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垂青好感,監天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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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霜燼逝去,李家舉族悲愴。
青鸞天疆域遍布白綾,家家戶戶哭訴,但凡李家嫡係,九成九都曾在李霜燼的私塾裏讀書長大,亦父亦師,感情無比深厚。
然而。
關於李霜燼死亡真相,李家高層卻選擇隱瞞,不願道出,成為許多人心裏一個秘密。
隱瞞真相,也是李霜燼臨死前的囑托。
拖監天下水的籌謀失敗,且導致十大殿主死去一位,監天閣定然極其暴怒,但為萬年大計,他們一定會隱忍,倘若將真相公布,等同在羞辱、激怒監天閣,屆時說不定被雷霆報複。
天州五姓,最低都有兩位擎天坐鎮,如今,李家隻有李夜一人苦苦支撐,在李黛鳶未成長起來前,必須低調。
三日後。
李家現任家主李梟退位,繼任家主李黛鳶接替家主位置,掀開李家新篇章,同時,在李黛鳶上位那天,便責令李元空退位,擢升其孫李釋擔任大長老一職。
自此。
李元空與李梟間恩恩怨怨徹底化解,在風雨飄搖之際,李釋歸心,盡心盡力輔佐李黛鳶。
與此同時。
李家村落。
鐵匠鋪。
一名赤膊上身的壯漢,拎著大鐵錘叮叮當當砸鐵,小麥色鼓脹肌肉掛滿汗珠,脖頸處搭著一條白巾,全神貫注打造一條刀胚。
“你怎麽還不走。”李夜抬眸掃一眼坐在門口逗貓的鬼麵青年。
孟輕舟淡然道:
“事情沒辦完,不著急走。”
“叔公,您看,這柄弓我已經能拉滿月了。”一名稚童抱著人高的弓箭,匆匆跑來,興奮的展示修行成果。
李冀象拉開弓弦,頓發龍吟虎嘯,平地起驚雷,卷起九重天蒼雲,他漲紅小臉,勉強拉至滿月,強撐著笑容,期待的看著鬼麵青年。
“怎麽樣?”
“不錯,有模有樣,這部箭術名為落月追星,仙品箭術,作為禮物送給你。”
孟輕舟取出一本箭術遞給李冀象,笑嗬嗬猶如鄰家大哥哥。
見狀,李冀象眼睛一亮,放下弓箭,搓搓小手,正想伸手接過,又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嘟囔道:
“無功不受祿,先生曾經教過我,這...我不能要。”
李夜打著鐵,原本微黑的臉龐,逐漸柔和。
嗬嗬。
想攀附交情,哪有這麽容易。
“那麽先生有沒有教過你,長輩之禮不可辭?收下。”
“多...多謝叔公。”
李冀象這才扭扭捏捏收下落月追星箭術,小心翼翼放進懷裏。
“冀象!”李夜眼皮微跳,放下鐵錘嗬斥。
“嘿!你啥意思,我送點禮給晚輩咋啦,你還敢齜牙?”孟輕舟當即就不幹了,斥責道。
李冀象吐吐舌頭,提起弓箭,誰也不偏幫,假裝沒聽見拔腿就跑。
見此情形,李夜也無可奈何,搖搖頭道:
“你這家夥,總是想法設法薅羊毛,一部仙品箭術,換得青鸞始祖核心道則一絲好感垂青,夠賺了,趁早離去吧。”
“咱們李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聞言,孟輕舟笑容收斂,感受著鐵匠鋪角落裏那柄大帝級別長劍,忽然說道:
“做筆交易如何。”
李夜果斷搖頭:“不做。”
“霜燼臨終前曾傳音告誡過我,在他死後,你一定會想辦法在我身上套取情報,你為人狡猾奸詐,不能信,直接拒絕即可。”
嘿!
孟輕舟被氣蒙了。
靠背!
糟老頭子死都死了,還特麽陰魂不散,這都提前想到。
“你且說來。”
一道清冷嗓音傳來。
李黛鳶走來,朝著李夜恭敬行禮:“見過老祖。”
“時空劍聖盡管狡猾,但人品尚可,既是交易,想必他也不會把我們當傻子,不妨聽聽看。”
此時此刻的李黛鳶,毫無被第九殿主奪舍後的古板多疑,瀟灑靚麗,眉眼鋒利。
氣質坦坦蕩蕩,有江湖人身上那股灑脫勁。
“還是李家主明事理。”
孟輕舟展露笑顏,道:
“元泱界一戰,李家兩位老祖一死一傷,楚家家主搏命動用底牌,洞明死穴後遺症起碼需幾個月蘊養,方能恢複如初。”
“倘若我是姬無雙,定然不會放過這等良機,就算四姓有意隱瞞,但姬家背靠監天,哪怕不知元泱界發生的具體情況,但你們傷勢,絕對瞞不過監天。”
“我猜測,近期姬家一定會有動作,以雷霆之勢,迅速鎮壓四姓,這是最好的機會。”
...
李黛鳶冷眸注視著前者,打斷道:
“別繞彎子,有話直說。”
這些情況,四姓家族豈能不知,但又無可奈何。
大勢所趨,誰能阻擋?
“爽快。”
孟輕舟說道:“告訴我監天老巢在哪兒,危機時刻,我替你們出手一次,如何?”
“很劃算的買賣。”
李夜當即喝道:“不能答應,霜燼沒告訴他,一定有他的顧慮。”
孟輕舟立刻回懟,冷然道:
“切記,你才是李家家主。”
“李霜燼,我很佩服,可我要說句難聽的話,他不過一介失敗者,事事都聽他的,何必以死換你活著?”
“我想,他之所以不告訴我,隻是想把選擇權交給你,他這一生機關算盡,卻始終沒有找到出路,或許,換一個人來決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夜眸光大盛,瞬間暴怒,喝道:
“你敢侮辱霜燼?!”
“實話實說而已。”
“黃口小兒!”
“愚昧匹夫。”
李黛鳶娥眉緊蹙,深吸口氣道:
“別說了...”
“我告訴你,但也隻是我的猜測,老祖臨終前遺留的傳承中,提起過一句話:姬家始祖姬曦月,乃諸神司命,姬家不過鳩占鵲巢,取姬姓,代人皇正妻名義,以行大統。”
“此為黃鼠狼披皇袍行徑。”
“而姬家其實...分為主次兩脈,世人眼中的姬家,實則隻是‘次脈’,真正的主脈,一直隱藏暗中,遊離在紅塵之外。”
李夜來不及阻止,隻能歎息一聲,埋著頭猛猛砸鐵。
將心中鬱悶全部發泄到刀胚上。
叮叮當當不絕於耳。
孟輕舟卻僵立在原地,腦海中仿若有雷霆炸響,許久,他的嘴角翹起一抹弧度。
主脈、次脈...
“這個消息,對你有幫助嗎?”李黛鳶問道。
“有。”
“交易達成。”
孟輕舟含笑點頭,遞出一枚劍符,說道:
“需要我出手的時候,捏碎這枚劍符,我將瞬息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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