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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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不虞喝了口茶,又問:“皇帝今日大發雷霆,是因為肆通城大捷?”

    “沒錯。”王覺當時就在場,親眼看到皇上因為大捷露出那般醜態,心裏直泛涼意,無論安殿下是什麽身份,搏命奪回被鄰國侵占的國土也不該被皇上那般辱罵。

    “端妃呢?”

    “還和之前一樣,禁於和月殿不得走出半步。貴妃防她防得緊,每日都會派她信得過的太醫去給她把脈。”

    這事素絹送出來的消息裏有說,兩相一對比,就知兩人都沒說假話。

    “你近來再留意一個人,長潤公主。”

    貴妃所出一子一女,這個長潤公主就是她的女兒。長相漂亮,名聲素來也不錯。

    王覺應下,但是多問了一句:“姑娘懷疑她?”

    “她並未做出什麽讓我懷疑的事,隻是感覺不太對,這個人,太模糊了。”

    時不虞支著下巴道:“知道有這麽個公主,名聲好,待人和善,很受寵愛,可王將軍能說出來一件與她有關的事嗎?說她名聲好,可有什麽事情體現出來?之前貴妃降為嬪,被打入冷宮,四皇子血脈存疑,再之後五皇子死,貴妃複寵,這樁樁件件的都是大事。身為貴妃所生的公主,她的榮辱和貴妃息息相關,按理來說總會有些表現才是,哭求也好,撒潑也罷,都該有些動靜才是,王將軍可有聽說過?”

    經她一提醒,王覺才發現,自他接替賀茂時成為千牛衛大將軍,隻在公主向皇上請安時見過幾麵。

    正如姑娘所說,發生這麽多事,而且出事的是她的母妃和兄弟,長潤公主卻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想不出來她為之做過任何事。

    “無論是她真的與世無爭,還是貴妃為了保護她才如此,我需要確定她是真的無害。會咬人的狗不叫,別到最後為他人做了嫁衣。”

    王覺知道了,這才是姑娘今日讓他來一趟的真正目的,顯然,非常有這個必要。

    “我日日在宮中當值也對她也說不出個什麽來,姑娘擔心得在理,這位公主確實太過麵目模糊了,我會留意。”

    時不虞點點頭,她本也沒在意這個人,很快要動宮裏這條線了,她近來在捋宮裏的種種,才想起來這位公主的存在,然後就想到公主今年十五了。

    以貴妃對她的寵愛,按理來說應該早就在挑選駙馬了。早些定下還有得選擇,越往後拖,越有可能被皇上賜婚,賜下來的婚事當然比不得千挑萬選出來的。

    可貴妃嘴裏說著要為公主選駙馬,行動上卻不見動靜,她隱約覺得,貴妃好像並不想給長潤公主選駙馬。

    前日她給素絹遞了消息,讓她留意。再有王覺做後手,長潤要真有什麽,不信揪不出她的尾巴。

    不過長潤今年也才十五,比起她,更像是貴妃在謀算什麽。

    宮中,貴妃臉色黑沉如水。

    年前還是逼迫大佑割地和親的大好局麵,她想不明白,怎麽才不過大半年時間就成了這般。

    她不想承認計安會有那麽厲害,短短時間就將他們謀劃多年的事破壞殆盡。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心裏就慌,就好像頭上懸了一把刀,不知什麽時候就會掉下來,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怎麽可以!

    絕對不可以!

    貴妃拿起手邊的小刀劃破掌心,不深,但足夠鮮血染紅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冷靜下來。

    計安,絕對不能活著回來!

    隻要計安死了,她的兒子成了新皇,那他們的謀劃就還是成了。

    “娘娘。”

    貴妃認出來人是大總管的幹兒子,忙問:“何事?”

    “幹爹使奴婢來告訴您,去查駱氏身份的千牛衛回來了,皇上正大發雷霆。”

    能讓皇上大發雷霆,那駱氏的身份一定有問題。

    貴妃快步去往皇上寢殿,屋裏如大風過境,一地狼藉。

    皇帝麵目猙獰的坐在那,胸膛劇烈起伏,王覺跪伏於地,在他身邊倒著一個身上插著劍的千牛衛。

    那劍貴妃認得,是皇上的。

    “皇上,這是怎麽了?”貴妃踮著腳走過去,端了茶送到皇上嘴邊:“氣大傷身,無論什麽事都不及您的身體重要,快喝口茶緩緩。”

    皇帝已經過了氣勁最大的時候,再被這話一哄,便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

    貴妃看地上傷著的千牛衛,溫聲道:“皇上,趕緊讓人把這快死的人抬下去,真在這裏落了氣,豈不是髒了您的寢殿。”

    “廢物。”皇帝不解氣的又罵了一句:“拖出去,王覺你也滾。”

    立刻進來兩個禁衛將傷重的同袍抬了出去。

    王覺也告罪退下,離開時用眼神向貴妃道謝,再拖一會,手下的血都要流幹了。

    貴妃心情不錯,王覺雖然也算半個自己人,但總覺得和他們不是一條心,剛才隨口幾句救了他的手下倒得著他的善意,看來這個人情賣對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明白發生了何事。

    “皇上,千牛衛犯著什麽錯了?”

    “一幫廢物,之前去查駱氏,什麽都沒查出來,這回倒是查出來了。”皇帝越想越氣,手臂一掃,將大總管剛沏來的茶掃落在地。

    “駱氏身份不一般?”

    “她的父親,是先皇時的太醫院院正駱懷。”

    貴妃對宮中那些秘事知道不少,可駱懷這人,她卻是真不知曉,看皇上不似要發火,試探著問:“這人有何不對?”

    “他一家老小死在辭官回鄉的路上,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皇帝冷笑,當年他殺的可不止駱懷,凡是有可能知道什麽的,都被他先後以種種方式弄死,隻有死人的嘴才是嚴實的。

    貴妃已經把事情串聯了起來,皇上殺了先皇的禦醫,他的女兒駱氏以計安未婚妻的身份來到京城,衝著誰來的不言而喻,不怪皇上盛怒。

    而且……

    “若駱氏隻為父親的死報仇,她怎麽偏就成了計安的未婚妻?”貴妃看向皇上:“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計安呢?是不是也知道了?”

    皇帝頓時滿臉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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