗立在時空劍聖身後,低頭冷漠盯著他。

    五位朝暉,七位半步朝暉!

    對於月耀境中期的時空劍聖來說,無疑等於必死之局。

    這一戰,終究在穹睚眥欲裂目光中爆發了,時空劍聖左支右擋,但終究力有不逮。

    “一群鼠輩。”時空劍聖浴血,咳血栽倒,時空長河維持不住消失了,隻剩下他狼狽坐在地上。

    藏劍禁主猙獰笑道:

    “你的時空劍意,本座要了!”

    噗嗤!

    一劍貫穿了時空劍聖額頭,血液流淌,空洞無神眼眸漸漸失去神采,當場斃命。

    劍聖,死!

    東方琉璃本想阻止,卻被孟輕舟緊緊握住。

    “為什麽?”東方琉璃雙目赤紅,她有能力阻止悲劇發生,卻被孟輕舟攔住,忍不住出聲質問。

    那可是你的徒弟!

    難道,你就這麽冷血,坐視徒弟死去毫無波瀾嗎!?

    “對不起輕舟,是我害得你徒弟慘死,但你放心,女帝會為他報仇!”東方琉璃說道。

    但眼底略微閃過一絲失望。

    終究身為凡人,心有膽怯,嘛...這也正常,是我的濾鏡太重,總是以自己的標準定義他人。

    東方琉璃搖頭,心裏閃過很多念頭,但唯獨沒想到,今日的孟輕舟會如此冷血。

    “孟輕舟!!!”

    遠處傳來一道歇斯底裏怒吼聲,穹看見這一幕,眼裏充斥著對孟輕舟的恨意與殺意。

    兩岸百萬修士,都沉浸在劍聖死去的巨大震撼中,久久無法回神,誰也沒注意到穹...

    “孟輕舟,我必殺你!”

    穹似是魔怔了,癲狂般自言自語:“老爺,你看錯了人,你的師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這種人怎配當你的師父!?”

    “他害死了你,還有七大勢力...女帝!他們都是殺害你的仇人!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我等了三萬年...”

    “整整三萬年!!!”

    這一幕嚇得饕鬄老祖等人麵麵相覷,神情極其怪異,相互對視,仿佛在問:‘這娘們瘋了?’

    ‘那咱們還跟她打嗎?’

    ‘打個屁!沒看見這娘們要反水了嗎。’

    ‘豁!坐收漁翁之利,盟友化為仇敵,有意思...’

    藏劍禁主忽然驚疑嗬道:“時空劍聖是假的?!”

    所有人目光聚集過去,就看見死去的時空劍聖,肉身與大道竟化為點點光斑,飄散一空,沒留下一點痕跡。

    “艸!?”藏劍禁主傻眼了,拚死拚活,他就是為了時空劍意,眼看著要豐收了,煮熟的鴨子卻蹦躂著飛了!?

    “呃...”穹妹瘋癲眼神一瞬間恢複清明,哭聲陡然停滯,由於停的太急,哭聲變成哽咽。

    穹妹眼底猩紅褪去,像個二傻子,不明所以撓撓頭。

    劍聖老爺,沒死?!

    “哈?”東方琉璃呆滯,不禁看向身側的孟輕舟...

    “誒!人呢?”

    方才還站在他身邊的孟輕舟,此刻卻不見了人影!

    就在這時。

    一道輕歎,傳遍整片戰場,這聲音悠遠,仿若從遠古傳來。

    隻見孟輕舟緩緩提起盲杖,另一隻手握住盲杖柄,往外一拔...

    錚!!!

    劍鳴如龍嘯,刹那間掀起萬丈波濤,天地間清氣一分為二!

    嘩啦啦!!!

    一條更為寬闊的時空長河,似是萬馬齊喑,嘶吼咆哮著訇然撞破空間壁壘,像是一條王之禦道,任由一位黑緞遮目青年手持三尺劍,步履平緩走來。

    這道身影被時光蔭庇,恍惚之間,看著此人,仿佛不存在同一片時空,不在同一片古史!

    “輕舟...”東方琉璃腦袋裏無數雷霆,在同一時間爆炸!思緒被炸成一團亂麻,眼神空空,紅唇微張。

    堂堂大晉女帝,無論何時都未動容過,始終保持淡然。

    今日,卻震撼到雙目失神。

    東方琉璃在這短短幾秒鍾,眼前像是閃過走馬燈,自和孟輕舟相遇、相知、相伴的點點滴滴,這些畫麵一幀一幀掠過。

    耳畔邊也響起孟輕舟曾說過的話:

    “我孟輕舟一生誌向,隻願閑雲野鶴,做一介凡夫俗子。”

    “你說九陽炙心蓮?哦,那是一位白胡子老爺爺給的。”

    “這是我徒兒——乾元劍聖...”

    “我怕百年以後,隻剩下一人孤獨活在世上,琉璃,我想與你共歲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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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騙子。”東方琉璃踉蹌著後退一步,高聳胸脯劇烈起伏,貝齒緊緊咬出唇瓣,滲出殷紅鮮血。

    東方琉璃抬頭望著那道令兩岸戰場徹底失去聲音的身影,問道:

    “你究竟是誰?”

    孟輕舟悠悠一歎,道:“我就是時空劍聖,乾元...不過是我的一道分身。”

    哪怕東方琉璃心知肚明,可親耳聽見孟輕舟說出真相,依舊不禁心神搖曳。

    時空劍聖就是孟輕舟!

    所以...

    他一直都不是所謂的聖人,不是傳說中預知古往今來的至聖先知。

    他一直都是修士,隻想活的普普通通的劍聖。

    東方琉璃小心肝撲通撲通狂跳,俏臉愈發紅透,猶如熟透了的桃子,美豔的不像此世中人。

    “既然你不是聖人,為何提前知曉蜀王即將叛亂的消息?”東方琉璃再次追問。

    孟輕舟蹙眉疑惑。

    聖人??

    盡管不解,但他知道,東方琉璃現在有很多疑問,所以沒有反問。

    “時空之道。”孟輕舟淡然道。

    恩,就說四個字,隨你猜去吧,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當初預言劇情,是因為他沒想過會暴露身份,一介凡人預言未來,頂多被人當作瘋子,或者有一些奇異能力,不會引起追查。

    一旦暴露身份,那情況就不一樣了,肯定會引起懷疑。

    東方琉璃點點頭,繼續追問:

    “那你到底是不是瞎子!?”

    “還有,你說想與我共歲月,是不是真的!?”

    “你在我麵前,到底是真實的自己,還是隱藏偽裝...”

    其餘的,東方琉璃都認為次要,唯獨這三個問題最重要。

    孟輕舟淡然道:

    “第一,我是瞎子,瞎的很徹底。”

    “第二,我的真心隻諾過一次,若有虛假,天地人神共戮!”

    “第三,在你麵前,就是真實的我,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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