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巧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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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能叫鳶姐來!不能叫!”

    “趕緊把手機放下!”

    這群人又手忙腳亂,趕緊給那往外掏手機的按沙發上了。

    剛把手機奪下來。

    這邊兒已經哭的稀裏嘩啦的秦令征喝完了一瓶葡萄酒飲品,又伸手去摸不遠處沒開封的紅酒。

    飲料都醉成這樣。

    真一杯酒下肚,還不得酒精中毒啊!

    這群人又一哄而上,趕緊從他手裏把酒給搶了下來。

    一時間,包廂裏的人兵荒馬亂,應顧不暇,可謂按下葫蘆浮起瓢。

    好不容易 把包廂裏看得見的酒品都撤走了。

    這群人就跟剛打完一場硬仗似的,滿頭大汗。

    再看始作俑者秦令征。

    正被四五個人圍起來伺候不說。

    又是拍肩,又是遞紙巾,又是被迫承受絮絮叨碎碎念。

    主打一個全方位無死角提供情緒價值輸出。

    秦令征自己正心安理得享受這群人的安慰。

    這些人頓時又有點心裏不平衡了。

    不是,憑什麽啊!

    他們這群人玩得好好的,半路還得伺候這位爺?

    光說不能讓柏鳶來。

    柏鳶不來,誰能把他弄回去,誰敢把他弄回去!

    最要命的是,他們屋子裏這群人今天吃了這麽大一瓜,日後難保不會有清算的那一天。

    秦令征過後忘了倒還好說。

    就怕他酒醒了什麽都記得。

    以後再見麵,你尷尬,我比你更尷尬。

    再者說,萬一秦令征在他們這酗酒,喝得酩酊大醉的事情,萬一捅到了柏鳶麵前。

    難保這一屋子的人不會被連坐。

    若論平時,朋友們聚在一起偶爾喝上幾口,你來我往,適可而止,不存在惡意灌酒,柏鳶其實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管不到他們頭上。

    但要是敢把那酒桌文化的歪風邪氣往大院自己人身上放,那就得仔細說道說道了。

    這樣一來,“文明敬酒”就被刻進了他們這群人骨子裏頭。

    也從根源杜絕了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毛頭小子們,酗酒闖禍,擾亂治安的可能性。

    可現在這場麵鋪得大了。

    柏鳶不得以為他們趁火打劫,看熱鬧不嫌事大,給這狗往死裏灌酒呢!

    沒灌,沒灌怎麽喝成這德行了!

    到時候真是有嘴都說不清。

    還不如現在就給柏鳶叫過來,扇他幾個大嘴巴子清新清醒呢!

    總而言之,得想個辦法,把火往別的地方引。

    就在大家夥絞盡腦汁,琢磨著怎麽把這燙手山芋甩出去的時候。

    突然有人靈光一閃。

    “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給他弄三樓去!宋亦程擱三樓包廂呢!讓他倆對著哭去!”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拍手叫好。

    說是遲那是快,短短三分鍾的功夫,就把秦令征連哄帶騙,架到宋亦程那包廂裏去了。

    柏鳶去海口,不帶秦令征,秦令征哭得傷心。

    宋亦程比他哭得還傷心呢。

    他家狗死了,能不傷心嗎!

    這幾天哭得都快肝腸寸斷了。

    小孩在家天天哭。

    看見被狗咬斷腿的沙發,哭。

    看見被狗啃了一半的綠蘿,哭。

    看見空蕩蕩的狗窩和狗食盆,哭。

    睡到半夜,一翻身,在枕頭上找出來兩根狗毛,還哭。

    觸景生情,睹物思狗,沒辦法啊。

    給他爹媽逼得沒辦法了。

    房子住了這老些年,有感情了,不能說換就換。

    那讓他換個地方哭吧。

    就把宋亦程從家裏攆了出來。

    讓他去外麵可勁兒哭。

    霍霍別人去吧。

    哭夠了再回來。

    好巧不巧,人這會兒就在俱樂部三樓包廂裏住著呢。

    宋家的排麵也不比秦家差,宋亦程好說也是宋衍銘的大侄子,他出來開包廂,就算是哭狗,也有人作陪。

    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幹嚎吧?

    負麵情緒就是要傳遞出去,自己才能舒坦呢!

    說白了,他們這群人就是剛陪完宋家小少爺哭狗的那夥人。

    好不容易脫身了,想著單獨來個包廂,放鬆放鬆心情。

    哪曾想,屁股底下的沙發還沒坐熱乎呢,秦令征這狗就推門進來了。

    也是活該他們倒黴!

    京裏這麽大,俱樂部不有的是?

    他們要是機靈點,不圖省事,出來後直接換個地方,也就撞不上秦令征了。

    這會兒,秦令征去了正好跟他作伴。

    倆人對著哭。

    看誰能哭得過誰!

    等第二天早上,秦令征宿醉方醒。

    從滿地可樂瓶子裏爬起來,才發現自己一夜未歸。

    他第一反應是壞了,要讓柏鳶知道,肯定免不了一頓說怪。

    一溜煙爬起來,就往包廂衛生間裏鑽。

    等冷水拍在臉上,這才回想起來,柏鳶已經跟他劃了界限,他這會兒就是求著柏鳶管他,柏鳶都不管了。

    秦令征又瞬間蔫巴下去。

    看著鏡子裏眼眶哭得紅腫的自己,心髒一陣抽痛。

    這才第二天呢。

    他就又想柏鳶了。

    以後這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的日子,可怎麽熬啊!

    秦令征沒精打采的洗漱完,跟同樣剛睡醒,頂著一雙哭腫眼睛的宋亦程打了個招呼,就打道回府,回家換了身幹淨衣服。

    他原本想著這幾天跟弟兄們聚一聚,也好轉移注意力,現在也沒這個心思了。

    在家悶了一個上午,最後還是沒忍住,掐著柏鳶下午練琴的時間,摸去了柏鳶後院。

    躲在灌木叢後頭,跟打遊擊戰似的,偷偷摸摸看一眼柏鳶在窗戶上的剪影。

    悠遠熟悉的琴聲從遠處的琴房傳了出來,聽得秦令征內心苦澀。

    記得小時候,他也曾隔著窗戶,看柏鳶在在裏麵練習小提琴。

    隻不過當時他在外麵看完,轉個彎兒就能進屋,正大光明的看。

    這會兒,就隻能跟雞鳴鼠盜之輩似的,躲在角落裏偷偷看。

    從他這兒到柏鳶身邊,這一段短短的路程,他得走整整五年,才能再次站到她身邊。

    他原本隻打算看一眼,心裏踏實了,就立刻回去。

    可現在看熟悉的人,近在咫尺卻不能靠近,反而更難以割舍了。

    秦令征就頂著午後的日頭,躲在後院灌木後頭看了整整兩個小時。

    直到琴聲消失,柏鳶練琴結束,把小提琴擦拭幹淨,裝箱。

    身影從琴房裏消失,再看不到一丁點兒後,這才心有不甘,戀戀不舍地離開。

    秦令征蹲得時間有點長,這會兒站起來,沒走幾步腳就麻了。

    他停下來緩了一會兒,心裏暗自拿定主意。

    等明天來的時候,可得再帶個板凳!(www.101novel.com)