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莊南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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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三人如約前來,以晚輩之資向言十安名義上的父母見禮。

    那對夫妻也擺出父母的姿態,客氣又周到,之後再以病體為由把招待客人的事情交給了時不虞。

    時不虞轉手就交給了阿姑,做足表麵功夫後就回到書房繼續忙自己的事。

    以往言家沒有長輩,他們來此最是輕鬆,如今卻得顧忌著些,喝了頓酒,天一黑就散了。

    不一會,莊南跟著言則回轉:“單獨把我攔回來,好事還是壞事?”

    言十安示意他坐:“和賀家姑娘的婚事要定下來了?”

    “差不多了。”莊南坐下後猛的反應過來:“該不會是你對她……”

    “我有表妹了,其他人入不了我的眼。”言十安不用腦子都知道他在想什麽,果斷打斷他的話。

    莊南笑了起來:“嚇我一跳。”

    看他這模樣,言十安心微微一沉:“心儀她?”

    “什麽心儀不心儀的,我和她之間不需要這些。”莊南往憑幾裏一靠:“知道她小時候長什麽樣,是什麽性子,長大了是什麽樣,又長成了什麽性子,就連將來老了會是什麽樣也知道得差不離,畢竟她和她母親長得挺像。認識的年頭太久了,話本子裏那種一見傾心的事兒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莊南坐沒坐相的看著他笑:“把我攔回來就為了問這個?這麽關心兄弟我?”

    言十安卻沒笑,甚至稱得上嚴肅:“你信我嗎?”

    莊南斂了笑,坐正了看著他:“先是問我賀家姑娘的事,如今又問我信不信你,你要說的事,是賀家有關?”

    大家族中養不出全無心眼的孩子,哪怕是莊南這樣缺心眼的,該想事的時候也都非常想事。

    言十安和他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眼下還不能完全告知他身份,但眼見著他和賀家要結親,要是自己還什麽都不做,那也對不起莊南多年來把他當兄弟看待。

    “賀家,有問題。”

    莊南眼神一肅:“問題大到,不宜結親?”

    “是。”

    “也不能給我任何證據。”

    言十安用沉默回應他。

    莊南定定的看著他:“莊賀兩家多少年的交情,我要如何去說服父母?”

    “你信我?”

    “我和你是有些交情不錯,可說到底,我和誰成親對我們的交情全無影響,你自私一些,大可不必冒險來告訴我這一點,可你仍是說了。”莊南笑了笑:“一件你做了對你沒有半點好處的事,你卻仍是選擇做了,我為何要懷疑你?即便你真是別有用心……不過是攔下這樁婚事,而不是讓我們反目為仇,最多以後再挽回來就是,這個代價我莊家付得起。”

    言十安笑了,所以說,大家族中養不出全無心眼的人。

    “你想辦法拖到年底,若到時事情仍沒有明朗……再應。”

    “就這事?”

    言十安點頭:“就這事。”

    莊南看著他:“認識你這麽些年,從沒聽你說過誰不好。如今你卻指向鮮明的否定一個家族,我願意相信你是不想我涉入到什麽麻煩裏去。若我借你名頭用一用,你會有麻煩嗎?”

    “怎麽用?”

    “滿朝上下,誰不知你是被皇上召到跟前去聽用的。每日跟在皇上身邊,能得著一點外人不知道的消息,想來也不奇怪。”

    言十安眉頭微揚:“比如,從我這聽說皇上對賀家不滿,已經失了聖心,可能會動賀家?”

    “隻一個失了聖心,就夠讓我父母想了又想了,拖一拖不成問題。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去外邊說。”

    “你盡管拿我做伐子,我不介意。”

    “交你這個朋友我不虧。若事實證明賀家真有問題,到時就不止是我拿你當朋友了,我莊家都得承你一份情。”莊南站起身來,從來都張揚的臉上已經能看出男兒的擔當和穩重:“我這就回去處理這事,你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隻管說話。”

    次日,言十安就知道他以什麽方式打斷這婚事了:他在船上包了個姑娘,並且和人爭風吃醋打了一架,並放下話來等成親後要收她進府。

    賀家當即就不幹了,婚事自然擱置下來。

    這法子是好,什麽都沒暴露,順其自然得不得了,就是把他的名聲造沒了。

    言十安也隻有聽一耳朵的空,雙繩城守將趙晨曦突發惡疾,昏迷不醒,趙家上折子請求把這獨苗苗送回京城醫治。

    皇帝允了,誰去接替這個位置也預料之外的順利。

    丹巴國都快打到那裏了,一個燙手山芋哪還有人爭,當太師一黨提出來讓金吾衛的孟凡孟將軍前去接替時,沒遇到什麽阻攔就順利通過了。

    孟凡人在家中坐,官從天上來,他還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隻能領旨謝恩。

    再之後,許容文那邊也有了消息。

    “給他的信裏我就說了,他不必信我,直接試試就知道。”言十安將回信放到不虞麵前:“他已經覺出不對,隻是之前用了些法子都無法破局。這次有我的人在外接應,不但把人引出來,還把人拿下了。他親自審問,知道去求援的傳令兵死在哪裏,全部找到挖出來了。”

    時不虞先不去看信,而是問:“抓住的人什麽身份?聽令於誰?”

    “對方防著了,許容文酷刑用盡,也隻問到他們是丹巴國的人。”言十安笑了笑:“對手都長了腦子,沒一個易與的。”

    “沒點腦子走不到這一步。”時不虞展開手裏那一頁紙,這是許容文的回信,上邊隻有兩句話。

    一,你是誰。二,你待如何。

    時不虞慢慢的將信折起來:“你給他回信,隻說,你希望他活下來。”

    言十安有些意外:“不做其他安排?”

    “別忘了他是太師的人。於他來說,你是不知底細的莫名其妙的人,而太師是他信任的人。”時不虞把信遞回給他:“大阿兄把所有事情都托付給了我,也就是說,大阿兄如今是我,也是你。要做安排,自然也該在這裏部署。”

    何止。

    太師一黨能和相國一黨抗衡這麽多年,可見勢力有多大。太師這麽做,看似是把他那一黨交到了不虞手裏,實則是交給了他。

    言十安把信折好收回信封,抬頭問:“如何安排?”

    “丟城。退至雙繩城。”

    “他會遺臭萬年。”

    “若結果是好的,就是戰術性後撤。”時不虞看著他:“隻要最後能奪回來,他就是有勇有謀的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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